十、眼神

常聽得一種說法:表演工作者最重要的是眼有神。這句話其實十分模糊,沒有一個確切的意思。甚麼叫眼要有神呢?這個「神」字,代表了甚麼,真是玄之又玄,只可意會,不可言傅。

而這句話是得到了公認的,如果說眼有神,是說演員必須目光炯炯,如電射,如火炬嗎?好像也說不過去,莫非眼神迷濛的就不能做演員了?當然不是,有時,迷濛的眼神淒迷動人,就有極強的感染力。

早幾年,「樣版戲」的演員個個橫眉怒目,這算是有眼神嗎?演員自己累不累,不得而知,至少觀眾累得可以。

眼神自然是人類臉部表情之中最重要的部分,可以在難以捉摸、不能定型的種種眼神之中,表達出種種內心深處的感情來,或者說,內心的種種感情,可以通過眼神來顯露,來使觀眾知道角色的內心世界。

既然每一個角色都有不同的內心世界,所以眼神也不應該有固定的表現形式,一定要通過內心感情而變換——只有固定形式的眼神,這個演員就只能演一種角色;只能演一種角色的演員,自然不是好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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