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造假

造假,是一種人類行為,造假有許多方面,這裡只說假物品。究竟有多少東西是有贗品的,根本無法統計,因為人類製造假東西的歷史太悠久,範圍太廣泛,規模太龐大了。

印象較深的,是早年收集貝殼,看了不少講貝殼的書,洋人著的,十有其八,都提到中國人造一種假貝殼騙人。造的是一種梯螺(Epition Saclare),它的貝殼呈象牙色,形狀奇特美麗,幾百年前很稀少,所以出現假貨。據記載,假得十分精巧云云。若是知道這種貝殼的外形,就會知道這種造假要花多少功夫和多麼困難,用同樣的心思和時間,應該可以獲利更多。莫非造假者是為了挑戰自己的手藝?甚不可解。

造假的主要目的,當然是為了騙人圖利,所以越是名貴的物品,就越多假貨,其中首推各種古董。造假古董的人,本領之大,工藝之巧,簡直已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而且源遠流長,名家輩出,坊間很多書籍記述假古董的情形,很佩服古董收集者那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氣。有笑話說:收古董,是先花錢收了許多假貨,等到明白了,就再將假貨賣出去,反正不斷有人上當。

那年,「三反」、「五反」;在蘇州,鬥一古董店主,他有一幅宋徽宗畫的白鸚鵡,精絕,且有郭沫若、黃藥眠等許多大師級人物的考證證明,結果他坦白,是他假造的。

這個坦白,很有些懸疑:思疑那位店主是受不了嚴酷的疲勞審問,才這樣說的。審問時用火柴枝撐起上下眼皮,不讓合眼,認了是假,可免受罪!當時想了,沒有說,說了,不知後果如何。

造假古董,可圖大利,還有話可說;可是連雞蛋醬油,都有人造假,這該怎麼說呢?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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