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再說牌如人生

牌如人生,按說,人生苦多於樂,何以打牌上癮?貪吃苦乎?當然不是。人生只有一次,打牌卻不同,八圈,至少有三十二次機會,一次受苦,兩次受苦,很快又有新的開始,希望在人間,所以能吸引人一直追下去。

打牌,和人生一樣充滿不可測的因素,但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自主決定,拆哪一搭,留哪一張,都和人生經歷一樣,往往都要求你作出決定,決定的對錯,形成結果,而結果如何,在決定的時候,是不知道的。決定如何打這副牌,當然也和打牌人的性格有關。

再以日前提及的那副十三么為例,詳細過程相當有趣。四人都極熟,所以一叫了十三飛,立刻大笑示威,攤開牌來,聲稱非自摸不胡,出言招降:這就付錢,收七折。對家應承,下家還價四折,上家不答應。三人後來評述當時情形,說是其人小人得志,語無倫次,猖狂囂張,得意忘形,形象之醜惡,雖金像影帝不能表現於萬一,全然是有諸內而形諸外,人格不堪云云。這是後話,表過不提。

當時上家警告:別上別碰,要是一動,形成自摸,動的人要負責。那兩人反對,因為這樣,三人胡牌機會少了,自摸機會大大增加,所以大聲贊同。

在這種情形下,自然佔上風,三家大打其么,說過了要自摸,不像有些大人物說話當放屁,我自巍然不動,決不食言。

等到牌愈摸愈少,那時想收兩折,人家也不肯給了!結果如何,已有前述。唉,要是沉得住氣,就算不自摸,人打也胡了不知多少次。這就是性格決定命運了:給那麼好,千載難逢的機會,就此失去,冇發達,怨天乎,尤人乎,自己想想,都覺好笑。

閣下有過相似的經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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