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知道不知道

很多年前,有一首時代曲,曲名《知道不知道》,問得很有意思。有許多事情,明明是不應該做的,卻有人做了,就可以問一問:做的人,知道不知道這事是不能做的?

例如,風球九號,風急浪高,即使在岸邊,也很危險,有一種浪,號稱瘋浪,說不定甚麼時候捲上來,會將人捲入大海。可是偏偏有人,要下海游泳。當他決定要這樣做的時候,他知道不知道會有生命危險?

假設他知道,而仍然要那樣做,只有兩個可能,一是心存僥倖,認為危險不會發生在他身上;一是他認為自己有能力可以在大浪中暢游,他也應該知道這兩種情況的或然率甚低,他願意賭一把,於是就有了行動。

也可以假設他不知道大浪中暢游有危險,所以毫無顧忌。這種假設看來不合情理,但世上不合情理之事極多,也不是沒有可能。連最起碼的常識都沒有,當然是由於無知。人不可能甚麼事情都知道,任何人都有知識上的盲點,即使有的事情人人皆知,可有的人就是不知,也是有的。當然,假設他「不知道」,悖於常理,可能性極少。

由於無知而發生的事情,大多數是悲劇,偶然也有喜劇,所謂錯有錯著,有相當多俗語諺語形容這種情形,不列舉了。

真是毫無來由,突然想起了不久前讀到鄧達智先生的大作,載於《蘋果》名采,敘述他一位親人在中國大連的遭遇,突然想起的原因是聯想到了一開始就問的問題: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的可能極少,然而,看來,那位在大連受傷的女孩,真的是不知道!

應該知道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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