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中國比小說更離奇》

早些日子,介紹過好書《來生不做中國人》,作者鍾祖康。這本《中國比小說更離奇》,是鍾的另一本論文雜文集。在這本集子中,有大約一半左右,論及的是香港問題,而其中有一篇「惹火」之極的論作:「台灣有權獨立」,當年在《明報》發表之後,單看此文的題目,已可想而知,會惹來怎樣的「憤怒指責」。

有趣的是,這類被踩到了尾巴而跳高三丈的「憤怒指責」,由於太常見了,所以不論是「全國憤怒」,還是「全城憤怒」,都一文不值。不論是對「台灣有權獨立」,還是對「天譴論」、「漢奸賣國」,都是那三道板斧,謾罵一輪,便自無聲無息,等下一個時機,再來「憤怒」,不值一哂。那些憤怒者,甚至不少根本未曾讀過鍾文,也完全不知道歷史上,最早主張台獨的,是中國共產黨。(請參考辛灝年先生的一系列著作和講話。)

《中國比小說更離奇》,書中所舉的例子並不算多,甚至有的已經過時,近幾年來,離奇的事更層出不窮,任何小說瞠乎其後。離奇有一個根源,鍾祖康一針見血指出:「舉國皆奴」。

是中國人嗎?或者,是華裔的各種外國人嗎?都可以對這個說法不服氣,也可以加以「憤怒指責」,不過,請睜大眼睛看看,看到的同胞,有多少是能有自己主見的?在香港能看到不願為奴的中國人較多,在中國,對不起,有的做奴民做得興高采烈。有的連追究豆腐工程害死子女的權利都沒有,還要感謝黨的恩典,那是被迫為奴,統治者的「惡行荒誕識者不敢相信」(「中」第二〇五頁)。

聞所未聞的荒誕,當然不能看一本書就了解,但看一看這本書,就可見一斑,而且,對於以後進一步理解何以有那麼多怪事發生在中國有幫助,因為作者在書中分析得十分透徹。

這書是一面鏡子,多照鏡子,把自己的面目看清楚一點,你,或許正是離奇事件中的一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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