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血靈的榮耀戰歌 24~反將一軍

某處見不得人的神廟之中。

儼然是昔日用作供奉某位神明的廟宇,如今,偌大的禱告堂中- -片狼藉,陳舊的木座殘破不堪, 角落陰暗處蛛網遍布,漆黑的禱告台更是稜角模糊。

牆體損壞嚴重,自堂口處崩出了-個大窟窿,像是被炸藥強行炸開似的,又或是有人故意為之

尚殘留有不少殘缺不全的壁畫紋路,與整個神殿畫風迥異,只因神位之上供奉的神明已改朝換

灰白的砂石將『 新神明』的形象勾勒刻畫得惟妙惟肖,自令人看不到盡頭的深海上升起,巨大的身體尚有半數藏於海水,巨大的眼眶中彷彿閃爍著瘍人的光芒,無數只觸手如同通天神柱般浮出水面, 彷彿要將整個世界拖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新神替代舊8神,先進取代守舊,新秩序推翻腐朽的舊秩序,這便是自然的真理。

「祭祀大人,祭祀大人!」

「祖神之前,何故慌亂失了禮數?」 手持鐵杖,穿著-身得體的西服,高高的禮帽,中年男子形象如同一位彬彬有禮涵養甚高的紳士。

本應該是這樣,除去臉上那頂詭譎的山羊面具的話。

他背對著堂口緩緩轉過身,坦然自若的微笑看著慌亂無措,二話不說雙膝跪地的屬下。

「抱,抱勒祭祀……男子的言語溫潤爾雅,卻沒有給屬下心裡帶來- -絲-一毫的溫度,額前留下冷汗,心中惶恐的他將手中的信封遞上。

「這是陰狼扈從們送來的情勢報告,似乎有些急切.

「哪個地域的陰狼扈從團?不說清楚,這個多個地方,我怎麼記得住呢?」 男子笑著接過信封, 不急不慢的划去封泥。

「是薩普蘭州那邊的陰狼扈從。」屬下馬上解釋道。

「哦,那我大概知道這封信上寫的是什麼了。」 男子還沒取出信件便將其塞了回去,指間噌的冒出火花,將其燃盡至灰燼。

「好了,現在沒事了吧,請回吧,別擾了祖神大人的興緻。」男子揮了揮手。

「那,祭祀大人,接下來的命令?」送書信的屬下一愣。

「命令?什麼命令?」男子好笑的看著屬下。「你想捎帶 上我的命令?那你可能就要失望了,我沒有命令要發布,下去吧。

「祭祀大人,您是要放棄薩普蘭州了么?那可是我們的滲透地.

「需要你提醒?」山羊面具男冷笑了-聲。「 弄清楚自己的位置。」

「不,不……屬下立馬低下腦袋,惹怒這個喜怒無常的上司可沒有好果子吃。

「那這些威脅,放任不管么?」

「威脅?威脅在哪?我怎麼沒看到?」山羊面具中露出了好奇的目光,玩味似的打量著眼前的下。

「可,敵軍已經佔據了薩普蘭州的門戶,門後是一-片平原,一覽無餘,後果不堪設想啊。」

「明明只有幾個小朋友小打小鬧罷了,那有什麼威脅?」男子好似自言自語的喃喃道。「哦對了,這其中好像還包括了我那自作聰明,自以為行事神秘沒暴露絲毫蛛絲馬跡的乖女兒。」

「行了,退下吧,這點雞毛蒜皮的小打小鬧何必來通報我。」男子邊走邊抱怨道,像是在刷小脾氣似的。「下次再 敢打擾我決不輕饒,明白嗎?」

「是,.……弄不清楚這位大人的脾氣,被祖神眷顧的他們自然不是自己這個無名小卒能夠

跟這類擁有眷顧的上位者相處,指不定他們一個心情不好就把自己給劈成粉渣了,只得退下。

另一邊,不知行動早已敗露,仍感覺一切盡在掌握中的白姬連夜規劃制定方案。

當然,這之中必然少不了鎖關關主烏柯大人的幫助,有這位不敢背叛的嚮導在,她們這些外地人倒是能輕鬆行事得多。

令其在信上所寫的內容也很簡單,鎖關遭到不明軍隊圍攻,死傷慘重,若再不支援恐怕關口丟夫,門戶大開。

葉巢,保留了古稱的千年古城,建造者與命名者不詳。

廣納薩普蘭州之糧,因而城高而堅,固難以攻破,乃是整個薩普蘭州心腹要地。

城主老頭算作入類的年齡如今已年過六旬,家族世代為葉巢城城主,遵循遺留下的命令,開墾田地,勤於練兵,堅守此城。

幾十年來的明智遠見,城內百姓豐衣足食,人人讚頌城主明文規定的規章制度,無不顯示城主的遠見與開明。

而此刻,年已過花甲的老城城主如今愁眉莫展,幕僚匯聚於城主大廳中,竊竊私語交頭接耳,目光皆若有若無的看向案桌上那封今早才交到城主手上的求援信。

「諸位,肅靜。」年邁的聲音乾咳了兩聲,止住了下方喋喋不休

的議論。

「今天召集大家前來,便是商榷這封信上的內容,該如何處置才算妥當。」年邁的老傑多城主羽正兩根布滿皺褶的手指夾住信封,示意在座的眾位幕僚與賓客。

「大人,此信可有鎖關守將的印章?」- -位魁梧壯碩的傑多人走出請示道。

「有,烏柯這個人我與他也有過幾面之緣,尚且認得他的字跡,應該不可能有錯。」羽正蹙起了眉頭,滿是皺褶的老臉顯得有些難看。

「那此信中的信息確實屬實,鎖關為我軍咽喉要地,重中之重,不可丟失,還請大人發兵救援

魁梧壯碩將士請示道。

「你一-介武夫,懂什麼? ?」另一名稍顯瘦弱的傑多人站出來,不屑的瞥了將士一眼,言語道

「在下認為,此事大人不管即可,堅守城池不出,就算鎖關真的丟失了,錯不在我等。」

「你這是什麼話? ?鎖關-旦丟了,薩普蘭州相當於門戶大開,- 覽無餘,屆時敵兵潛伏竄逃至山林地界,不懷好意覬覦之下,如同附骨之疽,不管即可? ?真虧你說的出來!」

看著下方各抒己見,爭執不斷的幕僚,羽正老頭只感覺額頭髮疼。

「敢問父親,您意下如何呢?

正當他頭疼不已時,他最信任的謀士,同時也是他得意的長子退出了一言不發的狀態,笑著問

「嗯,老夫不能放任敵軍衝破關口,哪怕這事有風險,我也只能擔了,鎖關真的丟不得。」羽正捻著鬍子不假思索道。

「那麼如此,父親便中了敵軍的奸計。」謀士笑了笑,一語道出,議論不休的聲音瞬間啞火-道道目光皆看向城主位旁側,談笑風生之姿的謀士。

「諸位稍安勿躁,首先我們來探討一下局勢,鎖關, 薩普蘭州第一堅關, 兵將就算不精也絕對少,且留有上古世紀遺留下的防空屏障與空間阻隔屏障,運用任何方式都斷不可- 時攻破,光是城牆的高度便讓人望而卻步。

「這樣的天下第一大關說丟就丟 ,我是不信的,所謂援兵?鎖關易守難攻兩邊傍山,任敵軍攻勢再猛,布置-定數量的弓箭手都能守得住,根本不需要援兵的馳援。

幕僚們紛紛皺起了眉頭。

「而如今,鎖關關主親自發來求援信,讓我們發兵相助,這是為何?在我看來無非兩種情況,-種, 鎖關關主被敵軍的攻城氣勢唬住了,第二種..

「鎖關已經丟了。」

此話-一出,所有幕僚皆倒吸了- -口涼氣,誰都明白,鎖關- 旦丟失將意味著什麼。

「而這封信,是鎖關關主在敵軍的刀劍逼迫之下,不得已寫出來的。」謀士冷哼了一聲。

「不,不太可能吧,烏柯關主這人我對他的秉性略有所知,雖有些怠慢公職,卻不是一-個叛徒

老城主羽正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簡單啊父親大人大人,若用至親之人的性命相逼,難道還怕烏柯大人不從命么?」謀士笑了

「那依你之見,最有可能是哪種情況呢?」羽正有些慌了神,立即求助道。

「當然是後者,前者幾乎不可能,僅供參考罷了。」

「孩兒神機妙算,既然已經識破了敵軍的奸計,想必也策劃好退敵之策了吧?」羽正眼中閃爍著希冀的光芒。

年過六旬的他只能將目光放在他年輕有為的孩子身上。

「當然了父親,孩兒不僅有退敵之策,還有將鎖關奪回之計!屆時生擒敵軍首領,奪回鎖關,父親將在薩普蘭州-地名聲大噪,地位飛黃騰達。」謀士很是自信道。

「哦哦? "羽正面露欣慰。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