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血脈的迴響 9~沒有祝福的婚宴

小侍女托著鏡中人的長裙,一絲不苟的細心為自 己的殿下打理留至腳跟的長髮。

幾縷金絲交錯為公主編髮,餘下的金絲若瀑布般垂落而下。

加冠之年後,頭髮蓄而不剃,亞貓王國皇室一條不成文的規矩。

銅鏡之中的少女美的不可方物,兩眸如若裝入了明亮的月牙,清澈而透亮。

深紫色,在亞貓族代表著皇室。

僅僅過去幾個月的時間,女孩的氣質與以往雲泥之別。

少了稚氣與調皮,多了莊重與神聖。

如今,少女穿戴上秘銀禮冠,繫上華貴的紫袍長裙,加冕稱帝,坐在屬於自己的赤銅王座之上俯瞰奏本的群臣。

前後變化讓人難以置信,包括她自己,卻感覺不到多少驚訝的成分,或許她早就已經習慣,或者說麻木了吧。

趕鴨子。上架般逼上王座,手上掌控有一個國家的命運,手下則是需制衡-眾大臣的爾虞我詐勾斗角, 如驚濤駭浪之中駕馭一葉扁舟。

心力憔悴了么,或許自己的神經早就已經麻木了。

「陛下,今早伯爵小姐命人送來請帖,大婚在即並且將於這周舉行,希望陛下您從百忙中抽空參與伯爵小姐的婚宴,苒小姐將不勝感激。」侍女細緻的為她打理長發, -如既往將外人託付於自己的事情告知陛下。

……

」.

「陛下,陛下?」未聞陛下回應,侍女試探了幾聲,思索著自己的陛下是否睡著了。

半晌,鏡中的少女才緩緩嘆了口氣。「 我會到場的,除了這件事情之外,還有別的事情么。

「其餘的,只是一些陛」 下不願聽的球……不過,伯爵小姐結為連理的對象稍稍有些奇怪。

「那幫紈絝的二世祖是么?」小莎閉上了眸子,揉了操有些酸脹的太陽穴。

作日,不,自打坐.上寶座以來,她恐怕就沒睡過一 天安穩覺,就是哪天被人發現猝死在桌案上也不奇怪。

「愛情本是自由的,生在皇家身不由己,雖衣食無憂,未必不是一種不幸,苦了那孩子了。

慾望就如同高山滾石,貴族頭銜已經無法滿足他們了,空有兵權卻無爵位分封,亞貓族屹然不動的鐵律,伯爵或以上能世襲的爵位只有流著皇室血脈的宗親能被授予。

-

時榮華已入不了他們的眼,;他們想讓自己的家族昌盛干秋萬代。

最方便最簡單的方法讓自己的後裔染上皇家的血。

……

陛下,伯爵小姐的結婚對象並不是任何一個貴族大人的子嗣。」侍女明白女皇陛下對一心想要剝奪皇權的大臣們積怨已久,稱呼上仍選擇避諱。

「?不是貴族家庭出生?」披裳戴冕的小莎眉頭微蹙。

「是的,他甚至不是一個亞貓人……

「他是一個人類。

「.……小莎眯起了眸子,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眸子逐漸變得陰冷。

「那就可得把事情講清楚了,來路不明的人類迎娶我亞貓族伯爵的干金,繞是我也不能贊同這門婚事。

「可是據稱,那位人類騎士是伯爵小姐的救命恩人,伯爵小姐於諾蘭城門前遭遇刺客阻擊,是那位人類騎士挺身而出拔刀相助,力挽狂瀾救出了伯爵千金。'

「還是個騎士么? ?」小莎眉頭鎖得更緊了。「不願嫁給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吾可以理解, 找到個來路不明的土雞瓦狗就頂替未免也太隨意了。

「何況對方還是個騎士.

「誒誒?騎士有什麼不好么?」侍女有些疑惑,總感覺女皇陛下對騎士這個字眼很不感冒的樣

「人類的騎士,沒-個好東西,道貌岸然的騙子罷了。」小莎冷哼了一-聲。「尤其是退休了的人渣中的極品。

「陛下您說的是。」 搞不清楚狀況的侍女只能附和道。

「請帖吾收到了。那天我會親自到場。」

「陛下,貴族大人們最近.乎..侍女欲言又止,然而這聽到前半段小莎便知道她到底要表達什麼了。

八成是那幫貴族最近又不老實了,近來小動作頻頻,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量他們短時間內也翻不出什麼浪花。」小莎閉上了眸子。

縱然只是- -廂情願,貴族們的強權逼迫之下,苒已經算是那個二世祖的半個未婚妻了,敢在這種時候插手進來,完全就是砸了門牌扔他們臉上,咽得下這口氣就邪門了。

她幾乎能夠想像得出這出婚宴到底有多麼的熱鬧,自己在場多少能震懾那幫貴族,膽子再肥也不敢在聖.上面前明著動手。

順帶,也瞧瞧那個膽大包天

的人類騎士長什麼樣,如果跟那傢伙一樣是個歪瓜裂棗的話.

「小姐,今天的你很美呢。」負責茹妝打扮的侍女看著銅鏡中淡妝抹戴的少女,青澀卻卻有著不符合年齡的規模,如同一顆未成熟卻飽滿誘人的果實。

苒臉色微紅,分不清是腮紅還是抹上粉黛的顏色。

「他,準備好了嗎?」

「嗯,伯爵大人那邊已經準備就緒了。

「不能讓伯爵久等了,小倩,快些把妝容弄好了,宴會也快開始了吧!」

「還有一一個小時左右呢,不過很多貴族大人都在會客廳候著了。」

「那得抓緊時間了。」苒不過是個情竇初開的黃花閨女,逢場作戲也只是第一-次, 緊張自然是免不了的。

「包在我的身上,小姐你放心好了, -定趕得.上的。

「嗯……苒低眉看著鏡子中,若睡蓮般純凈無瑕的少女,不同於以往的莊重的美,感覺不象是自己。

伯爵府終歸不大。

會客廳想要容納上百餘名人終歸是顯得有些擁擠,此時此刻的會客廳內,嘈雜的聲音亂作-團

「呵呵,明知道我等已經到了會客廳了,就叫幾個下人來打發我們? ?這架子端的可夠大的啊

「魚骨小子,你說是吧? ?這沒實權沒兵權,如今只剩個空殼架子的伯爵府戲未免也太多了吧? !」鷹鉤鼻的老者煞有其事的向旁坐沉默不語的青年說道。

屏息凝神的青年睜開了眼,凌厲的目光-閃而過,華貴禮服有一條空蕩蕩的袖子,這是他的禁, 是任何人都不敢在這個陰狠青面前提及的禁忌。

他裝作假寐,不打算回答任何人的話,在他心中,擁有貴族血脈的自己不可能跟這些草莽出身的蠻夷平起平坐。

福老的兒子搶親成不成功他完全不關心,韜光養晦已久,如今萬事俱備,只剩下最後-步,便能一舉奪回被那群猴子佔據的失地。

「哼!不過是副空殼皮囊罷了,待會兒我就讓那個瞎了眼的伯爵小姐後悔!」中年男人接下了老者的話茬,話語中滿是狠辣。

「嘖嘖,福老啊,你說你咋就這麼沒用呢,連自己未來的兒媳婦都看不住,被人拐跑了不說,那個人居然還是個人類,你這把老臉可還真是丟大了啊。」 本著看熱鬧不嫌事大,老者活語中帶著几絲幸災樂禍。

「呵,你要說風涼話也只能趁現在了。」福老冷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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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將是整個亞貓王國變天的日子,走著瞧好了。」福老氣哼哼的說罷這句話後便不再回應

明顯屬於中立派的老者自然沒有收到任何相關訊息,只能一頭霧水的看著圍坐在- -起像是在商討什麼的同僚大臣

幾乎都是主戰派的和新成員。

資深牆頭草的老者明顯嗅到了不對的氣味,強烈的求生欲促使他急忙遠離密謀著什麼的主戰派

反抗女皇陛下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可是會將自己推向輿論風口浪尖的,出師無名,

還會落得滿身詬病,老者自認是沒這種膽識的。

看上去,主戰派密謀醞釀著一件大事情一.裝傻充愣的避開宴會災禍說不定就不會降臨在自己

正當老者猶豫不決之時,下仆帶著婚宴正式開展的訊息到來。

主戰派們停止了議論紛紛,瞥了眼與之對峙寥寥無幾的保守傳統派,默然不語的跟在僕人之後

主堂容納百餘人卻是綽綽有餘,兩排布有率先備好的桌案,美酒佳釀配上肉香四溢的葷菜,用於接待參加婚宴的貴賓。

置於堂內正中央的桌子雕文的精細程度- -見便知不同與尋常桌案——這是為陛 下準備的皇

盔甲人- -如既往表現得很木訥,盔上套著禮冠怎麼看怎麼違和,盔甲上套著象徵喜慶的大紅袍子,形象給人一種滑稽可笑的感覺。

婚禮之.上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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