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報恩 39~廢棄遊樂場

它憤怒的掙扎,縈繞著黑氣的臂鎧完全不給它機會,一股腦兒將這坨巨大的蠕肉給蠻塞回銀鏡,露出的腦袋也被劍柄像是定釘子- -樣錘了進去。

只見銀鏡像是收網的蜘蛛般,肉瘤倒流回銀鏡之中,纏繞的肉藤就像枯死的藤蔓般垂落地面。

被肉瘤肉藤困住的怪物們因此而獲得了自由,- -動一動的詭異眼睛饒有興緻的打量著身入奇境的低階種。

閃爍銀芒的箭頭射穿了一隻躍躍欲試的幼年期人面蜘蛛,緊接著像是裝了跟蹤系統似的,以不可能的方式強行扭曲飛行軌跡,空中急轉彎,將矛頭轉向其他怪物。

這些仍處於幼年期的怪物都很脆弱,不需要花費什麼功夫,輕而易舉便能將他們全部斬殺。

解決掉孱弱的小怪物,姬白琢磨著能不能將銀鏡破壞掉的時候,銀鏡已經消失了。

用這些小怪物來引開自己,爭取到足夠的時間將自己重新藏匿起來么。

這些鏡子可真是邪乎了,智商甚至不在人類之下。

有序卻顯得有些匆忙的腳步聲由遠至近-

是人類的腳步聲, 判斷人數有一個團那麼多。

「同袍,請通報你的編號跟姓名,然後告訴我們你擅自行動的理由。」騎士們問候禮貌,態度不溫不火,卻給人一種受到嚴正質問的感覺。

「在下再重複-遍,請閣下通報自己的騎士編號與姓名以及所在隊伍的名稱,不然我們無法確定你的身份究竟是敵是友。」騎士的語氣依舊淡漠,手卻已經警惕的撫在劍柄上。

最近有不明的武裝分子潛入監獄,襲擊騎士,並偷走了輝煌騎士長袍鎧甲,他們對此不敢不防

「退下吧。

……

是..

姬白泛難之際,沉悶而顯得瓮聲瓮氣的低沉男音傳出,緊接著所有圍上前的騎士皆恭敬的低身下。

魁梧的暗銀盔甲人自讓開的道走出。

「騎士王閣下,這位來路不明的騎士貌似拿不出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在下懷疑他有可能.……

「不要擅自臆測。」『天輝騎士」 沉聲道。

「是在下武斷了,可若這位閣下拿出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雕.也不知道一-位可疑人士出現在案發現場到底意味著什麼。」騎士隱晦的表達他對姬白的懷疑。以……

「天輝騎士」 走到了姬白身前,兩道相差無幾的身影對視了片刻,皆無言相對。

「騎土閣下,你好像有東西掉了。」天輝騎士微微俯身,將掉落地上的一張圖紙撿了起來,瞥過一眼後還給了姬白。

「趕緊走吧,我知道你辦事積極,但沒有上層的命令貿然出擊可是要.上聖殿審判席的。」「天騎士」拍了拍姬白的肩,將他輕推向無騎士阻攔的方向。

「騎士王閣下,您認識他?」

「認識,那是一一個剛任職不久的年輕騎士,做事大手大腳,總想著建功立業,這次就權當是個

接過地圖的姬白回望那道暗銀身影,攤開地圖,邊緣角不知何時畫上了一個小塔樣式的圖案。

將之收起,姬白離開了現場。

鬧劇落下帷幕,極少傷亡的人數中,被踐踏致死的佔據大多數。

黑夜籠罩了,人心惶惶的梭羅城,夜風吹拂枝頭的樹葉,沙沙作響。

中央圓形廣場,水晶藍寶塔被夜色淹沒而黯淡,掛在枝頭的烏鴉紛紛散去,沉重的腳步聲在沉寂的夜中尤為刺耳。

客人來了。

姬白轉過身,淡然月色灑在魁梧的暗銀盔上,騎士長纓隨風飄揚,若破除黑暗偽善的正義具象

兩人對視,相顧無言。

「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姬白靠著圍欄,雙手抱臂。

「天輝騎士」歪了歪頭,隨即搖了搖頭,動作死板僵硬,像是一個不熟悉自己身體的幼兒一樣

「你什麼意思?如果不告訴我你的意圖跟真實身份,我想我們兩個沒有談判的餘地跟基礎。姬白語氣加重了一-分。

「忘記了。

「什麼?」

「我忘記我的名字了。」騎士沉思著開口到。「我忘記自 己的名字了,只記得自己經歷了很多……

「為什麼把我叫到這裡?

「你是那天,與我決鬥的騎士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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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姬白並沒有驚訝於對方認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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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感覺,我們兩個認識,至少曾經認識。」騎士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似乎就連他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邀請這位不曾謀面的奇怪騎

士。

「你的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我所剩無幾的殘留記憶是這樣告訴我的。

「可是,你不摘下鐵盔的話, 我又怎麼知道是否見過你呢?」姬白循循善誘起來。

「天輝騎士」不假思索的搖了搖頭。「不行, 沒用的,除非得到下咒人的允許,這個鐵盔取不下來,就像是長在我面門上的東西一樣。

「這樣么?」騎士看上去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然而凡事並不是光看表面便能夠得出結論的。緊接著又是一 陣沉默,「天輝騎士」 似乎在苦思冥想,似乎光是簡單的思考對他來說都顯得很是吃力。

姬白也不急,等待著他理清思緒,組織語言。

「他們?」輝煌騎士團還是聖殿?又或者兩者都是?

「梭羅成即將生靈塗炭,無家可歸的難民在戰火中顛沛流離的死去。」

「他們,籌備了多年,打算製造一場災難,企圖喚醒沉睡千年的高階種,試圖馴服掌控高階種是不可能的,那不是屬於他們該有的力量。」天輝騎士好似在自言自語,目光焦點完全不在姬白身上,只是這樣楠楠著,像是在回憶什麼一樣。

「召喚高階種?」姬白的表情凝重了,如果這個冒牌貨沒有騙自己的話,現在的輝煌騎士團很有可能正被-一個瘋子統領著,而這個冒牌騎士也是一-個受害者。

「是,這樣沒錯。」冒牌騎士口齒不太利索了,像是組織語言的那塊腦區出現了阻礙,他說出的語言變得有些不像是人類能夠發出的。

似乎是意只到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冒泡騎士從口袋中掏出一隻鑲刻有蛇紋樣的藍色水晶。

「這是?」

「不知道,我忘記了……但是我總感覺這東西很重要,非常的重要。」冒牌騎士再三肯定。

「這東西要交給- -個人,好像就是你,但又好像不……我,我,塔,那塔,銘,銘刻,最後.的,解決,要必然.……冒牌騎士情緒波動越來越大,他像是驀然回想到了什麼,想要將此表述給姬白,卻奈何根本無法組織語言說清楚話。

一個詞一一個詞雜亂無章的組織在一起, 完全不是一句通順的話,像是瘋人院跑出來的瘋子所說的瘋人瘋語。

塔,銘,最後的,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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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靠幾個莫名其妙,搭不上邊的字很難弄清楚他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逐漸的,冒牌騎士的言語變成如同一段無法識別的雜音,完全不像是-一個人類能發出的聲音,盈甲內是一一個口吐白沫的傻子么?

他平靜了下來,也不對姬白打招呼,僵硬的轉過身往回走去。

姬白小心翼翼的跟在其身後,繞過中央街道上的小樹林之後,路線逐漸變得熟稔起來。

他輕車熟路的走入守備森嚴的輝煌騎士團總部,像是剛散步回來- -樣, 跟個沒事人似的進了輝煌殿堂。

握著手.上的圖紙跟吊墜護符,姬白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

姬白坐在桌子前,攤開地圖冊反覆對照圖紙,若有所思的看著。

地圖冊.上標滿了各種顏色的線條,周邊擺放著圓規直尺等各種作圖工具,圍繞著那幾個黑點跟中央的紅點。基於已確立的兩個相鄰的黑點——北城城郊老公寓以及南城區城門處, 按照兩點之間間隔

簍子里裝滿了一簍子的廢棄地圖冊,以及用廢掉的顏料筆。

如果自己的作圖沒錯的話,中央紅點的位置大致便在-——西城區的主題遊樂園。

這個位置怎麼看怎麼違和,姬白很懷疑自己是不是算錯距離了,然而重複了十幾次後,仍然是這個結果

紅點位置定在半殘之塔上自己都可以理解,為什麼會在定在一個與陰謀搭不上邊的遊樂園裡?

姬白並不打算去找其他鏡子,相較於體積較小的鏡子,遊樂園這個目標明顯比較大。

而且根據姬白對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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