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恍神之間自己回到了那間陳舊的公寓旅社,睡在- -樓的床鋪上。
門縫打開了,一位佝僂的老者站在走廊外,透過縫隙窺視自己.
他與自己之間的距離不斷接近,躺在床上的自己無法做出移動,甚至不能轉動眼珠,像是跟床鋪融成一-體了。
在自己試圖掙扎的時候,老者已站在自己的床邊,布滿屍斑的蒼老臉頰沒有任何情愫流露,眼球死氣沉沉的盯著自己。
「找我有事么?」無法開口,他卻聽明白了姬白所想要表達的話語。
老者盯了他一會兒,沉默的指了指地板,意味深長的看了他- -眼之後,消散而去。
夢醒了,姬白支起身。
月牙高照,淡色的光輝灑下梭羅城城郊,陳舊的公寓樓隱匿於黑暗中,宛若- -只沉睡的巨大活勿, 四面蕭瑟的風是他的呼吸。
點點月色披散在孤獨的石碑上,年久的石碑風化嚴重,上邊的字跡迷糊得難以辨認。
而他正躺在老舊公寓不遠處的草坪上。
又回來了?
姬白記得自已應該睡在南城區的一家小旅館中,待得明天再做打算。
自己可沒有夢遊的習慣,是誰趁著自己睡著,把自己待到這個地方來了?還是因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對老舊公寓存在的疑點牽腸掛肚,所以晚上便迷迷糊糊的來到了這裡?
回想起夢中詭異老者對自己所做出的某種提示,他感覺事情沒這麼簡單。
這棟公寓中存在某種不能用常識認識的生命體,如果這樣解釋的話,是這棟公寓中的生物在對自己進行什麼暗示么?
公寓里的惡魔種遭到逮捕,公寓閑置下來後這些冤魂還是沒有散去么?
石碑看上去年頭已經不少了,但卻沒有落下多少灰塵,有人隔三差五的細心打理清潔,應該是那隻惡魔種日常護理。
口r牡小玩
按照現有證據推斷,那隻惡魔種很有可能就是禍害了這一家人的真兇,而之後鳩佔鵲巢,將整棟公寓據為己有。
作為真兇的他,給被害人立了墓碑,還日常維護清理,這是沒有作為真兇的自覺么?
石碑.上的字跡已被歲月浸透,上邊銘刻的墓碑雕文已經難以辨認,勉強能認出一個埋葬者的名
「奧蘭.貝斯。」這應該就是那位老騎士兒子的名字。
另外兩塊墓碑分別是老騎士的妻子跟他的老父親的墓碑。
有些奇怪的是,姬白繞了這棟公寓-圈也沒有找到老騎士自己的墓碑。
「難道那個老騎士沒有死?」這個想法冒出頭便被姬白否決了。
作為一階種的人類壽命難以過百,這棟公寓尚在老騎士名下時已是近百年前的記錄了,若是他到現在都還活著,估計是個百餘歲的老妖怪了。
所以那個老騎士的墓碑在哪?難道他戰死沙場了?
線索有限,姬白感覺自己的推斷受阻,他決定潛入公寓樓中進行探查。
側門與正門都被騎士把守著,想要無聲無息的潛伏進去難度有些大。
轉過拐角!後方的屋子給了姬白一個驚喜。
一間內屋的窗戶是打開的。
看著那扇窗帘飄飄的窗戶,姬白若有所思。
這間公寓已經被全面封鎖,出現這樣的遺漏究竟是騎士們的疏忽大意,還是有人刻意將這扇窗戶給打開了?
回想起自己醒來的地方就是在後屋的墓碑不遠處,這扇窗戶感覺就是專門為自己開的。
這間屋子是公寓一樓的洗漱間,除了靠門的第一間之外,其他隔間緊閉門板,就像是有人在裡邊一樣。
SF輕小說
悄然推開門縫,長廊上靜謐無聲,外面的騎士僅僅是搜查並封鎖了這棟公寓,並沒有派遣人手進公寓中巡邏,給姬白省了不找麻煩。
這座公寓中的靈體特意託夢給自己,是有什麼事情需要自己去完成么?
老者好像指了指地下,是告訴自己這座公寓底下有什麼東西存在么?
姬白佇著劍,在走廊中來回渡步試探石板的空實。
很快他便意識到,這麼做不是個辦法,這座公寓佔地面積極廣,每塊地磚都輪番試探- -遍,折騰到第二天早.上都弄不完。
手比搭在劍柄上,姬白陷入了思索,凝視眼前的黑暗開口。「 如果把在下請到這裡是你的意思請告訴我該怎麼做,只給了個模糊的方向我可幫不了你。
姬白的話起作用了,一陣風吹入偌大的公寓樓,推開了走廊右邊盡頭房間的大門。
它們這是在給自己提示么?那個房間好
像是伯爾曼的房間?
構造與一樓其他房間相同,布局方面,除了多出的一套桌椅跟沙發之外,差不多一致,可以看出主人對房間的清理工作很細心嚴謹,整個房間的角落都沒有落塵的跡象,傢具床單洗得也很乾凈
看著擺放位置與其他房間截然不同的鐵床,姬白略做思考,將傢具移開騰出足夠的空間後,將鐵床推開,用劍試探,果不其然發出了空心的聲音。
小心翼翼將空心磚塊挪開,並不是很難,似乎這塊磚曾經常被人挪動。
姬白並沒有急著跳下去,他伏在地板上專註傾聽,若是有什麼危險,跳下去很可能措手不及。
確認沒有聲音後,姬白縱身躍下。
一間不怎麼寬敞的房間,似乎是用來堆放雜物的地下室,用於堆砌的黑色石料有些粗糙,搭湊成最穩定的建築形式,選材與鑄造方面看上去下了不少功夫,卻給人一種把力氣用歪了的感覺。
整個房間沒有一-點美感,反而像是為了預防什麼東西入侵而搭建成的堡壘。
適應了黑暗的雙眼勉強能夠看清屋內擺設的輪廓,姬白點燃了木桌上燒得只剩下一半的石蠟,微弱的燭光點亮了冰冷的房間。
房間沒有什麼值得探索的地方,地下室只有一間主間,不存在分間。
一隻大箱子,桌面上凌亂擺放的泛黃紙張浸染著凌亂的墨汁,除此之外還有一隻大衣櫃,這就是整個地下室的所有布置了。
大箱子被上了鎖,年久失修,生了不少銹跡的鎖差不多成為了擺設,輕鬆-劍便砍斷了
只有一疊泛黃的紙張,攤開在桌面上,大部分完全空白,除去歲月而泛黃的部分,沒有記載下任何信息,少部分幾張被純黑色的墨汁染遍,沒有留下任何空白的地方。
姬白數了數,紙張共有十三張,純黑的紙張有四張,剩餘的皆為沒沾染墨汁的純白。
為什麼要把這十三張什麼都沒寫的紙放進箱子中鎖起來?看這鎖頭年頭已經很久了,應該是這棟公寓的原主人留下的,所以他是想要表達什麼?
十三這個數字本身就有些玄乎,聖殿倒是有十三個聖武家族,不過僅僅是數量相同就扯到聖殿的話也太過牽強了,兩者應該沒什麼關係。
燭光一晃,忽明忽暗,- 逝而過的黑影出現在地下室內,它意義不明的指了指衣櫃。
要我打開衣櫃么?
「.……銹跡斑斑的門軸轉動發出難聽的聲音。
櫃門剛被打開,一張抵在櫃門前的白紙飄了出來。
白紙上只畫有七個點,六個黑點圍成圓圈,將其中那個鮮艷的紅點圍在其中。
「六個黑點包圍了-一個紅點,這是什麼意思?
姬白冥冥感覺這張紙並不是普通的塗鴉。
將紙張疊好收入口袋,姬白將目光放向大衣櫃中唯一-的物品一一二-半 身橢圓銅鏡。
詭異的感覺如同擴散開來的墨水,慢慢浸入姬白的四肢百骸。優
昏黃的鏡面.上倒映著自己的模樣,本該是這樣。
鏡子中倒映的卻不是自己的模樣,而是一 -位身著黑白弔帶洋裙,銀髮如霜的小女孩。
女孩的眼神發生了輕微的變化,面無表情的臉開始變得古怪-——跟此刻自 己的表情如出一
姬白伸手摸臉,在觸及皮膚之前不出意外的摸到了冰冷的鐵盔,鏡子中的女孩與自己同步伸出手摸了摸臉,面色微變。
這隻銅鏡有問題。
正當姬白準備將這隻可疑的銅鏡搬出來的時候,微弱的燭光-晃,被黑暗吞沒。
地下室可不會有風,是有人刻意將燭光吹熄了。
「咯噔咯嘜.……銅鏡內部正在發生變化,黑漆漆中,不堪入耳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從銅鏡中爬出來。
「銀髮女孩」嘴角咧開了猙獰的弧度,不見五指的漆黑中,這份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