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報恩 27~偽裝摘除

「當然,順帶把這些『玩具』的使用說明傳授在下,那就感激不盡了。」

「??使用說明?什麼意思?這種東西我怎麼傳授給你?」鉑爾曼老者兩眼懵圈,面色顯得有些僵硬。

「鉑爾曼老爺子,憑你之前到現在的演技不愁在演藝界混口飯吃,早些出道說不定已經積累下幾座金山了。」距老人五米之隔駐足停下,姬白擦拭著劍刃,好似漫不經心的說道。「為什麼這麼想不開,花費大把力氣弄一家謀財害命的黑店?」

「騎士先生你到底在說什麼?……難不成你認為我這個半截入土的老傢伙能編造出這種故事唬人么?」老人顯得有些氣急敗壞,想不明白姬白這句沒頭沒腦就冒出來的話。

「是不是編造的,各自心裡清楚,恕我直言老爺子,深諳這座公寓恐怖之處的你留在這座公寓本身就很奇怪,絞盡腦汁想著如何將這座公寓給轉讓出去,我想稍微有些腦子的人都會這麼做,錢財雖好,也得有命花不是?」

「你是真的在懷疑我?騎士先生,我一把老骨頭,這座公寓可是把我的棺材本都給搭進去了,沒有了它,我這個無依無靠的老頭子又能去哪?」鉑爾曼老爺子苦澀的笑了笑。

姬白沉默的腦袋,盔縫中迸發的視線宛若一把利劍般讓鉑爾曼感覺心口發涼,仿若整個人都被人看透了。

「知道在下的劍為什麼還沒有劈在你身上么?」

「因為我從你身上沒有感受到惡意與殺意,若非如此,你已身首異處。」未等鉑爾曼老者做出回應,姬白自問自答道。

「騎士先生,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說什麼?莫須有的事情不是你這三言兩語能說得通的,扣帽子也不是這麼扣的。」

「老先生的演技跟膽識在下著實佩服,若非您自己露出了馬腳,說不定在下已是深信不疑。」姬白擦拭著【破妄】,感覺他的注意力全部在劍刃上。

「您事實上去過我那位同伴的房間過吧?」

「我?我為什麼要去那?而且鑰匙也不在我手上不是么,你這麼說可就有些牽強了。」鉑爾曼老者辯解道。

「你在說謊。」姬白驀的看向老者,一板一眼的說道。「證據便是被頂入鎖孔中的藍色毛髮。」

聞言,老者臉色微變。

「我猜想著,那幾根頭髮一開始應該處在鎖孔外邊,他的用意我也明白,大概是為了判斷自己的房間在自己離開期間有沒有被人踏足吧,而您是這棟公寓的主人,持有備用鑰匙難道不是常識么?」姬白侃侃而談。「您的說辭前後矛盾呢。」

「騎士先生,我確實沒有進入過您同伴的房間,你也清楚這棟公寓非同尋常,裡邊的住戶可不止我們幾個。」老者臉色黑了下來,似乎對於姬白不分時間不分場合,近乎無理取鬧的猜測很是惱火。

「哦哦?這麼說你確定那間房間里沒有你的腳印么?」

「我是房東,自然會每日例行檢查打掃房間,這難道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么?」老者據理力爭。

姬白卻是搖了搖頭。「你表現的太過急躁了。」

「什麼意思??」

「無論是我請你帶路,你半推半就的態度,還是你對這些屋子表現出的熟悉程度,就好像對屋內的擺設爛熟於心一樣,這跟二樓三樓灰塵遍布,被擱置廢棄的狀況很不符合。」

「自打踏入二樓之後,我一直被你牽著鼻子走,一直處於被動,所遭遇的這些估計都是你一手策劃好的吧?」

「趨利避害是人類的本能,在那種情況下跑向更為未知與危險的三樓,這可不是一句慌不擇路就能解釋的。」

姬白一字一頓,打量著陷入沉默的鉑爾曼老者,不動聲色的擺開架勢。

「說吧,為什麼這麼做?我看你也並非是為了那點錢財,還有,我的同伴現在在哪?」

「.……哎哎,看樣子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老者話語中滿是無奈,露出了很不符合形象的笑。

「我本沒有要傷害你們的意思。」老者走上前。「年輕的騎士,若我將你的同伴還給你,你可以幫我保守這個秘密么?」

說著,鉑爾曼老者將一隻刻綉有『高登』字樣的木製人偶丟在了地上,並施加了一種奇怪的咒術。

很快,木偶的表皮開始褪去,人偶的臉愈加的讓人感到熟悉。

原來是這樣么,這裡的所有木偶以活人作為原料製作而成的,難怪靠近之時會有一種自己被什麼東西窺視的感覺。

姬白將昏迷的高登拽到身後,面向老者,並沒有放心手中的【破妄】。

「看樣子是不行了……為什麼呢,我真的很不想對你們出手,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皆大歡喜不好嗎?」老者搖了搖頭。

「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卻不代表私底下不會泄密,你就這麼信任我?還是說,你有讓我不能開口提及此事的某種

秘法?」

「年輕的騎士,你很聰明。」布滿皺褶與老人斑的嘴角咧出了一絲難看的笑容。「那些不誠實不遵守承諾的傢伙,嘛,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不過我敢保證他們在剛開口的時候,便會化為木偶。」

「也就是說,這棟公寓里的木偶都是用活人製成的對么?」

「這你不需要管,告訴我願不願意保守這個秘密即可。」老者一手握著靈體狀的藍色能量團,地板鑽出了一道黑影,嘈雜的腳步聲於門外走廊響起,無數木偶拱入狹隘的小房門。

「這本身就不關你的事,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對誰都好不是么?」見姬白沉默不語,老者循循善誘道。

「若我說不願意呢?」將活人殘忍的製成木偶,若是對這種事情視若無睹作出妥協,他就不叫姬白了。

「是么?真遺憾,我就得用些強硬手段了。」老者惋惜的嘆了口氣。「何必惹禍上身呢,我不想傷害你,不代表我真的拿你沒辦法。」

話音未落,木偶們一擁而上,將姬白團團圍住,一顆顆腦袋像是豆子一樣掉落在地上,一股拉拽力彷彿要將姬白的靈魂從軀殼中強行拽出來。

「天輝!」

「轟轟!!」冒著濃鬱黑氣的暗銀色全身甲受到召喚,木偶們如遭重擊,各個像是斷線的風箏似的倒飛出去,呈大字十分滑稽的撞在牆體上。

自打天輝受到嚴重破損後,不僅沒有因此效能降低,那股縈繞於盔甲上的莫名黑氣接著修復的機會,與【天輝】『血**融』。

那股黑氣已經順利的往【天輝】內扎入一小絲,姬白能感受到【天輝】的變化,耐久度明顯加強了不少,這股奇妙的黑氣彷彿還隱隱帶著【神威】。

【破妄】揮舞,欲展開偷襲的黑影險險躲開劍鋒,退後了幾步,很是忌憚的看著姬白手中的黑劍。

「那把破爛劍不簡單.……」老者眯起了眸子,再看到那身暗銀泛黑的全身甲,他明白這將是一個難纏的對手。

「停手吧騎士,我們沒有打的必要。」

「停手也不是不可以。」

「有條件是么?除卻泄密之外,我能力範圍之內的都可以。」

「我不明白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但是你得先解放這裡的所有木偶,讓他們變回人,老實交代這種能將人變為木偶的邪術是誰教你的,並且跟我去騎士團自首,否則我們沒得談。」黑氣不斷從【天輝】中擴散,象徵著其主人此刻內心的情緒。

「你要我離開這座屋子??」老者像是被觸及到了什麼禁忌與底線,之前想要談和的意思煙消雲散。

黑影暴露出了自己的真實面目,一位長相猙獰的佝僂老人。

姬白欲先斬殺掉這道神出鬼沒的黑影,木偶們為掩護佝僂老人一擁而上。

「走開。」控制黑氣纏繞臂鎧,一拳擊飛了佝僂的老者,【破妄】以極快的速度斬向了首當其衝的一隻木偶人。

「哐哐哐!!」劇烈的金屬碰撞聲回蕩,刺破了黑寂的內屋。

剎那間,老者攔下了本該劈向木偶的黑劍。

「年輕人,放下這把劍吧,這把劍造成的是不可治癒的靈魂傷害,你是想救人,而不是要讓木偶里的靈魂灰飛煙滅不是么?」

老者為了救一隻木偶挺身而出,這是姬白沒有想到的。

姬白沉默了,收回了【破妄】。

他也不知道【破妄】竟然能夠傷及靈魂,可若是老者以此相要挾,他還真就沒辦法了。

「你們都退下。」老者一聲喝令,無論是黑影,還是欲走上前的木偶們都微微一怔,隨即老是的退後。

姬白有些詫異了。

他們的關係看上去不像是加害者與可憐奴僕之間的關係,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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