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報恩 25~直接有效

烈火焚燒著昔日的回憶,熾熱的炎息扑打自己的面頰,別墅的熊熊大火時常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段揮之不去的噩夢與詛咒。

她蜷縮身體,哭喊,求救,卻無人理會,往日和藹的親人宛若變了個人,葬禮之上冷著臉,仿若棺中之人並非自己的血親,

畫面一閃,漆黑殘破的別墅中回蕩起若有若無的腳步。

她蜷縮在被褥中,蓋著腦袋,狹小的空間給她帶來些許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腳步聲近了,在床沿停下了。

她害怕得顫抖不已,雙目緊閉裝作睡著。

那道黑影卻什麼也沒做,只……

戳戳戳

嗚嗚嗚!

戳戳戳

別,別來折磨我了!

那道黑影一舉掀開了 她的被褥,湊近她,低沉的聲音若惡鬼的低語。

「大小姐該起床了,太陽曬屁股了。」

黑影的臉瞬間變成了-只十字雙翼鐵盔。

琳從被子中探出朦朧的腦袋,灼目的陽光透過窗外直射入內。

已是正午了。

「你睡覺得動靜可真夠大的。」全副武裝的姬白雙手交錯坐在板凳上,見狀將視線轉了過來。

……

」似是沒有從朦朧的夢境中回過神來,琳揉了揉惺忪的眼眸,歪了歪腦袋,暗紅的眸子沒什麼神采。

「該走了。」姬白不打算在這個待著就會做噩夢的是非之地多做停留,這棟房子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如果不是出於禮貌,姬白甚至打算不告而別,跟那個伯爾曼的老者錯開,從後面離開。

隔壁房門被輕易的推開了,姬白走進隔間,也是留給琳換衣的空間。

沒有上鎖么?有些不符合那位女裝大佬謹慎的個性呢。

房間的擺設與隔壁間如出-轍,包囊擺放在原來的位置,凌亂的被褥床單上空蕩蕩,不見高登為人影。

瞥了眼廁所,同樣空無-人, 床頭柜上的衣服也不見了。

他已經起床了么,大概是出去散心了吧,又或者說——

姬白捏了捏床單,有些粘稠,似乎是分泌的汗液。發他

今早,他正常遵循生物鐘的起床時間,清晨剛至便起身洗漱了,並沒有聽到隔壁間傳來什麼動靜,或者說,隔壁安靜得有些嚇人。

隔間之間的隔音效果較差,翻個身起身蹲坑都能聽個-清二楚,高登若是在這個時間點出門,自己不可能聽不到。

所以,他應該是在生物鐘把自己叫醒之前起床的。

起得這麼早,這是去幹什麼?

悉悉索索的聲音之後,琳收拾好了行裝,踏進隔間,看上去已經睡醒了。

房間內的場面,琳-一目了然。

「我去問問那位老先生。」姬白拎過琳遞過來的自家行禮。

寬敞的大廳內,瘦高老者捧著茶杯來回渡步,面色如常,行為舉止卻有些心神不寧。

「伯爾曼老伯。」

伯爾曼老者微怔,轉過身來。「 走路無聲無息的,喊我做甚? ?」

伯爾曼老爺子看.上去很是不耐煩,面色略顯醬紫不太好看,像是在憂心什麼東西一樣。

「打擾老伯了,不知老伯今早有沒有看到我那位藍發的同伴?」

「哦,那個敲門很兇的小子是么?」伯爾曼好似是從話語中捕捉到了什麼,布滿皺褶的臉擠上了眉頭。

「是的,老伯你有看到他往哪個地方去了么。」

「沒有..他是從什麼時候不見的? ?」

「時間有些長了,大概清晨未至的時候他就離開了。

……

聞言,老者身體一晃,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捧著茶杯眉頭緊皺。

「老伯見到過他么?」姬白帶著疑問,跟著坐在伯爾曼老爺子一旁。

「我猜測他,恐怕是趁著半夜的時候去了二樓。」伯爾曼臉色變了變,彷彿談到了某個禁忌。

「多謝,我去把他找回來。」姬白單向思考方式瞬間將想法付諸於行動。

「你想幹什麼? ?不要命了么,快坐下!」伯爾曼喝停了姬白。

「什麼意思? ?」

見著姬白不明所以的模樣,老伯深呼了口氣,捧著熱茶喝了口,想要驅散身上的冰寒。

「你還記得我跟你們說過,禁止踏足二樓跟三樓么?」沉吟片刻,伯爾曼老者線

緩緩開口道。

「記得,大概是二樓跟三樓放置著什麼重要的東西是么?我替我同伴給您道個歉。」

「道歉就免了吧!你的同伴現在怕是生死未卜了。」伯爾曼老者將茶杯放到矮桌上,支起身神神叨叨的念著什麼

「生死未卜? ?這是何意?還請伯爾曼老爺子說清楚。」姬白感到氣氛有些怪異。

「你們是外來人,不清楚北城城郊的情況。」老者臉色劇變,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當初又是深夜,待的救援到來時已是第=天清晨,大火燃盡,只剩下一片斷壁殘垣。』

「所以,這棟公寓是在那場大火中留下的嗎?」

「這棟公寓是我買下後續重建的,當時二樓跟三樓被燒得只剩下框架,唯有一樓還算完好。說著,老者壓低了自己的帽沿。

「- -開始本打算辦成- -座旅社公寓, 可當午夜降臨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伯爾曼老者聲情

「先是住戶們反映晚上總聽到走廊外有人徘徊,之後連續-周,甚至-一個月做著同一個夢。

「夢中,房門外總是站著-一個佝僂的老頭在窺探他們,並滿滿接近,當驚醒時便發現鎖死的房門露出一條縫隙,那些膽子稍微大些的顧客們決定一探究寬, 然而第二 天,這些人都無一例外的消失在這棟公寓,沒有人再見到他們。」伯爾曼老伯的語氣凝重而嚴肅。

「有人消失了?騎士團沒有派遣騎士前來調查么?」姬白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派遣了,可這塊地就是個燙手山芋,騎士團重建工作也是受阻不前,深知這塊地邪乎的騎士們也只是例行公事的搜查卻一直沒結果,最後此事不了了之。」

「二樓跟三樓? ……上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么?」

「不清楚,聽人說這裡曾經是個木料廠房,-家四口將這裡買下,靠販賣木製品為生,火災發生時,儲備乾燥木料的二樓三樓失火嚴重,一家四口全部身亡,無- -倖免。」

「有傳聞說,大火併不是無緣無故燒起來的,這是一場蓄意已久的陰謀,最後火勢控制不住,導致整個城郊毀於-旦,而原房主一-家四口執念深重, 冤魂不散,每當午夜仍像生前那樣,遊盪在曾為木材房的二樓跟三樓。

「而城郊火災中死去的人,像是沒有發覺自己已經死了,每當午夜便會蘇醒,重複生前的生活式。」

「我現在上去找他,為何不可?」在姬白看來,神或者鬼都不過是- -種特殊的, 或者高階的生命存在,必要的時候他不介意用劍柄跟它們講道理。

「你現在上去有用么?就算真有冤魂作祟,那也是午夜之後,白天這棟公寓就跟普通公寓沒什麼區別。」伯爾曼沒好氣的白了姬白一眼。

「等晚上,白天難道不行么?」姬白感覺這話很沒邏輯,可鬼怪冤魂這類獵奇之物本就不是能用邏輯判斷的生物。

「如果你想要找回你的那個同伴的話,唯-的辦法便是待的晚上,那扇「門」 打開之後才有可能。」伯爾曼老者似是在跟姬白解釋,有好似在自言自語。 小 I 7 C

「告訴我應該怎麼做。

「午夜之後,我只知道這個辦法。」老者自言自語的走進了另-端迴廊盡頭的房間。

「你聽到了?」推開房門,便見倚在牆角的琳。

「嗯,需要幫忙么。」

「沒必要,我去就好。

「多一個人有照應。」

「如果你沒蜷縮到牆角的話,這句話還是有些說服力的。」

「害怕就躲在屋子裡看好行李。」姬白嘆了口氣。

養蟲千日用蟲一時,關鍵時刻這隻寄生蟲怎麼就這麼不中用呢?

兩個隊友-一個下落不明等著自己去救,另-個還沒上戰場就被嚇得失禁了。

豬隊友,帶不動,還是得自己親自出馬。

「嘭。」門被猛然帶上,刮來- -陣強烈的風。

正要走出房門的姬白一愣,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彎下身,又鼓搗了一下門鎖。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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