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報恩 10~殘缺

「所以說,俺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黑色虛像佇立於此宛若擎天- -柱, 兩隻若洞窟般的空洞眼眶中燃燒著冰冷色的烈焰,厚實的黑袍無風而動。

「呼呼呼! ! ! ……雄渾的[魔能]隨著他的動作肆虐而來,狂風傳來哀嚎,大地咧出猙獰的笑意。

頃刻間,天空的色彩驀然-暗, 空氣於這- -刻化作凝脂 ,大地止不住的戰慄。

無聲地寧靜,宛若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眾人面色各異,卻保持著出奇-致的呆愣。

琳不知是感受到了什麼,緊盯著那道佇立於天地間的虛影,瞳孔緊縮,嘴裡喃喃著什麼。

十字盔逢中的目光同樣矚目於那道震撼的身影之上。

不同於其他人的感受,姬白對於這道威壓並不陌生,只不過由主動變為了被動。

風沙席捲,位處龍捲風風眼的位置,高舉的巨鐮揮下了。

「別愣著,快跑!」 率先反應過來的姬白跳起來-拍身 旁霍雷的腦袋,拽起琳便往側跑。

「轟轟轟! ! 」聲勢浩大,貫穿而來的裂紋將堅實的大地開闢為二,以極快的速度蔓延,擊碎了沿途的砂石岩塊。

「哎喲喂!」殘破的大地激發出碎屑泥塊,站不穩腳跟的霍雷栽了-一個跟頭,撞到了薄薄的守護壁上。

「有兩手呢。」姬白讚歎道。

「過獎過獎。」扁梓- -面維持守護魔法的輸出,騰出空餘不忘謙虛兩句。

「我看你挺熟練的,平時有經常練習守護派系法術么?」

「特別的沒有再做,只是普通的雕刻-些魔法捲軸而已。」扁梓搖頭道。

刻錄魔法捲軸?

看著一副道士打扮的扁梓,姬白若有所思。

雖弄不清具體身份,整個隊伍裡邊只有自己是人類這點應該錯不了了。

所處暴風最外圍地域,威力隨著距離愈加遞減。

守護薄膜勉強抵擋住了[神脈I攻擊的側面波及。一令四

巨量[魔能]激蕩的蘑菇雲中,一道破破爛爛的身影從中倒飛而出, 像是斷線風箏,很是狼狽的摔在地上。

「? ?」目視著趴倒在不遠處的身影,姬白陷入了沉思。

由於距離並不算近的關係,他看的並不真切。

然而總感覺自己似乎在哪見過,是錯覺么?

「扁梓,開個O子讓我出去。

「姬施主,你確定? ?」扁梓-愣。

守護薄膜外飛沙走石,宛若- -場還未收尾的黑龍捲,激蕩而起的風沙輕易將堅固的磐石擊成碎

怎麼看出去都是找死。

「人命關天。」姬白緊盯著黑沙暴中搖曳的纖細身影。

似乎已經暈厥過去了,用一句「他的生命已是風中殘燭。」再合適不過。

「容貧道給你算上一卦,再加一道保命符。」扁梓-抖拂塵,嘴中念念有詞。

「有勞了。」姬白將l破妄]擋在身前,從破開的口子處衝出了守護薄膜。

……

蘊含巨大動能的細微沙粒極具殺傷力,擊打在周身的人形防護罩之上,發出了冰雹擊打玻璃的聲音。

-

鼓作氣將某個遍體鱗傷的少女拖拽了回來。

「果然很眼熟呢。」仔細觀察著少女的容貌,姬白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

「眼熟?俺不覺得啊。

看著表情很是默契的姬白跟琳,霍雷撓著後腦勺,總覺得自己錯過的劇情貌似有點多。.……她不會是。 」琳很明顯跟姬白想到-塊兒去了,只是和他-樣,有些難以接受內心給予的答案。

……

姬白陷入思考,眉頭微蹙起, 歪了歪腦袋,端詳著少女顯得很是眼熟的面容,作出了一個最為有效的判定方式。

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於是,姬白毫不猶豫的掀開了少女的裙擺。0P5_C0

「? ! 姬白小老弟,你這是幹什麼啊? ?霍雷一驚,隨即蹙起了眉頭,在他看來,乘人之危不該是騎士所為。

扁梓則一邊維持著屏障運作,嘴中不停默念『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只有琳微微一愣之後,默許了他的舉動。

……

姬白將裙擺蓋上,站起身來,向著琳點了點頭。

「是了。

「還真是……看著地上昏迷的鮮嫩美少女,琳神色有些複雜。

男人騷起來就沒女人什麼事了,這句話-開始她是不信.……

「我也沒想

到,他居然有女裝這種癖好。」姬白感慨著,他突然想起了導師曾教導自己不能以兒取人,尤其是道貌岸然之輩, 而真相往往被那些大忠若奸者所掌控。

這不,表面上挺正面的人,私底下卻……

姬白雖然是個在某些方面死板且偏執的人,但並不會對別人的私人癖好苛求什麼。

人本身就是矛盾的結合,陰暗與光鮮為一體,被道德法律約束所表現出的是人類的光明面,因壓抑而於私底下表現出的慾望則是人類的陰暗面。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十全十美的。

這個「人」囊括了所有智能生物,飽含惡魔種。

就連姬白自己也不例外。

比起某些- -本正經實則滿腹男盜女娼的人來說,女裝癖算是可以接受的範圍了。

姬白是不會歧視他的。

不過,不歧視歸不歧視,有些事情還是得做的..

「你在干……'

不知道,總覺得錯過這村就沒這店了,嗯,捏握住把柄總歸是有利於之後的。」連環快拍了好幾張,姬白才將手機從收回兜里。

……

琳盯著他的後背。

S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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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隻蟑螂,比我想像中的要惡趣味。」琳面無表情挪後了一步。

「是嗎?」姬白拍了拍自己的面頰。

惡趣味這個詞有一天居然會被用在自己身上,這讓他感到有些意外。

對.……怎麼情不自禁的就去幹這種事情了,果然是以前在宮廷里四處抓人把柄進行各種惡作劇習慣了吧

不過這般調皮搗蛋的性格在後續稍微有所收斂了。

要問為什麼,那大概就是有一-次自己突發奇想的想要去抓莉莉婭絲的把柄,便悄悄在她房間的角落布置了一隻魔力監視器。

然後,沒有然後了。

屁股疼得自己哭了一晚上.

姬白苦惱的敲了敲鐵盔

這些黑歷史怎麼就是一直忘不掉呢?

「所以說,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為什麼沒有見到輝煌騎士團的人?」[神脈]掀起的餘波遲遲未散去,躲在守護薄膜中的四人外加一昏迷女裝大佬駐足原地。

「或許,這就得從他口中得出信息了。」 姬白瞥了眼地上昏迷的高登。

雖然對這位法力劍術運用自如的少年知之甚少,高登似乎對祖神教有著別樣的執著與仇恨,這點從他的行為舉止不難看出。

他既然出現在這裡,結果顯而易見了。

姬白的心微微-沉。

「扁梓,解除守護薄膜。

「嗯嗯?姬施主,確定要這麼做么?若是遭受攻擊,我等有可能會被打得猝不及防。

「確定,執行吧。」姬白篤定道。「糾正你一點, 如果我們吸引了仇恨,並不是被打得猝不及防,而是直接灰飛煙滅,有沒有守護魔法都-一樣。」

不能以人類的常理來判別[神脈]以上的魔咒到底有多麼可怕。

這是戰敗莉莉婭絲之後,姬白總結出的經驗。

年少輕狂就是缺少社會性毒打,典型的例子就好比當年為了收復失地,去捅血族老窩的姬白。

於是現在,同樣的遇到了輕而易舉能夠釋放[神脈]的對手,姬白沒有想著如何應對,而是盤算琢磨著怎麼在不驚擾對方的情況」下順利落跑。

「霍雷,你扛著他。』

「誒誒?這,這會不會有點不太合適。」霍雷一-懵。

「他是男的。

「俺知道他是男的啊,……哎哎? !男,男的? ?」他瞪大了眼珠,直挺挺的盯著地上的妙齡美少女,只感覺自2的三觀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這胳膊,這腿,這容.…… .確定是男的么? ?

然而現在並沒有時間留給他緩神壓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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