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一09牛屋理論研討會之二.3

莫勒麗一笑。她的這點心思,哪裡逃得過女兔唇大嬸的眼睛?於是也是心領神會地回了她一笑。接著兩個人跳舞和舞劍,就有些心懷鬼胎了;就有些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了。兩人在桌子上舞了一陣,就從桌上到了地下。接著就到了人群之中。兩人的衝突,也就是在挖男人和割男人的數字上,但到了我們身上就不同了。但我們當時只關心她們的衝突,只顧看她們身上的手段和舞出的刀花,而忘記了這刀的用途。這是挖男人和割男人的東西,世界上的兩件寶貝,現在都集中到了這裡。我們沒有想到趕緊去護我們的身子和彎腰去捂我們的前襠,還在那裡拍著手張著嘴傻笑;整個會議室,成了一座不設防的城;我們可真有點大意。當時喝醉了酒沒什麼,把一切都忘記了,但當醉醒以後每當回首這段往事的時候,我們還真有點後怕呢。往往會驚出一身冷汗。雖然她們都曾信誓旦旦地說,她們都已經改邪歸正了,一切都歸同性關係,一切權力歸農會,但我們不能忘記,當時她們也喝醉了。喝醉的時候,她們不是就忘記自己是同性關係者了嗎?我們因為喝醉而大意,她們因為喝醉而忘記自己是同性關係者同時也忘了刀的用途,這真是酒醉中的酒醉,誤會中的誤會。當我們把這一段經歷作為故事講給下一輩時,就好象戰爭年代死裡逃生一樣,讓下一代也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好懸!」接著我們都「哈哈」大笑起來,沒有危險就沒有刺激,沒有痛苦就沒有回憶。我們的玩意還在我們身上吊著,這是最根本的。這也算是另一種形式的得便宜賣乖吧。刀舞完(竟能夠安全地舞完,她們之間也沒有出事情,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蹟),這時外賓就紛紛登場了。這時已經是外國人的天下了。首先出場的,是那個愛組織Party已經告別舊Party參加新Party的資深政治家基挺·米恩。這位流行Party的參與者,一上場就把這裡弄成了一個化裝舞會。他的出場,就讓人感到吃驚、新鮮和興奮,他是以小丑的角色扭搭扭搭上場的。戴著小歪帽,臉上打著胭脂。大褲襠子不時掉下來,又被他提了上去。引起一陣陣的哄堂大笑。但我們興奮之後,我們又感到失望和憤怒。這時我們注意到了基挺的身份。你是什麼人?你是我們的副總統──這是我們酒醉之後,又把他鄉當故鄉的緣故;本來他的副總統和我們毫無關係,他要管我們故鄉的事就是干涉我們的內政,但是現在我們覺得他和我們的血肉相連──既然你是我們的副總統,就好象好賴你是俺的爹一樣,你怎麼能這樣出場呢?你這樣出場,除了好笑之外,讓人家會怎麼說?讓鄰居家的孩子怎麼評價俺呢?你得注意故鄉的國情和民風、村規和民約呀。你對自己的形象不在乎,我們人民和孩子還在乎呢。你在公共場合的出場,就不單代表你自己而是代表我們大家和我們全家了哩。難道人民和你的孩子都是小丑嗎?你對你的身份和你屁股下的人民和孩子就是這樣不放在心上嗎?就算你這樣出場是為了與民同樂為了給孩子做遊戲是童心大發,但這不是你家或咱家的後花園呀。基挺爸爸,你的後代不是不講面子的人。但基挺爸爸已經是這樣了,抽身回去不是更尷尬嗎?他也感覺到了這一點,撇開舞台,轉過身私下對我們慚愧的笑了笑,醜陋地伸了伸舌頭,接著又硬充好漢地說:什麼事情剛乾起來,就是這個樣子;人民和孩子,都有一個接受過程;新生事物剛冒頭的時候,總有醜陋的一面,就好象小鴨剛學走路一樣,一拽一拽,看著很笨拙,但是很快就羽毛豐滿了,醜小鴨就變成了天鵝,就飛起來了。你們只認天鵝而不認小鴨,沒有小鴨哪裡來的天鵝呢?人民和孩子,就是這麼目光短淺。嚴重的問題在於教育人民和孩子。這是我當了多年的副總統得到的一個結論。這也是我所以告別舊Party參加新Party的一個原因。新Party更能接近人民嘛。更能接近孩子嘛。一切從小丑開始,這就是我的策略,一開始遭到你們的嘲笑和反對,在我意料之中;但接著,你們就會看到成熟的天鵝和煮熟的鴨子。雞毛可以飛上天,鴨子可以變成天鵝,男可以變成非男,女可以變成非女,這一切的催化劑是什麼呢?就是Party。實踐證明,沒有Party,就不能打碎舊世界,當然也就無法建立新的世界。要讓人民都知道這個利害。我圖個什麼,我還不是為了大家和人民?如果是為我自己,我能拿我的熱臉貼你們的冷屁股,我能出我的丑而讓你們取樂嗎?我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說著說著,基挺倒在那裡委屈起來,開始蹲在地上抹眼淚。聽基挺這麼解釋,看著他在那裡抹眼淚,我們也有些犯躊躇,我們也覺得基挺說得有道理;就是不合情理的事情,說了這麼半天,費了半天口舌,也變得富有人情味了。我們容易把人情味和情緒的衝動當作世界的真理來對待,這就是世界為什麼老變形的原因。我們明知道這麼做是錯的,但我們一遇到事情,我們仍然那麼去做。我們是一個見不得眼淚的民族呀。基挺一掉眼淚,我們突然覺得基挺有道理是不是我們又錯了?就是不錯,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不是基挺有什麼不對,倒是我們欠著基挺什麼。我們怎麼才能想辦法彌補一下呢?我們搓著手,站在那裡很不安呢。我們和基挺,一下變換一個位置,我們倒要看著基挺的臉色說話了。倒是基挺,到底當過副總統,比我們胸懷寬廣一些,沒有和我們一般見識,見我們承認了錯誤,有了不安,他心裡也有些不安起來。他從(以下一段,手上的文本是亂碼——無痕茶樓注)屍骨未寒,你們的勢利眼變化得就這麼快嗎?或是欺負我小沉是一個寡婦嗎?看我沒有男人嗎?如果我找你們這樣的男人,恐怕一個排一個連也找到了。就會引起一場哭鬧,好事就要變成壞事,大家就要不歡而散了。或者你不獻給女人,女人事多,索性獻給男人,男人事少,其實這也只是一種天真的想像,天下也要大亂。男人要是小心眼起來,比起女人的狠毒,還要厲害十倍呢。你是獻給平民的男人呢,還是獻給貴族的男人呢?你要是獻給白螞蟻六指之流的平民,同是平民的俺爹路村丁之類非氣死不可。因為一個自助餐,他就可以從他兒子手中奪入場卷當然也就是嘴裡奪食,現在看到大家一樣來吃飯,有人還白繞走一束花,你就可以想像我爹等人的憤怒了。他會比不來吃飯還要暴跳如雷。不來吃飯,還可以眼不見心不煩,現在事情到了如此不公的地步,讓我如何能夠平安地消化我已經吃到肚裡的東西呢?這不是故意傷害我的胃嗎?出了胃炎、胃潰瘍、胃癌誰負責任,誰出醫療費?都是問題。如果是這樣,散會以後,我到家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他從我手中奪去的那張入場卷,就變成了我對他的有決謀害。你是嫌你爹不早死是吧?你又像俄底蒲斯王一樣,犯了一臆症,要殺父娶母對吧?趁早死了你那份心,我的身板硬朗著哩。如此糾纏起來,起碼得半個月。半個月一家人都別想過安生日子。或曰:這些窮人素質有限,我們不跟窮人打交道,我們獻給貴族,貴族的素質和修養總不會是這個樣子。但你又錯了。用俺孬舅(他是貴族吧?)的話說,貴族和窮人的為人處事,從本質上講,沒有什麼鳥區別。你是獻給老貴族呢?還是獻給新貴族呢?如果獻給老貴族,獻給了曹成,老袁心裡會怎麼想?這是一個什麼信號?純粹是一朵花呢,還是有別的政治含義呢?是要重新起用人了嗎?那為什麼只起用老曹不同時起用我呢?我比老曹差到哪裡去了?老曹在歷史上比我的污點還多。他雖然表面老實,但他心裡都是陰謀詭計;我雖然做事前思後想,但我起碼是一個耿直。如果你們要這麼輕率地處理問題,我不說為我自己,就是為了真理和正義,我也得上訪和上告呢!最後弄得和攪得老曹也起用不了。如果這花不獻給老貴族,他們不聞肉味和肉香,已經多時矣,老了,落伍了,我們把這花獻給新貴族和新生的資產階級行不行?但是且慢,現在到現場來參加會議的我們的同胞,並沒有新貴族;唯一的兩個新貴,劉老孬和小麻子,本人並沒有到場,到場的是他們的靈魂。如果是他們本人來,鮮花獻給誰,都不成問題,誰家還沒有鮮花了?說不定一個玩馬戲的人手中的花。他們還嫌腌臢和有馬尿氣呢。當然他們也(以下一段,手上的文本是亂碼——無痕茶樓注)的人,那個歡呼雀躍。真是大難不死。我們本來被嚇醒的酒,現在看著沒事了,就又個個回去了。又沉到了醉鄉。就好象溫度計里的水銀,說著說著就冒上來了,現在一下給擱到一盆冰水裡,這水銀就「倏」地一下落了下來。原來是一場虛驚。我們喝著基挺變出來的新香檳,回來的醉意,一下沉得更深了。我們像狼一樣嚎叫著。到底是基挺啊,這玩笑開得多麼地刺激和徹底。到底人家當過大政治家,知道怎麼跟人民玩遊戲。我要發表電視講演了,世界變得很嚴重,馬上就要進入戰爭狀態了。但很快,這個事情就不嚴重的過去了。這時基挺就有話說了,不是這個事情不嚴重,而是我從中間解決和調停得好。他把我們的期望值先降到最低點,大難就要臨頭了,然後再將希望一點一點往上蹭;最後的結果不但達到了剛開始講話我們就對他的期待,而且由於這遊戲,我們又人為地給他拔高了一節。他一下把我們給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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