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九、我喜歡這樣(3)

「朝雲暮雨」,語出宋玉《高唐賦》。

而《尷尬風流》,是作家出版社2005年出版的拙作新書的題目。

如椽筆,可參閱拙作舊詩《秋興》。

尾句「春秋」或謂指拙作「季節系列」。而「月明」,或指拙作《青狐》。

北京市文聯也召開了座談會談這篇小說。我從而結識了林斤瀾、鄧友梅、葛翠琳等作家。青年作家都對《組》大唱讚歌,抨擊棍子,情緒激昂,真心支持。而老作家(其中不少是在高校工作的名人)則談笑風生,海闊天空,閃轉騰挪,行雲流水,不濺水滴,不沾泥點,與作品與批判都保持著絕佳的距離。我的印象是有點不知所云,但又都很學問,很教授,很瀟洒,很老練,很成熟,與毛頭小子們果然不同。林斤瀾著重談小說技巧,不談意識形態與政治思想(這個選擇他一直延續至今)。端木蕻良談到了李長之叔叔在《文藝學習》上發表的批評文章,關於典型問題,李說寫北京有這樣的幹部,是不典型的。端木老師則說自己與李都是教條主義——我的印象是,教條主義是一頂十分愜意十分暖人的帽子。

此後,傳出來一個說法,說是市文聯一位中年作家撰了一個詞:「五小鬧北京」——指的是除我外,鄧友梅的《在懸崖上》,還有劉紹棠、叢維熙,可能還有邵燕祥幾個人的作品引起了一些動靜。文壇上的「詞兒」,比作品多多。正如杜甫詩:「水深波浪闊,毋使蛟龍得」,「江湖多風波,舟楫恐失墜」,《賣雜貨》流行歌曲也唱:「風波浪里危險多」。與當時的總的情況相比較,這倒也不足掛齒,它並沒有引起我的足夠的注意。很久之後我才明白,文壇多事,成為水深浪闊的險地,除了抓鬥爭的方針外,文壇本身的不忿兒,不服,白眼兒紅眼兒,惡語傷人或者傷人不帶惡語,也構成了每次大動干戈的輿論基礎,群眾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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