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百二十一章 你?

原本蕭情今兒自從拿了那個私家偵探的資料之後,心思就忐忑了一天,白天在樂湖和陳瀟相遇,聽了陳瀟吐露心事,晚上又在徐家大宅里一起吃了飯,雖然她極力掩飾,而且從小練武養氣,心思也能沉得下來,表面不曾亂,但其實暗底里一顆女孩兒家的心卻早已經兵荒馬亂了。

陳瀟走後,她在徐家陪那位老太太說了會兒話,精神就已經有些疲憊,早早的回房去休息,糊裡糊塗之中,甚至連多年寒暑都不曾間斷的晚間的打坐養氣的課目都拋到了腦後,一個人回到卧室之後,就囫圇往床上一趟,用被子將頭蒙住了。

只是卻怎麼都睡不著,試著心中數綿羊,卻已經數到了一萬多隻,還是偏偏一點睡意都沒有,更可恨的是,心中那一隻一隻數過的綿羊,卻都變成了陳瀟的那張笑臉……

最後實在熬不過心中的強烈念頭,才拿出手機,遲疑了好一會兒才撥通了陳瀟的電話,因為心思忐忑,卻按錯了好幾個鍵,撥了三次才撥對了陳瀟的電話號碼,電話一通,自己這裡卻先亂了起來:我打電話給他說什麼呢?難道說「你就是我的未婚夫」?

可隨後,聽見陳瀟說那裡出了事情,蕭情滿心的忐忑才忽然有了一種得救感覺,頓時將患得患失的心思拋到了腦後,飛快的掛了電話起身穿衣,這麼晚了也沒打攪徐家的人,只是一個人跑了出來。她武功極好,就直接從半山上的徐家宅子跑下了山,來到馬路上攔了一輛計程車,就匆匆趕去了爛尾街。

趕到爛尾街的時候,陳瀟還在如無頭蒼蠅一般的亂找,咖啡店裡幾乎被他翻了過來,卻一絲線索也沒有。

恐怕陳瀟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造成這種局面的,居然是那位劫持走了幾個女孩的大高手三叔。

那位三叔是擺足了高人的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風範,留下的那句「請一晤」的話也頗有幾分約戰紫金之顛的氣勢。可惜,這位三叔本事是大的,卻似乎有些忘記了俗務和細節,最最重要的一條:地點!

這才鬧出了這麼一個大烏龍來。

試想,如果是葉孤城約西門吹雪決戰,一劍東來,天外飛仙,戰術下起來華麗得掉渣,卻沒寫決戰的地點,豈不是搞笑?

看見蕭情馬不停蹄的趕來了,陳瀟這會兒卻沒有閑暇的心思去感激,只是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就說:「你來看看,我生怕自己是遺漏了什麼,可是對方只留下了櫃檯上的一句話,卻什麼都沒留下了。見鬼了,什麼一晤一晤!連個地點都沒有留下,我上哪兒找去?!」

蕭情安慰了陳瀟兩句,就跑去櫃檯旁看上面的留言,她只看了一眼,頓時一對黛眉就簇了起來,深深的吸了口氣,動容道:「好厲害!」

「什麼?」陳瀟湊近了,有些茫然的問道。

蕭情怔怔的望著櫃檯上那刻下的字跡,聽見陳瀟問,她這才定了定神,指著櫃檯上的字跡,肅然道:「留下這字跡的人,好高深的劍意!」

陳瀟皺眉:「什麼劍意刀意的?我怎麼看不出來?」

蕭情看了陳瀟一眼,皺眉認真道:「陳瀟,你畢竟學武不深,這留下字的人,在我看來,必然是一個劍術的大高手……啊不,恐怕不是大高手,而是一個大宗師級的人物了!你看這字跡,一筆一划,銳氣難當,筆鋒之下劍氣縱橫!所謂一葉知秋,我看這人的劍術,已經是深不可測了!就算在我蕭家,我二伯是家族裡劍術最高的,和這人一比,恐怕連人家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陳瀟摸了摸鼻子:「這寫字,也能看出劍意?豈不是和武俠小說一樣了?」

蕭情忍不住橫了陳瀟一眼,然後才耐心道:「你如果學武學深了,自然也能看出一些門道來的。唉……說起來,我二伯一心修鍊劍術,去年的冬天,他有一次喝得大醉之後,練了一套劍,然後又趁著醉意取了筆墨寫下了一篇狂草。蕭家的家主老大人就做了評價,那篇狂草,只怕是我二伯修劍以來,劍意的最高境界了。而且,仔細想來,我二伯寫那片狂草之前,已經喝了不少酒,舞了一套劍,酒意將他心性激發了出來,又趁著舞了一套劍,將心中的劍意激蕩到了最顛峰之處,才寫下了那篇狂草,在我看來,恐怕是我二伯的超水平發揮了,如果是平日里他清醒的時候,都萬萬達不到那種境界的。可是這人在櫃檯上寫下的這行字,大概是隨手留下的,可每一筆一畫都銳氣難當,這筆畫之中,就彷彿劍氣都要飛舞起來一般!如此高人,我恐怕連聽都不曾聽說過!」

蕭情一面說著,一面忍不住伸出手指來,在那字跡上輕輕臨摹,划了幾下之後,一張臉卻越發的蒼白起來,終於吐了口氣,臉色卻有些難看。

陳瀟雖然有些疑惑,但是蕭情的話他還是信任的。

「好吧……就算是忽然跳出來的一個什麼劍道大宗師,可是跑來這裡劫持幾個女孩子幹什麼?」陳瀟忽然心中一動:「難道是日本人乾的?」

說起劍道大宗師,他自然第一個就想起了自己認識的人之中劍道最高明的竹內文山了。

「不是日本人。」蕭情淡淡道:「日本人的劍道,微末小技,寫不出這種深奧的劍意!必然是一位國術宗師的手筆!」

說著,蕭情又凝神去看那行字,忍不住再伸出手指去在筆畫上撫摸,微微有些出神,過了會兒,蕭情的臉色居然有些古怪起來:「這筆畫,我好像覺得有些眼熟……」

陳瀟眼睛一亮:「你認得這筆跡??」

蕭情神色之中帶著無奈:「只是感覺有些相似……嗯,這樣高深的劍意,我似乎是應該見過的……」

說著,她抱著腦袋仔細的想了會兒,然後才猛然眼睛一亮:「啊!對了!」只是隨後臉色再次苦惱起來:「可……卻又不太可能。」

陳瀟急得直抓頭皮:「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情深深吸了口氣:「我記得,我家中,家主老大人的堂屋裡,就保存著一篇石碑的拓文,那拓文我小時候曾經看到過兩次。記得家裡的那位老大人,時常會在晚上的時候,一個人坐在院子里,抱著那篇拓文翻看苦思,我前些年看過兩次,有一次族長還對我說過一句話『如果有一天你能看懂這篇東西,就算你練武有小成了。』現在想起來,那篇拓文的筆畫倒是和這有幾分相似,最最相同的,是這筆跡之中這衝天鋒銳無雙的劍意!」

蕭情說的眉宇連連挑動,忍不住有點激動。但凡練武的人,能看懂這樣強的劍意,總是會激動的。

而那位三叔,也是一個孤傲的人物,他也知道田將軍的存在,這才故意留下這麼一行充滿劍意的留言來。

想來如果老田真的看到這行字,以老田那種已經練武練成了妖怪一般的大高手,只怕也會見獵心喜,多年塵封不出的刀鋒,只怕也會被這麼強烈的劍意逼得出鞘了!

只可惜,老田不在家的事情,陳瀟都還沒得知,匆匆而來的那位三叔,自然更不知道了。

這麼大好的一份戰書留下來,卻是媚眼拋給了瞎子看,如果不是有蕭情在的話,只怕陳瀟這個練武只練了二半調子的傢伙,是根本看不懂其中的奧義的。

陳瀟卻立刻就道:「蕭情,既然你見過……能不能打電話回家去問問?說不定會有什麼線索……」

……

祝融是火一樣的性子,一言不合就要開打的,更何況眼前這個女人出言不遜?

她也懶得廢話,哼了一聲之後,口中喝道:「讓開!」

雙手一張,兩團火球就已經直接砸了過去。

海神的身影在原地晃了兩下,讓過了火球,看著地上被火球砸出了兩個火坑來,不由得微微一笑:「夷?火控?有意思啊。」

祝融心中氣惱,雙臂張開,刷的一下,從肩膀到手掌,兩條手臂上的火焰猶如一條直線呼嘯而出,就猶如一隻火鳳凰一般:「我不想傷人!你讓還是不讓!」

海神卻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嘴唇,眼神里露出一絲意外:「夷?你的實力有A級了吧?想不到這裡居然有一個A級的異能者?」

祝融眼神一凜,雙臂上的火翼紛紛脫落漂浮起來,在她身後形成了一片扇形分部的火球來:「你到底是什麼人,亮出本事來吧!」

海神神色依然輕鬆,隨意抬了抬手指,波波幾聲,靠近她面前的幾枚漂浮在空中的火球頓時就自動熄滅了,她臉上掛著笑:「可惜啊!你是火控,我可是你天生的剋星呢。」

「要打就打,廢話羅嗦!」

祝融喝了一聲,身後的無數火球頓時呼嘯而出,海神面對無數射來的火球,只是輕輕一笑,伸出一隻手掌來虛引了一下,頓時面前就出現了一道彷彿彩虹一般的水紋來,那條水紋猶如裙帶一般圍繞在她身邊,飛快的旋轉起來,無數火球射在上面,水火相交,頓時發出了一連串密集的嗤嗤的聲音,火球雖然猛烈,卻一個個的熄滅,化作了漫天的水氣蒸騰。

祝融臉色更是難看,已經伸出了一隻手來,低喝了一聲,她的這條手臂上火焰頓時洶湧起來,隨後一條粗大的火龍從她的掌下咆哮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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