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想要回家,可以發起戰爭嗎? Third Stage 結束

24日,離歸宅部設立的期限終於僅剩一周。

這天的早晨,不知為何,總感覺教室比平日更加安靜了。

腦子滿是疑問感到不可思議,環視教室,看不到椎名凜花的身影。

這個時候,雛菊仍和以前一樣雙手正擱在我的課桌上,她是要想激勵這比往常更沒精神的我嗎,臉緊緊地湊過來自顧自地說個沒完。

「——聽我說啊太郎,你知道結構色嗎?當CD光碟一類的被光線照射時,就能看到它上面閃耀著美麗的彩虹顏色吧,那就是結構色造成的。」

今天椎名或許是休息。因為她昨天被雨淋了,有可能感冒了。這樣的話,我就做了一件錯事。下次見到她的時候,一定要道歉才行。

「——一般情況下,但凡物體都是通過自身色素呈現出紅色、藍色等顏色,但結構色基於不同的色彩機理,由其『形狀』產生顏色。光碟背面的小凹凸形狀,在反射和擴散等光學性質進行干涉下產生的顏色。」

望著冷清的椎名課桌四周,在那裡沒有平常的人影們。他們就僅僅是以椎名中心圍繞著她,所以她不在了,也就見不到他們一夥相處良好的情景了。

「——除了光碟以外,金花蟲的翅膀,西方人的瞳仁看上去是藍色,都是這種結構色造成的哦。」

「……別再說了,雛菊。」

「啊,終於回應我了。你在聽我的話嗎?」

雛菊驚訝地這麼說道。

這時,教室門開了,小子夏走了進來。早班會時間到了。

最終,她早上還是沒有來學校。

但是,在上第三節課時,她遲到進來了。

到了下次的休息時間,椎名周圍人群又嘩的一下湧來聚集在一起,就和往常一樣。在這樣的教室里,和她搭話也很麻煩,我就沒問她遲到的原因。

要和她說話,至少也要等放學後去到秘密基地才行。

今天本來預計要舉行在出征歸宅戰爭前的作戰會議。

和平常一樣五人集合之後,像圓桌會議一樣圍成一圈坐著,開始考慮贏得歸宅戰爭的方法。

「………」

但是,想不出好的方案。同時也為了打破沉寂,我問向椎名:

「椎名,今天遲到了,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於是,椎名一臉不情願地說:

「你說什麼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不,這樣的,我是在想你會不會身體不太好。」

「……只是有點事。一點也不需要在意喲。」

「是演藝相關的事吧……」

伊莉絲輕聲說道。

「雖然那人說已經不再參加歌手活動了……或許,可能吧……」

總感覺椎名的態度里有些無法解釋的東西,就算追問她也不會說。我暫且相信她說的,這不是我需要在意的事。

閑話中止,作戰會議再次開始。

大家努力地思考著有什麼好的方案,可是……

「……不行了,我這笨蛋對思考這種問題最棘手了。」

「我也一點都想不出來。」

織田舉起雙手,伊莉絲緊隨其後。兩人都舉手表示投降。

「喂喂,別這麼簡單地放棄呀。」

從至今為止的戰鬥中,我總覺得需要一個重大的突破對策。

我開始感覺到,為了贏得歸宅戰爭,不能用小聰明的伎倆,這計策必須是有什麼能改變本質部分的地方。

敵人也在日漸成長,被我們打敗的地方也馬上會想出對策。以前可行的策略也並不會同樣有效。

總感覺氣氛相當沉重,這是昨天歸宅戰爭失敗造成的。

作戰會議也不知道進行了多少回,即使這樣,也沒有什麼結果,氣氛沉重也是正常的。

大家繼續沉默,只聽見織田煩躁地撓頭聲。

可能,已經有預兆了。

——發出推翻我們的話語正是這個時候。

「我說……我們在做的這些事,會不會完全沒用?」

這麼說的,竟然是椎名。

聽到她的話,就像鈍器錘在腦袋上一般受到打擊。

我瞪著眼睛緊盯著她,椎名忽略我繼續說道:

「這樣子,絕對不行啊。敵人實在太多,在這種戰鬥中要獲勝,肯定是不可能的吧。」

我沒有想過,椎名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雖然會抱怨,但和我差不多,應該說是比我更執著地想贏得歸宅戰爭——我一直都以為是這樣的。

甚至,她耗費了午休時間,鑽到排水溝里,以校門為目標持續地戰鬥。

「……這種事,」

我剛一開口,正好同一時間雛菊說話了:

「是的啊,應該要放棄了。」

她的語氣明確。雛菊盯住我說:

「大家,心底是不是也有同樣的想法呢。之所以沒有說出口,是因為對失去希望感到不安吧,即使知道是沒有希望的希望,也想要強迫自己去相信它。」

「……雛菊。」

雛菊原本就反對成立歸宅部,她加入歸宅部也是出於改變我們的目的。

難道,她或許就是一直在等這個機會。

「我們的行為,差不多是所有人都想要阻止的,所以跟他們抗爭想打敗他們的我們是錯的。」

那眼神太過認真而坦率,不由得避開了。

我看著織田,想獲得他的支持,但他卻支支吾吾。

「不,……唔,我覺得你說的是對的。但是我的想法是……是,還是放棄比較好吧。」

就這樣,完全被氣氛帶走了。

我看著歸宅同好會成立之時慾望比他人強烈一倍的伊莉絲。

「……呃……那……」

她戰戰兢兢地嘴唇噏動,不知說什麼好。平常她用運動會般的語氣說話只是在虛張聲勢,本來她就是個軟弱的膽小鬼而已。

於是,會議再次陷入了沉默。

在我們五個人之間流動的氛圍再也找不回來地沉寂下去了。

屋內充滿了一股看破一切的氣氛。

誰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否定它。

這樣,我對眼前所展現的情景愕然了。

「喂,椎名……這樣真的好嗎?」

尋問的聲音不明緣由地顫抖著。

「沒有什麼好不好,只是說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我們所做的事全都是白費力氣。」

椎名淡漠地回答道。那表情里看不到悲傷、後悔。她是在忍耐嗎,還是並不太遺憾呢,我連這也看不清。

放棄歸宅部的設立,放棄歸宅戰爭,這意思也是解散歸宅同好會。

能這麼簡單地認輸嗎。

大家只能這麼想了嗎。

我,是擅自一個人,對這個歸宅同好會的團體開始抱有特別情感嗎。

只有我追求無法實現的希望嗎。

「……真的,好嗎……」

這裡誰都沒有否定。

此時,我察覺到了。

對團體抱有特別情感,那不就是「夥伴」嗎。

追求無法實現的希望,那不就是「青春」嗎。

那些都是我應該否定的東西。

歸宅戰爭在某種意義上,就是為了否定那些而戰。

可是,不知什麼時候想要追求。儘管內心明明應該被刻下不能追求的印記。

然後被背叛。

……所以,我不要這樣。因為我知道會變成這樣。

我發現我想取回已經忘記的某種感覺。

然而我現在又再一次失去了它……。

……之後直到18點,我們之間幾乎沒再對話,不管是出征歸宅戰爭或是其他,只是任時間平白地流逝。

歸宅同好會,結束了。

於是,這成為歸宅同好會五個人度過的最後的時間——

——桌上的全壘打壘球是小學二年級的夏天得到的。

我與青梅竹馬的雛菊一起,由爸爸帶著第一次去看了職業棒球比賽。

那時的對戰賽是養樂多隊對鯉魚隊,雖然我對哪支球隊都不了解,但爸爸是鯉魚隊的粉絲,我坐在客隊席上心不在焉地觀看比賽。

過了五回還是六回,正當迎來哪支球隊都沒能得分的中盤時,爸爸說要去買點吃的離開了坐席,只留下我和雛菊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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