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關 請指導我

在校園要塞雅凡貝魯特中,除了有操控襲騎的訓練和魔法訓練之外,還有各種聽講類的必修課。前三年不會分組,課程都是男女合班,讓學生廣泛學習各種知識,等學生第三年決定出路之後就會分科授課,課程內容更專門。

所以很多學生都會覺得前三年很難熬,必須修好幾門未來派不上用場的課。

「雅俐奧桑,聽說名列前茅的騎使在替你做個別訓練,真的嗎?」

有兩個女學生下課時間突然來到坐在窗邊的雅俐奧修身旁問她,她則是筋疲力竭地攤在桌上回答:「……真的啊,怎麼了嗎……」

「果然是真的!好厲害啊,這不是超厲害的嗎!雅俐奧桑總是自卑又自虐,但是我一直都相信你總有一天能做出一番大事業的~!」

「我是不討厭你這種喜歡錦上添花的個性啦……但是現在讓我睡吧。還有別叫我雅俐奧桑了,像是在叫歐吉桑一樣。」

看起來最難纏的女孩嘟起嘴唇發出怪聲。她旁邊高個子的少女雙手交疊低頭看著雅俐奧修,輕輕嘆了口氣。

「可是雅俐奧,雖然名列前茅的騎使特別指導你,但是襲騎祭不只有個人戰還有團體戰喔。」

雅俐奧修聽到少女開始說教,她撩起瀏海抬起頭。

「喔——關於這件事——糟了!現在第幾節!?」

「?現在是第三節課前的下課時間啊……」

「完了!我要去訓練了!」

她看了鍾,站起身跑到教室門邊。

「喂!下一節要筆試喔!你還有時間去訓練嗎!?」

「訓練比那種東西重要啦。」

「這是攸關升級的重要考試喔,比升級更重要的是什麼訓練!?」

雅俐奧修打開門,離開教室前笑著看兩位少女。

「拯救世界的訓練!」

她拋下了滿臉錯愕的同學。今天也要接受最終頭目的訓練,最終頭目來到這個世界已經過了一個月。

「好,關於今天的訓練——配備高機動型推進器的試驗品終於完成了,今天就要來測試這個襲騎,順便也讓你習慣一下這個速度。」

霧島抵著自己的眼鏡說,地點是一如往常的人工森林演習場。

雅俐奧修已經裝備好試驗版的襲騎,她笨手笨腳地檢查自己的身體。

「推、推進器就是在腰間這個很大的筒狀物體吧?我剛剛還以為這是飛彈筒……」

「畢竟這還是試驗階段,這是現階段能縮到最小的推進器了,飛行裝置的雙翼之間也有輔助推進器。穿起來感覺如何?」

「該怎麼回答……穿成這樣沒辦法正常地飛啊,太重了。」

「雖然很重,但是這個東西的重量已經減輕到雅絲加堤使用的三分之一了。會重也是無可奈何,因為在飛行魔法的魔力轉換系統之外,還裝有一個自動輔助推進器,你懂這代表什麼嗎?」

雅俐奧修歪了頭,霧島抬起下巴居高臨下看著她。

「因為你的魔法技術和操控技術都差強人意,你既然不能妥善控制引擎,我就只好想盡辦法利用科學技術提升你的速度和旋轉功能,這對我來說是求之不得啦。」

「你說什——」

「魔法的事你就去問凡狄妲小妹吧,我也不希望這樣。這個世界的技術還沒有進步到可以完全不依賴魔法……我本來還想說乾脆直接做一台IM(Imitation Mars)算了,不過這世界的人類應該沒有進步到能在三年內做出來。」

「唔……」

「不過那個武器就不同了。」

霧島指著雅俐奧修手中的劍。

「這把劍根本可以說是跑錯時空的『歐帕茲』,恐怕未來不管再怎麼努力也無法重製吧。老實說,就算是本人也複製不出來,那是為了對付邪神才出現的武器。」

「!果然是這樣!」

「意思就是你可以稱得上英雄的部分,可能只有這把武器吧。」

「什麼!你從剛剛就損個不停,到底要眨低我到什麼程度你才甘心!」

「我沒有眨低你,我只是陳述事實,你現在的任務就是要成為配得上這把武器的英雄。」

霧島句句中肯,讓雅俐奧修完全沒有回嘴的餘地。

雅俐奧修絕對不是一個優秀的騎使,其實她校內的成績和個人戰績都不盡理想,她特別不擅長襲騎的出力調整,所以總是無法順利飛行。有時候出力過多,有時候完全沒有出力,穩定性欠佳。

再進一步說,雅俐奧修的操控明擺著就是很馬虎,特別是要她在訓練中做出細微調控時,每次的結果都是慘不忍睹。

簡單來說,她沒有當騎使的才華。

「才華這種東西只要努力就會有救,因為本人也是這樣走過來的。」

「……咦?但是霧島應該是……」

「叫我霧島老師。」

「霧島老師在異世界中應該是駕駛機器人的吧?」

「我的專長不是駕駛而是開發,但是我從以前就對駕駛員這個詞感到浪漫……我多次親赴戰場,透過實戰磨練自己的才華,我以研發人員的角度駕駛機器人,克服自己的缺點,一點一滴把缺點變成我的優勢。」

霧島得意洋洋地敘述自己的事,雅俐奧修不可思議地注視他,隨後她用手掩住嘴巴竊笑。

「……覺得機器人的駕駛員很浪漫,感覺好像小孩子喔。」

她本來想要出言挑釁,但是霧島卻只是沉著地點點頭。

「沒錯,有孩提時的夢想,才會有現在的我。雖然這個夢想或多或少已經扭曲了,但是我現在還是心懷夢想。」

「…………」

「我家境貧困,而且體弱多病,每天都在望著天空,垃圾場撿來的機器人玩具和對天空的嚮往就是我的初衷。」

霧島用非常認真、像是在眺望遠方的眼神講述自己的初衷。

霧島應該是個瘋狂科學家,他也是耗盡整個星球的資源,想消弭「國家」概念的企業社長,但是現在雅俐奧修對霧島有一點改觀了。

「你也是吧?你的原動力是對雅絲加堤的憧憬……也就是英雄的浪漫。」

「……嗯。」

「好好珍惜啊,我是說真的,心懷浪漫繼續走下去就能產生很大的力量,這是王者不可或缺的東西,我想英雄也不例外。」

「………………」

雖然這個男人如此志得意滿講述自己心懷孩提時夢想這件事,但是雅俐奧修還是覺得他比自己成熟多了。

雅俐奧修在開始訓練之前,基本上已經聽最終頭目說他們是什麼樣的人了。

他們是從異世界被召喚的最終頭目,他們差點毀滅世界,因而被懲罰要拯救很多個異世界。

多虧空飛一開始讓她接受了虐殺一般的訓練,所以她對這種天方夜譚般的童話故事沒有一絲懷疑,不過她並不是很清楚他們的個人經歷。

他們到底是怎麼樣的人?其實她並不是沒有興趣。

「你明明懷有孩提時的夢想,而且還一路爬到了社長的位子,為什麼會變成最終頭目?」

霧島一邊用薄型液晶裝置檢查試驗推進器,抽空說道:「我本來就不嚮往什麼正義的夥伴或英雄,但是我本來也沒想過要成為最終頭目。」

「那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只是想確認人類究竟能進步到什麼程度。」

「……這是什麼意思?」

「一開始我的夢想是飛上天空,但是飛上天空之後,就變得想要飛上太空了。」

「……?」

「拿到銅幣後就想要銀幣,拿到銀幣之後就想要金幣,把這種慾望想成是好奇心就好懂了吧?」

霧島若無其事地講出了厚顏無恥的話。雅俐奧修半眯著眼瞪著他,剛剛才對他改觀,現在好像又回到原點了。

「也就是說孩提時代的夢想受到慾望的蠱惑,最後終變成了瘋狂科學家的野心嗎?」

「呵,我不討厭瘋狂科學家的稱呼,也不打算否認,但是如果跟星球同歸於盡就無法再追求我的浪漫,這我可不要。」

他眼鏡下的眼睛微微睜開,聳了聳肩。

「我耗盡了星球的資源,破壞國家的系統,所以才變成那個世界的最終頭目,但是就算我不動手,資源遲早都會枯竭,而且破壞性武器過度流通,遲早都會演變成核武戰爭讓國家和星球毀滅。我沒有大愛精神……我喜歡戰爭,但是我也明白戰爭會帶來什麼樣的破壞喔,與其在輻射無所不在的地表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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