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譯版 轉自 百度貼吧
翻譯:薩塔娜姬亞
從古拉斯列納的奧陸澤利亞教大聖堂出發步行約十分鐘。街角處有個咖啡廳,桌子和椅子一路擺到了馬路上。我毫不關心道路上那些穿著豪華衣物的行人,弓著腰注視著放在我面前的黑色的濃咖啡。
不管我再怎麼凝神看,咖啡還是那麼黑,無法看到底。
昨天,哀川桑告訴我的殺死魔王的劍 holy grave的暗號。
——SANTA ASAGIRI RIRIKO
然後哀川桑問我。
「吶,堂巡君……這是,偶然嗎?」
我很想說是。但是,我再怎麼不情願答案也已經很明顯了。
這種偶然是不可能存在的。
哀川桑面露過意不去的表情注視著陷入沉默的我。
「對不起。我不是在為難你。我也不敢相信……只是覺得堂巡君可能會想到別的什麼理由」
請別說這種強人所難的話——我連這種回答都說不出口。我做了幾次深呼吸,讓極具動搖的腦袋和內心平靜下來,然後將正常的思考能力從避難所中拖了出來。
「至少……朝霧和eodia eodus有某種關係是肯定的。但問題是她為什麼要隱瞞……」
哀川桑若有所思地皺起了眉頭,然後如同下定決心般開口說道。
「雖然我從之前就有這種感覺了……哪裡有點奇怪。你不這麼認為嗎?」
「哪裡……是指什麼啊?」
「外面的對應」
外面的話……應該是指為了拯救我們而正在修復eodia eodus的開發團隊吧。
「Santa——也好,擴展包也好,看了至今為止外面的對應,我有些懷疑他們是不是真的打算救我們。雖然我一開始就知道修復工作肯定很不容易,但再怎麼說外面的對應也太馬虎了」
確實很奇怪。
明明知道裡面有人在,但修復計畫之類的詳細情報卻完全沒給我們。
到了最後我們由於那滿是問題的修正程序差點丟了性命。沒有修復有所進展的實感,不如說感覺越來越緊迫了。
該不會是想讓我們感到恐懼而故意引發意外的吧?我不由得這麼懷疑。沒有任何可以相信自己能得救的根據,我該不會是長時間被關在這個世界裡而精神憔悴,陷入被害妄想了吧。
「之前加入擴展包的時候也是,到底是不是郵件延遲也很可疑。郵件的內容很事務性,情報量也很少。本該讓所有人都能收到外面的聯絡的修正到哪去了呢?」
如同自體中毒一樣,哀川桑越說越興奮,聲音越來越大。
「都快一年了啊?那麼優秀的開發團隊到底在做什麼啊?本來我還以為情報很少是為了不讓我們太過恐慌……這下只能認為他們根本沒有幹勁了!」
「也就是說,我們會不會已經被捨棄了……是這個意思嗎」
「只是這樣的話……雖然並不好……但還算能接受吧」
「哈?」
「我總感覺外面的人會不會是在監視著我們,笑話我們驚慌失措的樣子……Santa——也好,擴展包也好,他們會不會是在享受著我們痛苦的樣子,看我們會不會死掉」
一瞬間,我回想起了小時候發生的毀壞螞蟻窩時的事。那是我上幼兒園時候的事了。公寓附近出現了大量的螞蟻,居民們就打算驅除那些螞蟻。
我也拿著裝有熱水的水壺去了。
將熱水倒在蟻窩上後,螞蟻們慌張地從洞穴里爬出來,來到外面的螞蟻們無法回巢而慌亂不堪。看著那樣的螞蟻真的很有趣。
那時候感受到的是孩童的純真中蘊含的殘虐性。踐踏弱者的施虐的快感。以及如神般的全能感。
如今的我們就是那時的螞蟻嗎。
「也就是說本該拯救我們的開發團隊並沒有救我們的意思,反而還想殺了我們?」
就算我想要壓制住情緒,但聲音和態度中還是摻雜了氣憤。看到這樣的我後,哀川桑反而取回了平靜。
「當然這種猜想並沒有證據。說不定是因為太累了而變得消極思考了……」
「但是很有說服力」
至今為止我和哀川桑都堅信著外面的人會救我們的。所以只要在這期間內從2A公會手中守護好地獄之門的話,大家就全都能活著回去。這曾是我們的生存戰略。
但是如今我們的觀念卻徹底顛覆了。
「可以的話真想否定啊」
哀川桑面帶悲傷的表情露出了微笑。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呢」
「如果……是真的的話——」
「真夠絕望的啊」
我猛地抬起了頭。
無語地微笑著的赤上正坐在我對面。
「你怎麼了驅流?睡著了?」
我在回想著和哀川桑談過的話的時候,不知不覺中陷入了沉思。我像真的剛睡醒般掃視著周圍。馬路上的座位能清楚地看到行人。
這是一如既往的古拉斯列納的街道。
善良老實的市民們其實全都是犯罪者、他們會變成殭屍或是不知不覺間被宇宙人替換了之類的事是不存在的。
「抱歉,發了一下呆……剛才說什麼來著?」
「我是說讓你把雫石桑帶回來。聽說她在到處搜尋惡魔教的人哦?」
啊啊,原來在說這個啊。
「這真是夠絕望的」
與赤上對視著的我露出了苦笑。
「有些時候我也不知道那傢伙在想什麼。最好別輕易把她帶回來哦」
「嗯……但是,我很想把那個戰力留在身邊啊」
真是的,你到底是看中了雫石的什麼地方啊。一見到那傢伙就准沒——
突然,我想起了發生在浴室里的某件事。
因為在浴室里發生的意外實在太多了,我自己都快搞不清具體是哪一件事了,但其中最近發生的那件事真的是太不妙了。
在澡盆里,全裸著緊密接觸。不僅如此,那傢伙的臉還和我的那個——
「驅流?你怎麼了,臉很紅哦?」
「不、不是!沒什麼」
「你今天很奇怪哦?難道是中了毒或是被施加了詛咒嗎?」
你這算哪門子關照人的方式啊,雖然我這麼想,但在這個世界裡也未必算錯。
「不是,也沒什麼。就是在想些事情……對了,就算雫石加入了惡魔教其實也沒什麼關係吧?」
「但是,那樣一來她就成了我的敵人了……」
「那樣不才顯得更有戲劇性嗎。原本是敵人,在戰鬥過後成了戀人什麼的」
赤上紅著臉不停揮手。
「這……笨、笨蛋……我又不是懷有那種非分之想!」
那到底是哪種非分之想啊。但是仔細想想的話,雖然我作為海路夏夫特與雫石戰鬥過,然後她對海路夏夫特產生了好感,但我可一點都不覺得有戲劇性,而且也不覺得高興啊?
「說起來,壯馬。你昨天是不是跟我說了什麼事?」
「對對,我要去洛古列斯大陸。我終於發現能夠守護這個世界的秘寶了」
「誒,像尋寶一樣聽上去很有趣啊」
赤上一臉抱歉地聳了聳肩。
「雖然其實我也很想讓驅流一起來……但是我想請你在我不在期間守護好古拉斯列納」
我以無奈的感覺微笑著說。
「知道了。就交給我吧」
接著,赤上很開心似的注視著我。
「干、幹嘛啊?」
「只是覺得……有同伴真是太好了」
這傢伙又在說什麼羞恥的台詞啊。
「我沒想到自己居然能被人這麼依靠。我本來還以為自己根本不可能得到別人的信賴」
「……雖然我是獨來獨往的人,但壯馬不是有一起混的人嗎」
赤上搖了搖頭,微笑從他臉上消失了。他的聲音也冷淡了起來。
「不是的。他們,完全不是」
我為了改變一下氣氛,用平淡的語氣詢問道。
「——壯馬。要是發生什麼事的話要怎麼聯絡?要是你把阿露茲黑姆那邊的目的地告訴我就幫大忙了」
赤上露出了平時那樣的笑容,單手如作揖般向我道歉。
「抱歉。其實我也還不清楚具體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