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在成人模式與付費的夾縫間高喊詩句的魔王 第二章「惡魔般的系統」

「我有點事要在聖蒂亞諾辦,你們在古拉爾斯托克等我。」

將朝霧擱在聖蒂亞諾的隔天,我如此吩咐地獄僚佐後,便獨自採取行動。現在,我脫下了魔王鎧甲,走在聖蒂亞諾的大道上。

我該在這裡做的事情,就是對2A成員進行情報操作。

畢竟就2A那幫人的認知,我是被幽禁在精靈之國亞爾茲海姆的人質。但實際上,我卻是以赫爾夏夫特的身份,和前來迎接我的薩塔納奇雅一起逃獄了。由精靈陣營的角度來看,就是當赫爾夏夫特和薩塔納奇雅潛進來引發騷動時,堂巡驅流也消失無蹤了。如果不在他們從精靈那兒聽到什麼臆測之前,先告訴他們合乎邏輯的情報,那麼疑惑便會愈滾愈大。

另外還有一個。我得讓他們知曉,一旦被撒旦殺死就無法復活的事情。我想朝霧應該已經告知了,不過這是為了慎重起見。

接著是套在朝霧手指上的那隻詛咒戒指。我要讓他們收集有關解除方式的情報。我和地獄僚佐要朝打倒撒旦的方向活動,因此解除詛咒就交給2A──是這樣雙管齊下的作戰。這並非危險的任務,而且人多也會比較好,所以正適合2A成員吧。

我在2A所住的飯店前做了個深呼吸,而後開啟玄關大門。

「堂巡!」

我打開門的瞬間,一之宮洸便站起來呼喊我的名字。接著2A所有人的視線一同集中了過來。

唔喔!這是怎樣!嚇死我的毛!可惡,感覺好像被殺了個措手不及。總覺得有種想轉身就逃的心情耶。

他們似乎正好在大廳開會。三張四人座的沙發排成ㄇ字形,缺口那邊擺著兩張單人沙發。那裡就是一之宮和朝霧的位子。看來全員到齊了……不過唯獨不見雫石蹤影耶。

朝霧掛著驚訝神情緊盯著我看。

「堂巡同學……你怎麼會在這裡?」

「喔,因為亞爾茲海姆遭到魔王赫爾夏夫特襲擊,我就逃回來了。」

「咦咦!什麼時候?」

朝霧會吃驚也是在所難免的。因為她一直到昨天,都還和赫爾夏夫特在一塊兒嘛。

「是大伙兒從亞爾茲海姆出航後不久的事。那邊蒙受巨大損害,甚至令單人牢房的門扉都毀壞了。我想說待在那裡也很危險,就逃出來了。我到了港口去,發現正巧有艘要出海的貨船,於是便悄悄潛入,逃出生天。」

──事情到這兒都還好,但因為船隻駛入了一個我相當陌生的港口,因此花了點時間才回到聖蒂亞諾──我如此解釋。而後這次反過來由我提問道:

「感覺好像逃獄一樣,讓我過意不去……英費米亞那邊怎麼樣了呢?」

沉悶的氣息籠罩全場。

扇谷拓也搔抓著後腦勺,露出一臉無趣的表情。

「唉,該怎麼說,贏了勝負卻輸了比賽?總之不在場的你八成不會懂啦,我們可是超辛苦的呢。」

宮腰蝶羽也揚起暗藏嘲諷的微笑。

「真好耶~悠悠哉哉地住在精靈的別墅後,還能充分享受獨自旅遊的樂趣~堂巡你的運氣真強呢~令人羨慕~」

一旁的毒島惠也盲目地開口附和──

「啊……嗚……」

然而,她卻不發一語地閉上了嘴巴。這是怎樣?

在其他人接著出言諷刺前,一之宮先發出了開朗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坦白說,結果攻略失敗了。」

我一副像是相當遺憾似的垂下了雙肩。

「這樣啊……」

「和精靈之間的同盟,也暫且解除了。原本還得去把你領回來,你自個兒歸來就省了這份工夫。這種情形不會被人叫做逃獄吧?不用擔心。」

「真遺憾,我覺得那是不錯的作戰啊……」

一之宮微笑著安慰我:

「實際上狀況相當順利喔,就只差一步了。和先前的攻城戰相比可說天壤之別。」

扇谷敲了一下膝蓋,喧騰出聲:

「對……對啊對啊!真是可惜呢~該說是時運不濟嗎?只要再打一次,接下來就贏得了吧?我是這麼預估的啦!」

雛澤菜流將她嬌小的軀體深深埋在沙發里,對扇谷露出一臉瞧不起人的淺笑。

「你馬上就被幹掉了不是嗎?而且又死得像高空煙火一樣。」

噗哧聲和笑聲此起彼落。

「笨……笨蛋!才不是咧,在那之前我都相當活躍啦!再說,那可是赫爾夏夫特和地獄僚佐全體攻擊耶!哪有辦法啊!是說,這證明了我在他們眼中如此危險嘛!這樣不是很厲害嗎?」

雛澤摟著坐在隔壁的悠木肩膀,說:

「所謂厲害,是指我們家羽衣子這樣的表現啦。她可是和那個古拉夏扎紮實實地打了一場耶。你有辦法和那個怪物正面互毆嗎?」

「菜……菜流,別……別說了啦……」

悠木以泫然欲泣的聲音訴說道。嗯,我確實覺得那股爆發力很驚人。就先記著她哭了之後會變強吧。感覺小覷她會吃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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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這番話,坐在對面的湯島雷昂哈特高舉起拳頭。

「Oh──!真想看看那場打鬥!在下居然在那之前就魂歸西天了,真沒出息!」

一旁的有栖川泉也露出了無力的笑容。

「啊哈哈……我也是。我可能沒幫上什麼忙。」

「我應該也普普通通吧。」

是山田啊。咦?這傢伙……他做了些什麼來著?

大伙兒開心地聊著戰鬥的回憶好一陣子。然而,在這相談甚歡的場子上,唯有一個人──朝霧掛著淺淺微笑一動也不動,這令我很在意。

當話題聊得差不多的時候,一之宮發出了正經的聲音。

「好啦,閑聊就到此為止吧。我們要來談方才的後續。堂巡你也聽一下。」

由於我沒有指著空位問「那裡有人坐嗎」而走進人群里的精力,所以便站著聽。

「凜凜子她……不,我們面臨著一個重大問題。那非常嚴重,必須全力以赴來想辦法解決。」

一之宮凝望坐在一旁的朝霧,看著她手上戴的黑色戒指。

接著,他提到撒旦這個超乎規格的怪物出現一事,途中還夾雜了一些朝霧自己的闡述。一之宮和朝霧有可能得知的事實大致都有正確傳達到。

唯一的相異之處,是朝霧和赫爾夏夫特一同旅行這段期間的事情。依照朝霧所述說的內容,赫爾夏夫特之所以會擄走她,是因為對撒旦的詛咒戒指產生了興趣。而當地獄僚佐前來迎接時,他似乎對自己失去了興趣,將她丟在拉姆爾山脈的迷宮。除此之外並未和赫爾夏夫特有什麼交流,對話也保持在最低限度──朝霧如此表示。

關於令人介意又難以開口詢問的問題,則是由扇谷代替我發問了:

「哎呀,和赫爾夏夫特一同旅行,不會很離奇嗎?就某種意義來說,這是個很了不得的經驗耶。那麼、那麼,感覺怎麼樣呢?」

感覺這一剎那,室溫降低了三度左右。

「感覺怎麼樣……是說?」

扇谷誇張地做了一個下流笑容問道:

「哎呀,你想想,就是赫爾夏夫特是個什麼樣的傢伙之類。畢竟你們兩個單獨旅行了好幾天,應該有發生很多事情吧?諸如此類的。」

我差點忍不住發出怪聲。

我戰戰兢兢地望向朝霧。只見她浮現冰冷的微笑,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這副帶有絕對零度的冷笑,反倒會令觀者冰凍三尺。

「嗯哼,原來你對那種事有興趣呀。可以的話我不願意回想耶。」

扇谷流著冷汗,同時無意義地擺動著手。

「咿!啊……不……那個……怎麼說……我並不是硬要問……該說是這種時候既定的問題嗎……所以是那個……那個啦……呃……客套話?」

別再問了,你就此打住啦!莫西干猴子!你會死喔!

「原來有這種客套話呀,我都不曉得呢。」

唔哇啊啊,冰河期如今毫無疑問地造訪了這個南國度假勝地!大廳里猛烈地吹起暴風雪了喔!

「並沒有發生任何能滿足你低級想像的事情啦。不過,這個嘛,如果要說到赫爾夏夫特給人什麼樣的感覺……」

我無法正視朝霧,忍不住別開了視線。

「他差──────勁透了。」

寒冰之刃貫穿了我的心,而後朝霧忿忿地說道:

「唯有赫爾夏夫特,我會親手打倒他。一定會。」

扇谷顫抖了起來,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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