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集 北宇治吹奏部真實的故事 第一章 抬望你高飛的背影(Fine)

網譯版 轉自 輕之國度

翻譯:wheem

感覺畢業式當天的早晨和平時稍有不同,要說為什麼,那就是空氣中帶有一種離別的氣息。和平日相比,今天把掛在衣架上的校服穿上身的時候更加謹慎認真。百褶裙上的褶皺,也不知是心理作用,看起來比往常漂亮了幾分。圍上白色圍巾,希美看著倒映在鏡子中的自己。

鏡子裡面的是一名北宇治的女學生。自己笑,她也跟著笑。見她一臉幸福,便足夠了。嘴叼住橡皮筋,用手把散開的黑髮高高束起,然後用橡皮筋將頭髮緊緊綁成高馬尾。

每天的習慣基本沒怎麼變,今天的自己和過往的自己並無二樣。

在鏡子中的身影以新山老師似的口吻輕輕嘀咕——「上大學後燙個髮?」

希美心想,這也不錯,畢竟改變自己,從外觀下手是最快的。

「希美早啊~」

夏紀從轉彎的對面向自己揮手。從她頻繁大哈欠的樣子看,她絕對沒睡夠

「沒睡?」

「嗯,超困的。如果我的床會自動導航,我就直接躺著來了」

「你昨晚幹什麼去了?」

「沒幹什麼,發個呆就到半夜了」

「好誇張咯」

「嗯,我自己都吃了個驚。哎,為什麼就沒幹點有意義的事呢」

「沒事啦,偶爾發發獃挺重要的」

「那我就信你咯」

見夏紀笑,希美也被她帶著笑了。看到一如既往的她,有種今天不過是平常延伸的錯覺。

「引退到畢業這段時間怎麼說呢,挺奇怪的,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畢竟夏紀你一直說閑得慌,說什麼引退後激情用完了」

「不過最近我是有點人樣了,怎麼說,新日子就要來了,也不能一直像條懶蟲了」

「上大學後你住哪?住家還是外面租房」

「住家。優子她倒租房。你呢」

「我也住家,爸媽說沒錢讓我去外面租房」

「也對」

「反正如果真的想自己一個住,到時會打工的啦」

「那到時我帶人生遊戲去你那裡玩」

「幹嘛帶大富翁,這麼難收拾……」

「玩得high啊,新年和親戚都是玩人生遊戲的」

「聽起來到不錯」

「聽我說的絕對沒錯」

夏紀一臉神氣叉著腰說。她的頭髮在太陽的照射下帶有淡淡茶色,吊起的雙眼倒影著希美的臉龐。

「我們這代人畢業後會變成怎樣的大人呢」

「幹嘛突然關心起這個?」

「沒啦,一說到人生遊戲就想到這個」

「那你認為你能成為怎樣的人?」

「我?完全不懂咯。我對這等事超沒轍的,不過有一個人我倒可以想像」

「誰?」

「霙」

聽到這個名字希美一瞬間屏住了呼吸,弄不清她的想法希美側眼看向夏紀,但從她的臉上什麼都沒看出來。夏紀以談論天氣那樣若無其事的口吻說

「感覺霙到時會靠這行吃飯」

「是嗎,但靠音樂吃飯難度不小」

否定的話語自顧自從嘴裡迸出,希美不禁為自己說漏嘴蹙起眉

「希美你這麼認為的?」

「不是我這麼認為,就一般來說靠這行吃飯就不容易……夏紀你不這麼覺得?」

「我看霙挺有才」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

「這不就行了,而且霙也過音大的線了」

希美打從心裡羨慕夏紀這天真的性格。希美也不好否認或肯定什麼,只好露出曖昧的笑容

「啊」

突然夏紀指向前方。在稍遠的地方,看到兩名穿著北宇治校服的人。優子和霙她們兩個站在人流之中一動不動,到底在幹什麼呢

「那貨在哭」

夏紀口中的人當然是優子了,夏紀是不會這麼粗魯稱呼霙的。雖然希美也條目原始,但看不清

「還真虧你看得到」

「我視力很好哦」

「優子為什麼哭?」

「怎麼說,就那個,你懂嗎,孩子要離開自己時父母的心情」

「誰是孩子誰是父母」

「還用說,當然是霙咯」

「呃?」

優子什麼時候就喜當媽有了霙這個女兒了?希美有股說不清的不快,嘴撇成「へ」字形。夏紀露出壞壞的笑容

「偷襲她們?」

「我倒沒所謂」

「那衝過去」

一說完夏紀全力跑起來。希美被她的氣勢嚇了一跳,趕緊追了上去。追上前方站著不動的她們兩個易如反掌。如夏紀所說,優子的眼紅紅的。夏紀調侃優子,優子也反駁回去,看著她們兩個又開戰容不進第三者的樣子,希美毫無掩飾嘆了口氣。拿這對歡喜冤家真沒辦法

「霙我們先走吧」

「嗯」

霙自然並排走在希美旁邊。她沿臉龐垂下的黑髮隨春風飄舞

「霙,剛才和優子說什麼了」

「重要的事」

「這樣哦」

希美沒想過霙會敷衍自己,所以不禁皺起眉頭。霙沒注意到這邊,繼續說

「優子輸了」

「輸了?」

「嗯,不過優子是輸當贏」

「不懂你說什麼」

這邊是一頭霧水,但霙卻一副說明完畢的表情,還帶著幾分得意。希美沒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重新調整好包包的位置。在身後,優子和夏紀還在吵

「霙——」

開口的一刻,霙突然往後回頭。這一刻希美感覺霙無視了自己,心涼颼颼的

「什麼?」

對回過頭去的霙,優子馬上回答「沒什麼」,她的樣子彷彿做惡作劇被當場抓住的孩子。

夏紀的手從旁邊突然伸出來,搓著優子的額頭。雖然優子大喊「大意了!」,但看她的表情也非厭惡,既然如此乖乖就擒不就好了。

見優子從自己身上移開視線,霙再次把頭轉向了希美。她的手猶豫不決地抓住希美衣服的下擺

「希美怎麼了?」

「嗯?什麼怎麼了?」

「剛才你不是有話要說嗎」

「啊,這個嘛……」

已經忘記剛才想說什麼了。可對於像忠犬一般等著自己話的霙,不說些什麼感覺她會有所顧忌。為了掩飾動搖的情緒,希美抓了抓後頸。經過之前那場風波後,自己不想辜負霙的期待

「畢業式後一起拍照吧,留作紀念」

「行嗎?」

「有什麼行不行的,畢業式人生只有一次嘛」

「……開心」

霙笑出了花,如同仔細地品味幸福的時刻。

「希美謝謝」

「有什麼謝不謝的」

「就想說聲謝謝」

「這樣啊」

「嗯」

感覺話語已然不必要,兩人心有靈犀閉上嘴,這份沉默沒有一絲不快。

背後,夏紀和優子依然你一言我一語

「你別現在就給我讀出來啊!」

「不行哦」

「廢話!我剛才不是說了我不在你再看嗎」

「哪有說嘛~」

「你別裝傻!你敢現在讀我跟你絕交!」

「好啦好啦,我之後再看啦」

「很好」

優子哼了一聲。夏紀的手中拿著用小號貼紙封口的信封。從剛才的話推測,應該優子寫了封信給夏紀

「她們兩個關係真好」

聽到自己帶有驚訝的感慨,她們兩個不約而同一起反駁「才不好!」

在一旁看著的霙,一副「懂了的」樣子小聲嘀咕

「兩人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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