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妖魔化

常聽說「妖魔化」這個詞,總覺得很難理解——意思是知道的:好好的一個人,用種種言詞、行動,使之令他看來變成一個妖魔,此之謂將之「妖魔化」。所不理解的是,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在一些動作之下,變成了妖魔?

人和妖魔之間,有著極大的差異,縱使妖魔在外形上可以化成和人一樣,但是在行為上,必然和人有大大的不同之處。人有人的行為準則,妖魔有妖魔的行事方式,兩者黑白分明,根本不必細辨,一看就知。

所以,妖魔是妖魔,人是人,你把人說成妖魔,人做人事,全世界一看就明白了,那是人,不是妖魔。相反地,妖魔要冒充人,還是免不了要有妖魔行為,全世界也一看就明白了,那是妖魔,不是人。

所以,其實並不存在將人妖魔化這件事,存在的事實只是妖魔冒充人被揭穿,叫人看清楚了是妖魔而已。

妖魔要冒充人,要混入人的世界之中,當然先要從外形做起,聊齋故事中早有一則《畫皮》,將妖魔化人,迷惑人的過程,寫得十分生動詳細。但是,外形再相似,總有暴露本性的時候,若是能一百年一千年以至永遠不暴露本性,那是妖魔真的轉變為人了,可喜可賀之極。可惜自古至今,還未見這樣的例子,倒是本性原相畢露的例子很多,前些時,就在電視上看到了一個不知是甚麼官兒,西其裝,革其履,領其帶,望之儼然是人,可是那副窮兇極惡的模樣,何必別人去「妖魔化」他?他自己早已現出了妖魔的原形。

推而廣之,可知如狂呼被「妖魔化」者,根本沒有人,也不必有人去妖魔化他們,他們都會自己露出了妖魔的本來面目,宣告自己的真正身份。

當中國學生在首爾將韓國人打得頭破血流的鏡頭全世界都看到的時候,CNN似乎不必為說了真話而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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