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冰華公主不再歌唱 第四章 魔王VS舞姬

1

「敵軍來襲!準備爆筒……!發射!」

愛香緹於隔天一早開始出兵攻打亞爾托斯。

賈姆卡率領的亞爾托斯軍,則是在西北方的荒地迎擊愛香緹。事實上在亞爾托斯的全盛時期,這裡曾是一片遼闊的農地。

「重步兵用大盾阻擋愛香緹的騎兵隊!把爆筒當成煙霧彈來使用!魯烏,帝國軍有動作嗎?」

賈姆卡在本陣里不斷下達命令。

雖說是本陣,但由於兵力根本不足兩千人,因此防守十分薄弱。倘若防線失守的話,敵軍很快就能衝進這裡。

「帝國軍沒有任何動作,真要說來是根本不打算出兵。」

情報收集部隊副隊長魯烏站在賈姆卡的背後,以毫無抑揚頓挫的嗓音回答。

因為波兒雀前去接應阿爾與菲娜,所以目前由他來輔佐賈姆卡。

「哎呀哎呀,這是怎麼回事呢?」

站在賈姆卡旁邊的瑟希莉亞,以指頭抵住下顎,不解地歪過頭去。

「如果對方發動總攻擊的話,帝國應該也會有所行動吧?不過他們卻毫無反應……意思是還沒輪到我出場啰……」

明明戰場就位在前方不遠處,夏蓉卻悠哉地坐在馬背上吃零食。

她似乎認為直到嘉諾或帝國展開行動之前,自己應該都沒有表現的機會。

所以此刻她散漫到毫無緊張感可言。

「總之現在先採取守勢。魯烏,麻煩你繼續注意帝國的動向。」

賈姆卡沒有理會夏蓉,他先是向瑟希莉亞一鞠躬,然後集中精神在指揮上。

「為何到現在還沒有衝破敵軍的防線呢?這樣也敢自稱是大陸最強的愛香緹武士嗎!?給我一口氣打垮他們!」

身在愛香緹本陣的嘉諾顯得十分煩躁。而身上鎧甲則宛如顯示出他此刻的心情般,不斷發出刺耳的聲響。

「看來敵軍的軍師很有一套。外加上前來支援的帝國軍毫無作為……倘若敏昌在此的話,勢必能夠看穿敵軍的破綻……哎呀,屬下失言了。」

謙滿在感受到嘉諾兇狠的視線之後,連忙閉上自己的嘴巴。

「敏昌也真是的,偏偏挑在這種緊要關頭辭職……」

嘉諾把臉撇向一旁,以無人能夠聽見的音量低聲抱怨。

對於嘉諾而言,敏昌的出走也令他十分意外。

在與菲娜道別之後,敏昌多次質疑帝國的態度,提議派遣使者前往亞爾托斯。

當然嘉諾全都一口回絕。

「我已經做出決定了,倘若你覺得難以服從的話,大可離開這裡!」

換作是以往的話,這場對話便會宣告結束。

但是唯獨此次不一樣。

而且還是朝著最糟的情況發展下去。

「……既然如此,懇請少主同意讓屬下回鄉休養。」

「咦!?你在胡說什麼?敏昌。」

前任君主很早就看出敏昌的才華,於是自嘉諾幼時就命令敏昌以護衛的身分隨侍在他身旁。

以往他對於嘉諾所提議的各種惡作劇,即便再怎麼百般不願,最後卻總會在一旁幫忙,讓惡作劇獲得最大成效。

當然結局是讓情況一發不可收拾,然後兩人一起挨罵。

待嘉諾長大成人,負責統領部隊之後,敏昌也會努力爭取副隊長的位置,與嘉諾一起馳騁沙場。

而且除了王族以外,敏昌也是唯一一位知道嘉諾某個重大秘密的武士。

與嘉諾要好到宛如朋友、情同手足般的敏昌,如今卻主動提議要辭官離去。

「這一切都是魔王害的。」

嘉諾低聲抱怨著。

他此時給人的感覺與平常截然不同。

「少……主……」

謙滿似乎也注意到嘉諾的異狀,露出了極為悲痛的表情。

不過嘉諾卻完全無視謙滿的態度。

並且像是想通了事情般地抬起頭來。

「有了!我這就去摘下魔王阿爾諾亞的首級給敏昌看!只要敏昌看見我的表現,應該就會好好反省,希望重新回到我的身邊!到時我就以君主的許可權赦免他吧!」

自認為這是個好方法的嘉諾,立刻策馬向前奔去。

「您要去哪裡啊!?少主!」

「放心!我只是去斬下魔王阿爾諾亞的頭顱,很快就會回來的!」

明明戰況如火如荼,嘉諾卻以外出散步般的口吻如此大喊。

「這應該是此戰役的最終目標吧!」

謙滿大聲吐槽,連忙追了上去。

「你看著吧,敏昌,我很快就會讓你回心轉意的。」

嘉諾揚起嘴角。至於藏在他頭盔底下的那雙眼睛,則是微微散發出一股妖異的光芒。

「好,把水壩打開!利用大水阻止敵軍前進!」

賈姆卡一聲令下,水壩隨即打開,大量的河水流入戰場。

這就是他們決定要在此交戰的主因。

由於這裡原先是一片農地,所以周圍開闢了好幾條河道。

外加上此處的土壤是用於耕作,因此更容易儲存水分。

雖然不至於變成黏土,但在引水進來之後,土壤就會變得十分黏稠。

主戰場在一段時間後開始淹水,待愛香緹軍發動數次突擊,令坐騎感到疲憊之時,亞爾托斯軍再一口氣反擊。

以上就是賈姆卡的計策,而且愛香緹騎兵隊的攻勢也逐漸轉弱。

「呼〜真是的,偏偏阿爾還沒有回來!」

當對方的攻勢暫緩之後,賈姆卡開始大聲抱怨。

戰鬥開始至今已過了幾個小時。

雖說亞爾托斯軍加強了防守,但是依然節節敗退。

愛香緹軍的武士們不斷發動自殺式突擊,針對重步兵的弱點進行攻擊,一旦防線露出破綻就會發動突圍。

即便目前還沒有鬧出人命,不過亞爾托斯軍的傷兵人數仍持續增加中。

「哎呀哎呀,再忍耐一下就好喔。」

微笑舞姬不斷幫傷兵們進行治療,但是就算忙到香汗淋漓,她仍舊顯得沉著冷靜。

「若是失去更多士兵,防線將會維持不住……」

就在此時,傳令兵急忙來到賈姆卡的面前。

「報告將軍!愛香緹軍有一名騎兵以驚人的速度接近我軍,此人很可能就是愛香緹的王子。」

「真是的,終於輪到我出馬了!」

夏蓉一把捏爛手中剛剛還在吃的餅乾袋,接著粗魯地抹去嘴巴上的餅乾碎屑,露出得意的笑容。

此刻的她早已做好戰鬥準備了。

「哎呀哎呀,夏蓉小姐,你還記得與蕾絲菲娜小姐之間的約定嗎?」

瞧夏蓉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瑟希莉亞連忙出聲提醒。

「那當然啰!反正只要把嘉諾那小子痛扁到跪地求饒就好啦!」

夏蓉豪邁地笑著。

雖然原則上她並沒有說錯什麼……

「總之我去去就來!」

夏蓉露出與某位少主一樣的輕鬆態度,策馬往戰場上衝去。

「哎呀哎呀,路上小心喔。」

瑟希莉亞則是以一貫的笑容,目送夏蓉那逐漸遠去的背影。

2

「我有……順利趕上嗎?」

阿爾正在調整雜亂的呼吸,跨下的坐騎也趁機不斷大口喘氣。

他把愛香緹國民交給前來會合的波兒雀負責帶領,而在掌握完目前情勢之後,便連忙跨上另一匹備用坐騎,馬不停蹄趕赴沙場。

只不過當阿爾來到現場時,亞爾托斯軍與愛香緹軍已經開戰了。

但是幸好戰鬥還沒有結束。

看著滿是泥濘的戰場,阿爾推測是賈姆卡使出了水計,想藉此削弱敵方騎兵隊的突擊力。依照現況來看,愛香緹騎兵隊似乎無法發揮出應有的實力。

不過——

「……阿爾……那邊……」

沿著菲娜所指方向看過去。

有兩道人影正在廝殺。

「莫名覺得自己好像來遲一步。」

一男一女在稍微遠離主戰場的地方大打出手,現場塵土飛揚,連地形都產生變化。

「啊哈哈!又是你呀?那我這次可要全力以赴啰!」

「正合我意!那我這次就真的使出全力對付你!」

兩人都露出一副彷佛正在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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