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啪劈啪!火焰燃燒的聲響把我叫醒。
大家早。
「啊,你醒啦。」
正當我還有些昏昏沉沉時,吸血子向我搭話。
這讓我想起失去意識前發生的事,一口氣清醒了。
「感覺如何?身上有會痛的地方嗎?」
聽到吸血子這麼問,我再次檢查身體的狀況。
沒有任何地方感到不適。
雖然被莎兒抓住的手臂感覺應該斷成好幾截了,但現在也已經變得完好如初。
看來在我昏過去時,她似乎有替我治療。
我對吸血子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是嗎?那就好。」
雖然語氣有些冷淡,但我能隱約得到她鬆了口氣。
「謝謝。」
畢竟被她救了一命,我還是道謝了。
就算我再怎麼不擅長說話,這種時候還是得好好道謝。
「這、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嗯?這反應是怎麼回事?
傲嬌嗎?
算了。
看來我並沒有在天堂醒來,平安無事地活了下來。
真是太好了。
我挺起身體,環視周圍。
但只能看到冰牆。
難道是吸血子用冰魔法做出冰屋,讓我們在裡面避難嗎?
冰屋中央有著火堆,吸血子、梅拉與莎兒圍坐在旁邊。
「既然白大人已經醒了,那我們之後該怎麼辦?」
梅拉為確認後續行動而詢問吸血子。
「當然是去跟愛麗兒小姐她們會合。」
吸血子毫不猶豫地回答。
「話雖如此,但我們不該隨便行動。畢竟我們被雪崩沖走,不知道目前身在何方。我們還是主動發出信號,讓愛麗兒小姐她們來找我們吧。」
遇難時的鐵則。
就是不能隨便亂跑。
因為要是亂跑,只會更加迷失方向。
幸好我們用吸血子的魔法搭建了據點,連火都升好了。
這樣就能在某種程度上抵禦寒冷,而且只要有火就能把雪融化成水。
雖然食物是個問題,但也只能相信魔王會立刻趕到了。
以上是吸血子和梅拉的討論內容。
我跟莎兒只是在旁邊聽著。
沒辦法。
畢竟我毫無戰力,莎兒又是那副死樣子。
「要是真的不行的時候……要不要吃這個?」
說完,吸血子居然拿出一隻猿猴。
啊~那不是當時抱住吸血子的猿猴嗎?
喂,那傢伙死掉了耶!
那倖存的猿猴豈不是會來找我們報仇?
「到時候……就只能靠某人了……」
也許是察覺到我想說什麼,吸血子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向莎兒。
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莎兒身上。
我想也是。
既然莎兒是我們之中最強的人,要是發生事情的話,就得仰仗這傢伙了。
雖然被我們注視的莎兒表情毫無變化,但她似乎難以置信地愣住了。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這樣的莎兒沒問題嗎?
別擔心,沒問題的。
我想大概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那我去發出信號。只要朝向天空發射魔法,愛麗兒大人肯定會看到吧。」
「嗯,麻煩你了。」
梅拉走出冰屋。
順帶一提,這間冰屋沒有出口。
要出去時好像一定得用冰魔法做個出口才行。
至於為什麼要弄得這麼麻煩,在梅拉進出時我就明白理由了。
超級寒冷的空氣從梅拉製造的出口鑽了進來。
咿咿咿……!
這是什麼溫度啊?
我要結凍啦!
梅拉朝向天空放出魔法,很快就回來了。
然後立刻堵住冰屋的入口。
這可真是不妙。
要是讓入口一直開著,我們大概三兩下就凍死了吧。
實在太冷了。
看樣子,我們大概無論如何都無法離開這裡了。
如果只有吸血子他們的話,可能還有辦法離開,但我是辦不到的。
要是去到外面,結局只會是凍死。
畢竟在被雪崩吞沒之前,我的防寒裝備──毛毯就已經撕裂,而且不知去向了。
在被雪崩吞沒的時候,保溫魔石似乎也遺失了。
換句話說,現在的我毫無禦寒能力。
雖然身上的衣服姑且能夠禦寒,但這裡的寒冷並沒有這麼簡單就能抵禦。
只能在這裡等魔王等人前來救援了。
畢竟馬車裡還有備用的魔石和毛毯,這樣就能解決問題。
總之,我們無事可做,只能圍著火堆取暖。
吸血子正在擺弄猿猴的屍體。
雖然她還聞了聞從傷口流出的血,但那傢伙很難吃喔。
我以前吃過,所以敢這麼斷言。
而且我在變成女郎蜘蛛後做過實驗,發現蜘蛛身體與人類身體的味覺並不相同。
雖然蜘蛛身體可以正常地食用那些噁心生物,但人類身體會因為太過難吃而吃不下去。
然後,就連蜘蛛身體都覺得難吃的東西,人類身體只會覺得更難吃。
猿猴是連蜘蛛身體都覺得難吃的東西。
換句話說,那不是人類能吃的東西。
我輕輕拉住吸血子的手,讓她放開猿猴。
對著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的吸血子,我用搖頭來表示意思。
那個不能吃。
吸血子似乎看懂我的意思,一臉厭惡地放開猿猴。
此時,我看到梅拉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
梅拉,你也不想吃那種東西對吧?
不過,他可能也覺得要是真的走投無路的話,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所以他才沒有阻止吸血子的行動。
因為梅拉雖然是隨從,卻會在身為主人的吸血子犯錯時給予忠告。
可是,沒想到吸血子會因為在旅途中吃慣了魔物,把一看就知道很噁心的猿猴當成食物。
真不知道該為她變得堅強而感到高興,還是該為她變得不夠淑女而感嘆。
看吧。
梅拉正露出「大小姐,這樣不行啦」的表情。
因為明明主人的戰鬥力和適應能力都提升了,卻變得一點都不淑女。
嗯,該怎麼說呢?嗯,加油吧。
當我用溫暖的眼神守護著吸血子,不經意地把手擺在地上的瞬間,一股寒意突然竄上背脊。
想要撐住地面的手,碰到了某種東西。
那是把白色的大鐮刀。
以我過去的身體為素材,只屬於我的武器。
換言之,那可說是我的另一半。
本應擺在馬車上的大鐮刀,不知為何出現在這裡。
我在神化時吸收了炸彈的巨大能量,但因為只靠我無法完全吸收,讓這把大鐮刀也分攤了一些,導致它擁有幾種不可思議的能力。
雖然大致上都是以進化前的我的技能為基礎能力,但發動時機與每次發動的能力都不一樣,連我這個主人都無法掌握其全貌。
更重要的,是那些能力都不是憑我的意志發動,而是擅自發動的。
就像現在這樣。
只不過,這些能力都不是隨便亂髮動,其中必定有著意義。
雖然這次八成是用轉移傳送到我身邊,但這把大鐮刀會這麼做必定有其意義。
這把大鐮刀必須在我手邊的意義啊。
我當時會那麼做是因為本能感覺到危險,並沒有特定目的。
我只是出於本能察覺到這樣下去會有危險,拿起大鐮刀站了起來。
就是這個簡單的動作,就結果來說救了我一命。
伴隨著爆炸的聲響,眼裡的景色迅速變化。
我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
好痛。
我感到疼痛。
雖然全身都在痛,但雙手特別痛。
接下來,我發現白雪佔據了視野。
當我發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