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般的每天中,漸漸丟失的感情。
在語言不通的世界,少女簡直象機器一樣只是進行對方所期望的事。
儘管如此還是偶爾會有想起的時候。
平靜的溫暖的,每天充滿笑容的那個時候。
被家人包圍,被朋友包圍,沒有什麼不自由地度過的那個懷念的日子。
明明不過是幾個月前的事,卻感覺簡直象是很久以前一樣的回憶。
已經只是夢了,那個。
可是,少女遇到了說相同語言的對象。
想沉浸在那溫暖的小睡中,少女閉上眼睛。
要是夢的話希望絕對不要醒。
不久少女發覺了身體正在被搖晃。
儘管如此少女拚命閉著眼睛。
因為不想從夢中醒來。
然後注意到了某件事。
「你。不要緊嗎,你」
耳朵中聽見的話,是過去聽慣了的日語。
少女戰戰兢兢地睜開眼睛。
在那裡是一個穿著陌生的衣服的男性。
不不對,那件衣服似曾相識。
「警……察……?」
不會吧,少女如此想著環視了周圍。
夜晚的黑暗中,被月光照著的滑梯和鞦韆。
那裡是公園,是日本的公園。
「不要緊嗎?有通報說在這裡有女性倒下了」
再次聽見的那個話。
(啊啊……是日語……)
回來了。不是夢,這次相信吧。
少女又大聲哭了。
同時體味著喜悅。
而從隱蔽處窺視著那樣的情況的武雄想已經沒問題了,鑽過黑色的水窪返回了自己住的高級公寓。
* * *
將高崎紗香帶回日本之後數日後。
今天也在學校努力學習了,那個結束後,一邊想著再過幾天就寒假了之類的無關緊要的事武雄一邊踏上歸路。
然後在回到的高級公寓換上便服,再次外出了。
武雄也並不是學校放學後每次都會馬上去對面的世界。
現在是奴隸也剛剛賣完了,就算武雄在商會也幾乎沒有乾的事的時期。
那種時候,武雄會到這邊世界的大街上去。
是為了到百元均一店和雜貨店以廉價搜購飾品和餐具等。那些在對面很暢銷。而且也很昂貴。
那天,武雄全部買下在那邊的世界不存在的白地的陶器後踏上了歸途。在手上是大的瓦楞紙箱,並且手腕上還掛著幾個塑料袋。
一般的話是相當的重量,不過因為將魔力流經全身強化了身體所以很輕。
然後來到公寓前後,看見了停著一輛似曾相識的轎車。是發現了武雄的身影嗎,從打開門的車裡出現了一個身著西裝的男人。
應該說果然嗎,是刑警的鮫島。
「看起來很重吶,要幫忙嗎?」
「不,沒關係」
一邊儘可能擺出一副討厭的表情一邊作了拒絕的回答後,武雄打算返回房間。
「別那麼冷漠嘛。只是來給你作個彙報的而已」
「那麼請說那個彙報」
就那樣拿著裝了東西的瓦楞紙箱和塑料袋的武雄回過頭,詢問正事。
「我是想讓你放下物品慢慢說的吶」
「我很忙」
「……嘛你聽好。上次說的,失蹤的高崎紗香找到了哦。據說是五天前晚上的事」
「是嗎。然後呢?」
「據她說是到了日語和英語和法語都不通的,使用完全沒有聽過的語言的國家。而且似乎是像中世紀歐洲或中東、非洲一樣的世界觀。也就是說,估計是和你去的地方一樣的地方」
「……」
「不驚訝吶」
「……我和那個女孩子消失的經過是一樣的,所以去了一樣的世界作為可能性不低吧」
「對回來的事呢?你說過是潛入遺迹後回來了」
「那正是我回來了的原因,那個人沒有回不來的道理哦」
「嘛,或許是那樣吶。但是據說那個孩子的話里沒有出現遺迹之類的詞。不是說日語的戴白色面具的男人幫助了我嗎,似乎是這麼說的」
「是那樣嗎」
「找到她是在這附近的公園。順便一提她家是在旁邊的縣」
武雄能用黑色水窪移動的只有知道的地方。
出於不能抱著失蹤的少女走,就算被懷疑了也堅持說不知道就行了這種簡單的考慮,武雄決定把少女放在附近的公園。
因為是冬季所以為少女蓋了會變熱程度的毛毯。
「……差不多了,東西很重」
話告一段落時,武雄指出這邊是勉強在奉陪著。
那是為了儘快中止話題的武雄得意的技術。
「啊啊,抱歉吶,拉住了你」
這樣一來與鮫島的談話就結束了。
(又贏了……)
武雄一邊沉浸在一個人的恍惚感中,一邊走上連向二樓自己房間的樓梯。
「武雄君!或許,高崎紗香的負責人會來也說不定!雖然和我管轄不同,但要是她試圖做無禮的事就和我聯繫!」
鮫島的聲音傳到了武雄的背,但武雄對那沒有反應。
鮫島坐進自己的車裡。坐到駕駛座上,小小吐氣之後嘟噥了。
「武雄君,抗不住手上拿的東西重量的人身子會更加前屈後仰啦」
鮫島忽然笑了,插入鑰匙發動了引擎,讓汽車出發。
「……話雖如此,果然有別的世界嗎」
鮫島駕車駛向警署。那雙眼中寄宿著強光。
* * *
在十二月高崎紗香被發現之後,過了若干時間。
日本迎來了新年,大家度過了各隨己願的正月,不久松之內結束的時候回到了原來忙碌的日子。【譯註:松之內:新年門前設有松枝期間。一般指元旦到一月七日或十五日】
可是,高崎紗香的時間依然停止著。
「高崎小—姐」
那天,一位女性訪問了在醫院住院的高崎紗香的單間。
黑色短髮畫著淡妝,穿著合身的女褲套裝,完全沒有佩戴裝飾品的直接的打扮。
是發現高崎紗香後,被委託了其擔當的刑警山野瑞希。
「我開了哦—」
雖然一邊向大概在裡面的紗香打招呼一邊敲門,但完全沒有回話。
可是,儘管如此山野絲毫不畏懼地打開了門。
要是不可以進房間的話就應該那樣說,這是山野瑞希式邏輯武裝。
而在那房間里,是一個美麗的黑髮的少女。
少女——高崎紗香,在被放在房間中央的床上豎起上半身,呆望著外邊。
(唔……,雖然是常態但是像畫一樣吶)
對使人想到宛如深宅千金的那個姿態,山野不禁看得入迷了。
想到假如在床上的是自己的話怎樣呢,馬上搖了頭。
因為由與眼前的少女過分的差距,領悟到了即使比較彼此也只是自己會變慘。
「高崎小姐?能再說給我聽嗎?」
山野向紗香搭話。
可是,紗香無視了那個繼續眺望窗外。
「關於你對我說的異世界什麼的」
——異世界。
由於那個詞,紗香突然開始發抖。然後,將害怕的眼睛轉向了山野的方向。
「不……不要。已經沒有可說的了。我不想想起來,請你回去!」
異世界以及使人聯想到那個的話和影像,對紗香來說是禁忌。
紗香說明情況的只有最初的一次。
而且是以顫抖著懇求幫助的樣子。
或許,是不會再被帶到那邊去嗎這樣的恐懼使她說的吧。
那顆心安定下來的話,會考慮不想想起遭遇了悲慘經歷的事是當然的。
(今天也還是不行,嗎)
看紗香的樣子就一目了然了。可是因為那是預料到的事,所以山野沒有氣餒。
加上,當天的目的不是詢問失蹤的事。
「嘛,那個話下次找機會吧。今天另一個才是正題呢」
「……」
不是有關異世界的事就貫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