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覺醒

在穆爾加奈克橫斬的一擊即將到達卡露謝朵妮雅之前。

瞬間動起的辰巳的身體,將卡露謝朵妮雅撞飛了。

突然從旁邊被撞飛,她忍不住倒在地上。

但是,辰巳沒有餘裕為她擔心。

《自由騎士》的凶刃向變成像與卡露謝朵妮雅交換一樣的體勢的辰巳襲擊而來。

胸口徑直通過的灼熱。同時,自己的血猛烈地噴出。

辰巳感到與流出的血一起身體中的力量正在消失,當場跪下後就這樣慢慢地向前方倒下。

被瘋狂支配的穆爾加奈克,以些微殘留的意識俯視倒在血泊中的男人。

這個男人是蟲子。是纏著自己重要的花朵的害蟲。放著不管的話,不久重要的花朵也會枯萎吧。

但是,已經不要緊了。已經將弄髒花朵的愚蠢害蟲給驅除掉了。

糾纏著的害蟲變得不在了,花朵也一定會很高興吧。

這樣想的同時,他以得意的表情將目光轉向在地上躺卧著的他的花。

但是,在那裡他感到了違和感

以滿面的笑容看著自己的他的花。明明想像著那樣的畫面,但不知為什麼他的花卻大大地張著眼凝視著躺在血池裡的害蟲。

啊啊,這樣嗎。他理解了。

看到害蟲的屍體,他重要的花覺得不舒服吧。對可憐的花來說,醜陋的蟲子屍體肯定是不舒服的東西。

沒關係。馬上就把屍體處理好。

想要命令誰來做屍體的掃除,他環視周圍。但是,神殿的庭園裡除了他與他的花以外誰都不在。

於是,他想起來了。

向同伴的神官戰士,拜託了讓誰都不要進入庭園。為了誰──他所熟悉的誰的名譽,讓別人不能靠近這裡。

那個是誰呢,現在的他想不起來。明明應該是他以前就熟悉的,得到了許多照顧的人。

但是,那種事對他來說微不足道。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守護他的花朵。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他的花發出了悲鳴。然後也不顧會弄髒白色的神官服跪在那裡,向倒下的蟲子的屍體伸出手。

「請、請振作一點!!現在馬上用治癒魔法…………!!」

他的花開始咒文的詠唱。仔細看的話,一直以為死了的害蟲的胸口在微微的上下起伏。

不愧是害蟲,不是普通的頑強。一邊想著那種事,他一邊接近了正抱著害蟲的他的花。

注意到他接近的他的花,一邊繼續詠唱一邊瞪著他。

那視線的無情,就像看到至親的仇人一樣。想著一定會以笑容感謝自己吧的他,覺得很失望。

只用視線,花告訴他不要接近她。

那樣的花的態度,讓他漸漸焦躁起來。

為什麼?為何,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我這麼挂念你,這麼擔心你,明明為了你著想把害蟲給驅除了。

他的焦躁不斷地變大。

雖然注意到了在他的耳邊,誰在咯咯地很快樂似地嗤笑著,但那馬上從他的意識里消失了。

非常焦躁的他,抓住了他的花的手,用力的拉往自己的方向。

咕咚一聲,既溫暖又柔軟的東西碰到了他的身體。當然,是他的花的身體。

同時,也有咚沙的聲音。因為他把花拉過來,花所環抱著的蟲子的身體掉到了地面吧。

「放開!!不、不快點用治癒魔法的話主人他……!!」

花拚死的想從他的手裡逃跑。而且,也沒有看著他,而是用悲痛的目光看向倒下的蟲子。

為什麼?對我投來那樣憎恨的目光,為何對蟲子一般的卻變得那樣拚命?

疑問加速了焦躁。

──對了。讓她明白你的感情。用全力讓她體會到就好。

再次在耳邊聽到愉快的聲音。就像那聲音說的那樣,他如此想。想好了。

剛剛,可以反抗那個聲音。但是,現在的他已經無法反抗了。不,沒有反抗的必要。如聲音所言,全力的把他的花真正變成自己的東西就好。

瞳孔浮出的紅光,更加閃耀了。

他用一隻手將花的雙手集中緊緊抓住,用空的另一隻手伸向花的胸口。向著破掉的,露出了深谷的那個胸口。

他牢牢抓住神官服破掉的地方,用力地撕裂神官服。

他的花再次發出悲鳴。

又白又大形狀良好的兩個果實。僅僅被白色薄布包覆的沒有防備的那個果實,被暴露在白日之下。

更加大大地撕裂破掉的神官服,她的上半身幾乎變得和裸體一樣。

但是,她並不打算遮起裸露的上半身,只是一心想要趕到她所愛著的青年身邊而掙扎著身體。

如果是平常的她的話,或許可以冷靜下來詠唱攻擊性的咒文。

但是,她最愛的青年正站在死亡深淵的現在,她失去了冷靜。

不快點用治癒魔法治癒他的話。這樣下去不久後他就會斷氣。

只有那件事在她腦中奔走,連用魔法攻擊被〈魔〉迷惑的《自由騎士》都沒有想到。

像瀑布一樣的眼淚弄濕了她光滑的臉頰,但是她也沒有注意到那個。

她的腰下勉強地纏著的神官服的殘骸,每當她動身體就啪搭啪搭的搖晃。

是對那個感到在意嗎。還是被更下流的慾望煽動了呢。《自由騎士》自由的另一隻手,這次又向她的下半身伸出。

她也沒注意到那個。現在的她,只看得到長年做夢再會,終於再會了的深愛的青年的身影。

然後終於,《自由騎士》的手到達了神官服的殘骸。《自由騎士》的手打算撕下她身體上殘留的衣服的時候,不知為何她的抵抗停止了。

停下剛才為止都還在拚命動著的身體,只是一味的看著一點。

突然他的花停止了抵抗,他殘留的一點理智感到了疑問。

終於放棄抵抗了嗎。這樣想著,試著窺探花的表情的話。

到剛剛為止的悲痛消失了,取而代之浮現出的是驚愕。

想著發生了什麼呢而追尋她的視線的話,她的視線正向著倒下的蟲子。

「不、不可以……!!現在……現在勉強動的話多餘的傷…………!!」

從花的唇中漏出的微弱的,但被逼無奈的聲音。

現在。

倒在血泊中的蟲子,正慢慢地打算立起身體。

聽到了,聲音。

那是他重要的家人的悲痛叫聲。那個聲音,勉強地維繫住了眼看就要落到漆黑的黑暗中的他的意識。

現在,從被切開的胸口血持續地流出,他周圍的血池正漸漸變大。

即使如此他為了響應家人悲痛的聲音,拚死掙扎的想要起來。

無意識伸出的手指,碰到了掉落的短槍。他握住了那個,以短槍代杖打算站起來──再次崩落到自己的血泊之中。

多少次多少次。

想要站起崩落,想要站起倒下。

重複了好幾次,他終於成功地站起。

雖然感到暈眩但轉過頭去的話,在朦朧的視野中可以看到他重要的家人的身影。

但是,身上纏著的上半身神官服已經殘忍的被撕破,勉強被內衣保護住的她的又白又美的胸部的雙丘露了出來。

看到那個的他,比起色慾更被憤怒驅使了。但是,那個憤怒不是針對在她後面警戒著的《自由騎士》,而是針對自己。

因為自己不爭氣,讓她露出痛苦的眼神。

──對不起。因為我太弱,讓你有了痛苦的回憶。

一邊在心中對她道歉,一邊向她邁出腳步。

就像在海綿上走路一樣腳步軟軟的,像是馬上就會但是還沒倒下的樣子。

即使如此也沒有倒下,將殘餘的全心全力的力量集中在腰跟腳上,他向著她接近。

──已經受夠了。絕對不要了。再失去家人。

在他的腦里,想起了雙親與妹妹死去的時候的事。

被送到的醫院的床上。對好不容易恢複意識的他,警察與醫院的相關人員傳達了痛苦的事實。

那個時候的喪失感。就像世界崩壞一樣的驚人的絕望感。

儘管如此他還是能有想辦法活下去的毅力,多虧當時是小小的存在的她。

他剩下的最後的家人。重要的小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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