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什麼呢。
被這麼質問到,麻衣對我的不滿不用看都顯而易見。
她那明顯燃燒著怒火的眼睛,緊盯著我和七海。不管是咬著的嘴唇,還是那小巧的肩膀,都在怒火下氣得直哆嗦。
「為、為什麼,麻衣。你會在這裡」
「為什麼,想問的是我這邊才對吧」
果然,麻衣對於我的話就像是拍落掉一隻小蒼蠅一樣擊退了。
「擅自一個人就逃到這麼遠的地方來。一直都在打電話也不接。就算是寫信也完全不回。最後還把女人給帶了進來!太差勁了!」
「帶、帶進來?不,等一下。羞愧的事情啊,奇怪的事情啊,都沒有做哦。只是因為有點事情想要拜託一下而已啊」
「在像這樣的山在這僅有的一個住家裡單獨兩個人抱在一起,有什麼事情要拜託的啊」
「被這麼說總覺得有點奇怪了起來啊。真的不是這樣的。比起這個說起來你難道是一個人來的嗎?媽媽和爸爸呢?」
「不要偷換話題!沒有聯絡而且對於這邊的聯絡也不回應簡直毫無音訊的,會擔心不是當然的嗎。而且還悠哉悠哉地和女人粘在一起,真是讓人無法相信。朗個笨蛋。笨笨蛋!!」
「噗」
呆住了的七海一下子笑了出來。
怒火熊熊的麻衣的目光以閃電般的速度朝七海看去。
「在笑什麼呢!」
「抱歉抱歉。這個孩子,好像是中學生吧,是讓羽君的家人嗎?」
「是義理的妹妹哦。真沒想到會從東京過來啊……」
「義理的?生別的父親和義理的妹妹啊。真的是很複雜的家庭環境呢」
「不要無視這邊就隨隨便便的就起來啊!」
「麻衣,初次見面」
七海毫不畏懼地笑眯眯的和麻衣搭話。
「我叫八重七海。是住在這個鎮上的高中二年級學生哦」
「我又沒有說自己的名字!」
「麻衣的名字是剛才從讓羽君的口中聽說的」
對於麻衣氣勢洶洶的態度七海非常平靜而開朗地繼續說道。
「因為認識讓羽君的父親的葛西先生。所以是來給讓羽君在這個鎮上帶路的。話說回來」
帶著點壞心眼的表情,七海笑道。
「就算是義理的也是妹妹吧。讓羽君是那種會把女孩子帶進來,然後會做出奇怪的事情的人,作為一起生活的家人的你不是應該最清楚的嗎?」
「這……」
「而且讓麻衣你最生氣的地方,不管怎麼看都是讓羽君和家人一直都不聯繫的事情。不對嗎」
麻衣咬起嘴唇。好像是順著七海的步調,很迷茫似的在我和七海之間交互對照了起來。
我急忙開口到。
「沒打電話真是對不起。請原諒我。信……我沒注意到。話說回來,會送到這個山上來嗎」
「啊,難道」
七海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立起食指來。
「葛西先生,因為經常不在家所以郵寄過來的東西一邊都是會暫時留下的。之前是說過的吧」
「對啊。從家裡來的信,全部都在郵局裡……」
「就像這樣的哦,麻衣」
面對著七海的笑容,麻衣咬著嘴唇無言地瞪回去。
但是一會兒,那纖細的肩膀突然無力地垂了下去。
「像個笨蛋一樣。不管是在擔心著的我,還是什麼都不知道擅自妄為的朗也是。真的,就像是笨蛋一樣」
麻衣像這樣臉一下子扭向一邊沉默了起來。
七海像是在說沒辦法了啊這樣苦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麼,之後就請加油吧」
「誒!?七海,要回去……了嗎?」
請不要丟下我,像這樣難為情的話我好不容易才咽了下去。
七海微微一笑,又拍了拍我的肩。
「之後就不攙和在你們兄妹之間了,好好地聊一聊吧。沒有聯絡的這件事,不好好道歉可是不行的哦。對了,麻衣!有在玩IM嗎?要不要登錄為好友?」
「哈?為、為什麼要和你」
「因為讓羽君他沒有帶手機來啊」
悄悄的卻像是想要我聽見的聲音,七海這麼說道。
「如果以後又沒有聯絡的話,問一下我的話就能知道情況了哦」
麻衣的視線再一次快速地掃過我和七海。
雖然表情迷茫,但結果麻衣令人驚訝爽快地從裙子的口袋裡把手機給拿了出來。
然後就在我的眼前,七海興高采烈很開心似的,麻衣雖然有點悵然但還是爽快地交換了IM的ID。
這是什麼鬼啊,我這麼呆然著看著七海這巧妙的手腕。
「那麼就這樣,讓羽君。麻衣」
七海站了起來,微微一笑。
「打擾了。讓羽君,之後要再到店裡來哦。麻衣,要聯繫我哦」
禮貌的低了低頭,七海輕飄飄地揮了揮手就走出了書房。
走廊上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喀拉一下門口的拉門被打開,然後咣當的靜靜關上了。七海的氣息消失了,我和麻衣被留在了散亂的書房裡。
「啊……」
我撓著頭,面對著麻衣。
「這麼快,你是這麼來的啊。就算是晚上走也應該會到下午才到的吧」
「飛機」
這麼非常冷淡的,麻衣回答到。
啊是這樣啊在這麼想的事情,啪噠啪噠的像是濁流一般的話語滿溢出來。
「是坐早上第一班飛機來的。在松山飛機場降落之後坐著公交車到松山站,在那個小海線看了下時刻表發現剛剛出發了一輛下一趟是兩個小時之後還真有這麼偏僻的地方啊。好不容易到了用手機確認了一下住所地址在山上就完全沒有其他的住家了,然後明明非常口渴但卻連自動售貨機都找不到真的是讓人非常的生氣啊啊這個拿來!」
麻衣往放在地板上的新品的杯子里咕咚咕咚地把寶特瓶里的茶倒了進去,然後隨隨便便地就仰著喝乾了兩杯。我苦笑著沒想太多說道。
「總之先到客廳去說吧。這裡太亂沒法靜下心來啊」
「一直是都在這樣狹窄的全是書的房間里睡覺嗎」
「這裡是葛西先生的書房哦」
「哼,果然有像是朗的血脈的感覺。用書作出高高的牆壁關在狹小的世界裡」
麻衣諷刺地說道。
氣還沒有消啊,我這麼嘆息到。
「和我不一樣啊。至少葛西先生還會因為工作而出去」
「和擅自就跑出去的朗有那一點不一樣了」
感覺不管說什麼都沒有用。但既然來了就算是想要擋回去在這樣不徹底的狀況下也沒法行動。雖然感覺沒有進展但也只有說下去了。
我把麻衣帶到了昏暗的客廳里,在矮桌前坐了下來。
想起從七海那裡得來的蛋糕。從冰箱里把格子花紋的袋子拿了出來,因為沒有叉子什麼的,就把拿來的便當里富著的一次性筷子給一起拿了出來。
感覺表情非常訝異,麻衣凝視著一次性筷子和袋子。
「這什麼」
「七海她烤的帶過來的。好像是橘皮和巧克力的磅蛋糕什麼的」
麻衣把袋子打開然後把裡面的包裹給取了出來。
透明的薄膜上系著綠色條紋的緞帶,把放在模子的蛋糕拿出來。可可的顏色,到處都可以看見橘黃的顏色來。
「哼,很可愛嘛。還細心地包裝好了的啊」
「說是在來這裡之前有些時間而試著烤的」
「才不可能呢。是在之前就把緞帶和材料什麼的都準備齊全的吧」
麻衣以猛烈的勢頭解開了緞帶,把薄膜咔哧咔哧地要撕破一樣的打開。非常粗暴的手法。美麗的緞帶的殘骸在矮桌上散落開來。
「誒,好像很美味的樣子。烤的很漂亮嘛,很好的香味」
麻衣的聲音是感覺是真心的這麼說的。
「然而沒有碟子也沒有叉子。而且還是用一次性筷子來吃,好不容易的蛋糕和關心就這麼被糟蹋了」
「沒辦法啊。本來葛西先生就沒有什麼餐具的」
「又會照顧人,又開朗,是個好人啊,那個人」
「是指七海嗎。是啊」
「是不是喜歡朗啊」
「怎、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