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啦!我啦!

每個星期三,總有各式各樣的人應邀到普大研究院來演講。通常主講人都很有趣,而在演講之後的討論,更是最好玩的部分。例如有一次,來演講的是位宗教界人士,而研究院的反天主教激烈分子,卻事先把一些刁鑽問題分給大家,結果弄得那位主講人十分狼狽。

另外一次,有人來普林斯頓談「詩」。他談到詩的結構,以及隨之而來的各種感覺,把一切都分門歸類。在隨後的討論中,他突然說:「艾森赫博士,那不是跟數學很相像嗎?」

除了身為研究院院長之外,艾森赫博士也是個極出色的數學家,而且他很聰明。他轉頭看看我,說:「我想聽聽費曼從理論物理學的角度,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他經常在這種情況下趁機捉弄我。

我站起來說:「是的,它們之間可說關係密切。理論物理的方程式就相當於詩的文學,而詩的結構就相當於理論物理內的什麼什麼和什麼之間的關係——」我借題發揮,舉出一大堆十分完美的對比,主講人聽得眉飛色舞,笑逐顏開。

然後我又說:「事實上,無論你說的是詩的哪一方面,我總有辦法從任何事物的角度說出一大堆對比關係,就像剛剛的理論物理一樣。不過,我並不覺得這些對比推論,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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