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俊:下面要說的是比先前所說的兩件事更新的故事。由於我也在其中出場,所以有點不好意思。那是在赤樂二年,陽子平定了和州之亂,整頓州郡之後的事。鈴與祥瓊分別去了才國與恭國。陽子在遠甫與浩瀚的輔佐下也越來越有王的樣子了。
※※※
桓魋:主上,您要說的就是這些嗎?
陽子:是的。我想派人去芳國,但考慮到途中可能會遇到妖魔。所以,我覺得派禁軍左將軍去是最合適的了。可能會很辛苦,拜託你了。
桓魋:這樣的話,臣惶恐之至。
陽子:不行嗎?
桓魋:是的。
陽子:的確,作為禁軍左將軍平時訓練士兵也是非常辛苦的。
桓魋:我並不是因為這個理由而不去的。
陽子:就像我剛才說的一樣,這次去芳的最大目的是為了祥瓊的事。
桓魋:是。
陽子:現在芳沒有王,但有一位優秀的州侯。我聽祥瓊說,這位州侯現在正管理著芳。
桓魋:是惠州侯月溪大人嗎?我聽過有關他的傳說。
陽子:噢,我想派人轉告他請他除去祥瓊的芳國國籍,代之讓她加入慶國國籍。但是,祥瓊現在被禁止進入芳。她本人也認為理應如此。可是,現在的祥瓊與以前不同。請把這些都告訴他,我希望他們能解除彼此之間的誤會。
桓魋:是。
陽子:桓魋,在金波宮中我認為你是最了解祥瓊的人。我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桓魁:我認為我不能勝任這個任務。
陽子:桓魋。
桓魋:雖是主上親自下的命令,但臣準備辭去將軍一職。因為這樣下去的話會使臣惶恐之至。
陽子:桓魋,為什麼?你有什麼不滿嗎?
桓魋(下跪行伏禮):請您。
陽子:等一下,桓魋。站起來!像這種伏跪禮應該已經廢除了,我不喜歡看見別人低下頭,跪著向我說話!
桓魋:那麼就請您立即撤回成命吧。(指任命他為禁軍左將軍的事)
陽子:桓魋。
(場景轉到某處)
桓魋:喲,朱湄再多吃一點吧。我不得不把你先安置在這裡呀,因為有事,所以沒法照顧你。怎麼了,咦?(回頭看見了樂俊)
樂俊:對不起,驚到你的騎獸了。我正在找可供騎獸吃的飼料。
桓魋:不,真是很有氣派的騎獸。我身為騎師看得出來。飼料的話我這裡有。(把飼料遞給樂俊)
樂俊:多謝了。(對他的騎獸)來,吃吧。
桓魋:這隻騎獸是主上的嗎?或是你的?
樂俊:都不是。我只是個學生,而這隻騎獸也不景王的。是我向延台輔借的。
桓魋:延台輔。
樂俊:我名叫樂俊,是景王的朋友。
(場景轉到一處農舍,桓魋打開房門)
桓魋:真是抱歉,這裡有點亂,你先找個適當的地方坐下吧。
樂俊:是。(看到屋裡實在亂的不成樣子)你是不是正在找什麼東西?
桓魋:不,我住在這裡的時候,一有東西就隨手一放。久而久之就弄成這樣了。總想有朝一日要好好地收拾一下。可是過了不久就離開這裡了,所以我想也沒必要整理。
樂俊:請問,我可以隨意嗎?
桓魋:可以。
樂俊(變回本來的樣子):呼,好了。
桓魋:樂俊,你是半獸嗎?
樂俊:是的,對不起。因為這個樣子我很輕鬆。
桓魋:對了,我聽說過,你還曾救過主上的命。
樂俊:其實也沒什麼啦。
桓魋:祥瓊對我說,是你讓他重新認識這個世界的。
樂俊:只是稍微說了些而已。
桓魋:我早就想見你一面了。
樂俊:我也是。請問那個,將軍怎麼樣?
桓魋:咦?
樂俊:我的話,覺得以半獸的樣子去王宮很不禮貌。但是,陽子會生氣的。
桓魋:生氣?
樂俊:她說樂俊以原來的樣子來就可以了。在官吏中好像也有人對此不以為意。
桓魋:是這個呀。但是,我從小時候就一直化作人的樣子,這樣久而久之也就習以為常了。
樂俊:是這樣呀,我的母親說。咦,你在幹什麼?
桓魋:噫,應該就放在這裡的。由於沒什麼好招待的,但我想至少可以給你泡杯茶。呀。(一不小心東西都落在地上)
樂俊:嘻嘻,請小心一點。說起茶的話,那麼將軍的家是布衣嗎?
桓魋:不,是商家。
樂俊:麥州的?
桓魋:是的。而且非常大,經營著騎獸、武器還有從范國運過來的飾品等。
樂俊:范的工藝品可是很精緻的呀。
桓魋:在麥州與范進行貿易的時候,因機緣巧合無意之中一族中有人當上了官。
樂俊:成了官宦之家了呀。
桓魋:是的。但,我最初並沒有作官。
樂俊:慶有半獸不能作官的法律。
桓魋:我家中還一個哥哥和一個弟弟,所以生活上的事不用我擔心。父親也說過,我可以一直留在家裡。我的童年就與兄弟們在一起無憂無慮地度過了。只是,我被告戒與人見面時要變作人的樣子。長此以往,也就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了。
樂俊:我的母親可是與此相反呀。我就算變作人的樣子,穿上衣服。但母親說我還是原來老鼠的樣子好。
桓魋:是嗎。
樂俊:但是,為什麼將軍會從軍?
桓魋:那也是某一天的事了,想到自己雖是半獸但也不能老是這樣下去。
樂俊:發生了什麼事嗎?
桓魋:什麼也沒有。只是,聽了許多父親、母親與哥哥和弟弟有關將來的談話。感到很嚴峻,當然我什麼忙也幫不了。你只要呆在家裡就可以了,我父母只對我說了這些。意思是即使是半獸也沒關係。
樂俊:是這樣呀。
桓魋:我並不認為我這樣就可以了。不是我自誇,我的本事可是很大的,所以我去從了軍。
樂俊:身為半獸,也不是什麼值得令人痛苦的事。
桓魋:是呀,因為這是天生的。也沒辦法。你怎麼樣?
樂俊:我嗎?我也沒有什麼特別痛苦的事。那個,雖然不能上學這件事讓我很不甘心。但能留在家裡幫母親的忙也就夠了。
桓魋:原來如此。從軍後不久,我就有機會在州侯浩瀚大人的面前展示武藝,並被他看重了。又過了一段時間,我被他提拔當上了州師的將軍。
樂俊:但是半獸的話。
桓魋:噢,半獸是被王禁止的。但是浩瀚大人說沒關係,他還叫我把身為半獸的才能施展出來。反正只要小心的話,平時也不會被人覺察出來。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在這之後,就擔任了禁軍左將軍。呀,又回憶起以前的事了。
樂俊:麥州侯,新的冢宰繼任者,他真是一個十分了不起的人呀!制定法律,使人民安居樂業。
桓魋:陽子也,不,是主上也曾這麼說過。在我變為半獸的時候。
樂俊:是嗎?是在拓峰之亂的時候吧。
桓魋:哈,你也聽說了。對,就是在那時。她這麼說。
(回憶當時的情景)
陽子:我曾被一個半獸朋友所救,為了他,我甘願做任何事。麥州侯很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嗎?
桓魋:這句話一直深深地留在我的記憶中。
樂俊:所以,你準備辭去禁軍將軍一職嗎?
桓魋:為什麼?
樂俊:難道不是嗎?說起來,其實一開始桓魋大人就不準備接受陽子授予的禁軍將軍一職。
桓魋:為什麼會這麼想?
樂俊:無論和州侯再怎麼胡作非為,將軍的行為只能被看作是一個令人欽佩的反叛者。即使能被陽子原諒,在桓魋大人的內心深處也不能原諒自己的行為。
桓魋(一拍大腿):哼,我真是服了你。說起來,我發動和州之亂時已經有死的覺悟了。我想我們如果全部戰死的話,動亂的事就會傳到主上的耳中。但誰想事有突變,等覺察到時,浩瀚大人當上了冢宰,而我當上了禁軍左將軍。可是,我一直在想像我這樣的叛亂者在這裡是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樂俊:即使如此,是不是因為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