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之萬里·黎明之空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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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鈴正在找旅館。因為她騎著三騅,所以必須找有馬房的旅館。騎商告訴鈴,偷騎獸是很大罪的,因為所以一般的小偷都不會偷騎獸。於是鈴就比較放心投宿。她隱約記得,在這裡有些看起來不太貴,但又有馬房的旅館。就在這個時候,鈴突然聽到身後好像有人叫她。她回過頭來,原來是以前遇到過的那個少年。

「是你……」

他穿過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出城的人群,走到鈴旁邊。

「你怎麼回來了?」

鈴歪了歪頭,說:「你問我?」

「你是不是去了什麼地方了。我見你退了客房,我還以為你離開了拓峰呢。」

鈴終於想起來了,這個少年叫做夕輝。

「你怎麼知道我退了客房?」她和夕輝相遇的時候,夕輝也沒有送她回旅館,他們在路上就分別了。怎麼他回知道自己退了客房的事呢?

「這個嘛……」夕輝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說,

「對不起,我一直跟著你。」

「為什麼?」

「因為我擔心你啊,我擔心你去找升纊,然後被升纊所害。」

鈴的心噗通地跳了一下。「難道他……」

「你沒事就行好了。這是你的騎獸?是買回來的嗎?」

「對,因為我厭倦做馬車了。而且現在也沒有病人跟著我。」

鈴苦笑著。「是嗎……」夕輝滿臉同情的。

「你來得正好,你知道那裡有便宜一點的旅館嗎?要有馬房的。」

鈴的懷中已經沒幾個錢了。現在的她不是什麼地方都可以隨便投宿的了。

夕輝精神一震地,說:「我家是旅館啊。雖然有點臟,也沒有馬房,但後門還可以放的下你的騎獸。放心吧,我家沒有人偷東西的。」

夕輝說完,拉著鈴的手就走。「來我家吧,住宿費好商量。」

夕輝的家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路上的聚集著的人群都用奇異的目光目不轉睛地看著鈴的三騅馬。

「真的沒問題嗎?這裡看上去治安不太好。」

鈴拉緊韁繩說。只聽夕輝笑嘻嘻的說:「沒事的,不用擔心。看,我家就在那裡。」

鈴順著夕輝所指方向望去,只見有一有小有舊,但打掃得很整潔的旅館。夕輝快步走到大門的前面,推開門,向鈴招了招手。

「在這裡,從這裡進來吧。」

進去了之後,只見有一條小路,兩旁放滿了水桶。走到小路的盡頭,見到一個菜園。夕輝指了指菜園的牆腳,說:「你先把它綁在那裡吧。那傢伙吃些什麼呢?」

「普通的飼料就行,草啊,樹葉都可以。」

「那我去準備一下,現在先讓它喝點水吧。」

夕輝馬上跑到水井旁邊,拿起一個水桶正要打水。就在這個時候,後門打開了,走進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發生什麼事了夕輝,哪裡來的騎獸?」說完那男人看了看鈴,突然瞪大眼睛,神情驚訝的。夕輝勺了一桶水,笑著對男人說:「那騎獸是她的。我讓她留在這裡過夜。以前我不是和你說過的嗎,我在墓地里遇到的那個人。」

「啊,」男人好像想起什麼似的,點了點頭。然後咧著嘴可愛地笑道:「原來是你,真是辛苦你了。快進來休息一下吧。雖然房子很破舊。」

「你也是這個旅館的人?」

男人一直帶鈴來到廚房,示意讓鈴坐下。看鈴坐好了之後,他就從鍋里勺出一碗湯,端到鈴的面前。這都是很簡單的招待方法。

「我現在是這裡的主人了。雖然實際上由夕輝打點一切。」

「他是你的弟弟?」

「對。不過我弟弟可是很精明的。我也只是他的助手而己,真難為情……」說罷,男人放聲大笑。

「我叫虎嘯,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大木鈴。」

「你的名字好怪啊。」

「因為我是海客。」

「什麼!?」男人流露出驚奇的眼神。鈴自己也覺得有點驚訝。她說自己是海客是,內心是毫無感覺的,這跟以前不同,以前她告訴人家自己是海客的時候,內心總是帶有某種期待。

「這樣的話,你肯定受了很多苦吧。」

鈴只是搖了搖頭。流浪的痛苦根本不算什麼。鈴現在很健康,流落到這裡並非因為父母去世,也不是被趕出自己的家鄉。起碼自己現在還活著。鈴不禁這麼想。

「哥哥,你怎麼可以這樣,竟然讓客人坐在這種地方。」只見夕輝走進廚房,瞪了虎嘯一眼,說到。

「哎呀,有什麼問題啊。」

「當然不好啦,算了算了,你去幫我找點飼料回來吧。」

「知道啦。」虎嘯說完,對鈴笑了笑,就走出廚房。看著哥哥的身影,夕輝輕輕嘆了口氣,說道:「真對不起,我哥哥就是那麼粗心。」

「沒事。」

夕輝笑了笑說:「我帶你去客房吧。雖然有點臟,請你湊合住著吧。」

雖然旅館環境不是太好,但也井非完全沒有客人。客房有四套,在鈴入住的那三天,不斷的有客人進來投宿,要是一有客人退房,不久就有另外一些客人來住。特別是聚集在飯堂里的男人很多。他們都是些衣著襤褸的,有時還有女的,他們就一天到晚的在嘰嘰咕咕地說個不停。就連門前的那條小路也是非常熱鬧的。

「一家很怪的旅館。」鈴一邊想一邊收拾行李,她想了想後,把所剩無幾的錢連同行李一起留在房子里。只是背著一個細長的包裹走了出去。她在月光的映照下把馬鞍裝上馬背。

「你要出去嗎?都這個時候了。」虎嘯邊從房子走出來邊問道。

「是的,我想出去走走看。」鈴回答。

「城門都關了,你要去哪裡?」

鈴沒有回答他。虎嘯側著頭看著鈴,說:「那你小心了。」只見虎嘯的粗大的戒指在月光的映照下閃閃發光。鈴點了點頭,拉起韁繩出去了。

「啊,那是鎖鏈。」當鈴爬上馬時,突然想到。虎嘯所戴的指環其實是細鎖鏈的一個環。細鎖鏈的環剛做得像跟戒指差不多大小,然後把多千這樣的環連在一起就成了鎖鏈。她曾經看到過那些不是太富有的階層,一般都喜歡把這樣的鎖鏈作為裝飾品地系在腰帶上。虎嘯把那鐵環從鎖鏈上去下來,當作戒指帶在手上了。說到鎖鏈,好像在廚房裡就掛著一條短短的鎖鏈。

夕輝也戴著同樣的指環。不僅僅是夕輝,就連在走廊碰到的男人;還有在飯堂聚集在一起的那些男人,也都帶著這樣的指環。難道出入這旅館的人全都戴有這樣的指環?

鈴好像發現了一些奇妙的東西似的,一邊想著,一邊向大路走去。已經是夜晚了,在路上只剩下一些醉漢在遊盪著。

升纊止水鄉的鄉長是拓峰的一匹豺狼。

作為鄉長,升纊可以分到一所內城的官邸,但是,他除了那個官邸之外,在拓峰還有兩家大豪宅。而且在拓峰的郊外還有一棟巨大的別墅。鈴這時候走在大街上,猜想著升纊現在大概會在那三家房子之中,而且可能在內環途的那一家。鈴聽人說,在拓峰郊外的那家大宅是升纊專門用來招待客人,供其玩樂的;而內環途的那家房子,是在升纊巡視鄉城時用的;至於在其他時候,升纊就住在剩下的那一家。而升纊在內環途的那家大宅,就意味著那傢伙正在鄉城裡正干著一些什麼見不得光的勾當,鈴雖然不知道他正在幹些什麼勾當,但那肯定會給止水鄉的人們帶來極大的痛苦。

鈴冷冷地看了那家大宅,她坐著三騅向街角走去。在那些沒什麼人煙的道觀或寺廟一帶停了下來。她下了馬,在一家關著門的道觀前坐了下來。

你要好好地看著啊,清秀!

鈴把手探入懷中,摸了摸藏在懷中的那柄短劍。這柄短劍不僅可以降魔服妖,甚至連神仙都可以砍殺。

鈴確認了一下,知道街道兩旁的圍牆都不是太高,三騅完全可以飛越而過。那麼乘著三騅進入或逃離現場都是很容易的。

升纊的寢室應該在這大宅的最深處。那裡是一個金砌銀的華麗樓閣。鈴抱著兩膝,心中憤怒地想:「我一定要升纊這個大惡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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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鈴牽著三騅向內環途走去。鈴拐進升纊家旁邊的小巷,繞到大宅的背後,看著那座樓閣。鈴心中盤算著,首先策騎越過圍牆,奔向那座樓閣,殺掉升纊後馬上逃離現場。然後直奔堯天,去會一會那個景王。

「升纊,景王!我是不會饒恕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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