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地方,什麼地方錯了,有這樣的感覺!很強烈!」
千鶴死死地咬著拇指的指甲,喃喃自語道。
可是,和千鶴一同坐在暖爐里,彼此對坐著的望、蓮和藍三人卻沒有任何反應。
望正忙著消滅暖爐中央放著的堆成小山的蜜柑。
蓮和藍則忙著和毛色純白的小貓玩耍。
之前千鶴在河岸邊遇到的小貓崽,已變得非常漂亮。現在正入了迷地忙著撓蓮和藍搖著的狗尾巴草樣式的逗貓棒。
「對了!這樣啊……啊啊,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發現呢?」
千鶴還在一個人嘟囔著。
這裡是千鶴與多由良姐弟二人住著的公寓中的一個房間——起居室和廚房並在一起的livingdining。不知從哪裡拿來的白板上寫著的「小山田耕太 對策會議」的文字,顯得有些空曠。
「難道不是這樣嗎,反過來說如果用大姐大刑警啦帶孩子的狐狸啦拉麵啦滑溜溜觸手中和公主抱在一起這些東西變得和耕太相愛,那就不是我了!如果不是作為我自己,作為源千鶴和耕太相愛的話,就毫無意義……話說,在聽嗎?你們!」
千鶴伸出了手指。
「哦呼?」
被指著的望,嘴裡邊嚼著蜜柑邊回道。
「才不是哦呼!不是!哦呼!都說了,我說用大姐大刑警啦帶孩子的狐狸啦拉麵啦滑溜溜觸手中和公主抱在一起這些東西變得和耕太相愛,完全沒有意義的吧!話說,抱枕那個也太危險了吧,連眨眼都不可以!而且耕太真的睡著了!沒辦法只有逃走跑回來了!」
「大姐大是千鶴你自己……」
「無路賽無路賽無路—賽!夠了,儘快地回答我的問題!」
千鶴咚咚地敲著暖爐的桌面,一邊怒道。
「嗯—」
望歪著腦袋,向著另一個蜜柑伸出手。
「嘛,就是這樣?」
「山竹!」
傻蛋,是這樣說法來著吧,千鶴喊出了水果女王的名字,抓過身邊的靠墊向著望扔過去。望迅速一閃,靠墊砸到背後的門上,隨即落到地板上。
「什麼就是這樣,也就是說沒有意義?那幹嘛讓我做!啊?」
「可是,我倒沒什麼,耕太和千鶴在現實中H都做了的話,那也好—」
千鶴揪著前襟呼呼扇著,望一邊答道。
「啊,原來如此。總而言之只要耕太和我H了的話,之後作為情人的義理就結束了,可以不用忍耐地和耕太H了。是啊,是這樣啊。」
「嗯,畢竟情人在戀人之前H,實在是做不到。」
瞬間千鶴變得可謂是怒髮衝冠。
「你—這—家—伙—!」
卷揚起的黑髮,瞬間染為金色。與此同時,頭上冒出了狐耳,腰間竄出了狐尾,燃著怒火的瞳孔放射著金色光輝。
過於激怒而化為狐妖的千鶴,就這樣向著望撲了過去。
「相信你這傢伙的我真是傻瓜!」
「呼,千鶴呦。雖然你是耕太很好的朋友,可是無法成為戀人哦。」
「望?你暗算我?望!」
在兩人如此爭吵的時候,蓮和藍還有小貓,這兩人一隻只能在一旁瑟瑟發抖地看著。
這時,一個男子也沒看看情況就打開門進來了。
「啊~洗澡水不錯啊!」
撫著濡濕的前發,上半身裸露著,只有肩膀上掛著毛巾,下半身是一條內褲,一副剛泡完澡的打扮的多由良,將落在面前的靠墊——剛才千鶴扔向望的那個——撿了起來,向著蓮和藍遞了過去。
「你們也去泡澡怎樣?現在這時候,河水已經很冷了吧!」
接下靠墊的蓮和藍噓了多由良。
「真、真是失禮!」
「家裡起碼,浴室還是有的!」
「那個破屋裡?」
「不、不許說破屋!」
「淋浴也有啦!」
「那淋浴,該不會是用的連著廚房的煤氣熱水器吧?洗菜池做浴盆什麼的吧?」
蓮和藍沉默了。
哈~多由良嘆了口氣。
「我不說壞話了啦,快去泡澡吧。反正過會兒還要吃飯的吧。哦?你也要吃飯嗎?乖啊乖啊。」
小貓在多由良的腳下蹭著,仰起腦袋喵喵叫著。
多由良向廚房走去。
小貓也在後面快步跟著。
蓮和藍一起看了看使自己嚇得發抖的狂怒著威逼著望的千鶴的樣子,又看了看似乎完全不在意地正在給小貓準備食物的多由良,嘆了口氣。
「比起想像的要……」
「要干架了……嗎?」
兩人相視片刻,叉著手陷入了思考。
這時候,千鶴與望的爭執,也快接近了尾聲。
「諸君所愛著的源千鶴被騙了!為什麼?」
「因為不懂事……」
「切!」
看來爭吵的結果是,不知為何望得意洋洋,而千鶴則哭了出來。
「嗚—」
千鶴將自己的狐狸尾巴從股間探了出來,緊緊抱住。
「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嗎?這樣下去我就永遠碰不到耕太了。嗚嗚~話說起來,連看看都做不到了!難道要這樣,這樣一輩子?隔離耕太?不要!不要這樣!以後都是沒有耕太的生活的話,那還不如死了好!啊嗚嗚嗚嗚嗚~」
千鶴抱著尾巴在地板上滾來滾去。
「嗯,那,這樣如何?」
獨自回到暖爐里,望一邊剝著蜜柑的皮,一邊說道。
千鶴站起身來叫道。
「可、可不會再受你騙了!」
「嘛嘛,不要這樣說嘛。」
「都說了不會再受你騙了!」
「千鶴你,不自己和耕太H就不行吧?」
望將完全剝了皮的蜜柑一分為二,放入自己口中。
千鶴抱著尾巴,回答了啊嗚啊嗚地大嚼著的望。
「並、並不是一定要H來著。可是,嗯,沒錯,我至少要保持自我地和耕太相處。不然就沒有意義。」
「可是千鶴你保持自身的話,不是連見都見不了耕太?」
「因為會變得想死一樣羞恥嘛!不是沒辦法嘛!」
「也就是說,千鶴你保持自我的話就害羞得要死,不保持自我又不想和耕太恩愛了?嗯,這樣的話,就只剩一條路了。由千鶴你來演千鶴就好了。」
「哈?」
千鶴眨著眼睛。
在旁邊聽著的蓮和藍也眨著眼睛。順便一提多由良在撫摸著吃完飯的小貓的喉嚨,被摸著的小貓喉嚨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由我來……演我自己……?」
千鶴又一次眨著眼睛。
早晨。
耕太突然被劫持了。
「誒?啊?哦?等、等下!望,蓮,藍,幹嘛?怎麼了?誒?」
說突然也挺突然的,畢竟是耕太在上學時,在學校門口將鞋子放入自己的鞋櫃的瞬間發生的事。
「哇?」
不管三七二十一,耕太的身體就被望、蓮和藍三人高高舉起。
三人舉著的手臂之上,耕太被當做圓木一樣的東西抬著,被運過走廊。
送達的地點是,音樂教室。
嘎啦打開了門,啪地把耕太往地上一扔
「好痛」
腹部完美地在地板著陸,耕太呻吟道。
「那,千鶴!」
「接下來就」
「加油吧!」
留下這幾句話,劫持團伙的三人就關上門離開了。
真、真加油啊。
今天也一大早開始就……看來又是艱難的一天啊……這樣想著,耕太叫喚著在三角鋼琴前背向著這邊等待著的黑髮的戀人的名字。
「千鶴……姐?」
被呼喚的瞬間,千鶴的兩肩震顫著。
嗯嗯!像是鼓勵自己一樣點了幾下頭,千鶴轉過身來。
覆蓋到腰上的黑亮的頭髮飄舞著。
隨後是與長發一樣黑亮的瞳孔,徑直地看著耕太。
「耕太君!」
「嗯?」
「把我……」
「嗯?」
千鶴緩緩地將手搭在自己的西式制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