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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似乎結束了。」
「是啊,沙介。」
沙介與席娜露出微笑,抬頭看向上方這麼說著。
直到剛才一直劇烈撼動校舍內部的樓頂震動,如今已經停息了。
「席娜,你覺得是誰贏?」
「哎呀,應該是亂吧?那孩子不傀是腦袋也裝肌肉,真的是一身蠻力。即使是蠻力,到她那種程度就不能小觀了……何況她還有隱藏的王脾。不過那張王牌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每次使用的時候她都會脫衣服就是了。」
呵呵、呵呵呵……
沙介與席娜讓身體依偎在一起。
「也對……亂確實很強,何況那個小妹妹也在上面。」
「三珠美乃里……是那個和朔異常合得來的孩子吧?」
「嗯……那個小妹妹實在高深莫測……說不定,比我們或是亂,還要來得……」
沙介與席娜依偎在一起,宛如情侶一樣甜雷蜜語的時候,馬頭靠坐在走廊牆邊,無力伸直雙腿凝視著他們。
碎裂眼鏡後方的視線,動了。
視線移向倒在地上的多由良與桐山,以及趴在他們身上的澪。
在兩人倒下的瞬間,原本只是發出尖叫聲的澪馬上回過神來,將身上的上衣全部褪去,趴在多由良和桐山的身上,讓身體分泌擁有治療效果的黏液包覆兩人。黏液已經擴散開來,甚至吞噬了多由良與桐山的血流到地上造成的血池。
「……澪。」馬頭輕聲對她說道:「就算只剩下你也快逃吧……已經幾乎可以確定是我們敗北了。原本在校內各處響起的慘叫聲,如今已經聽不到了,而且我不認為我們的同伴能打倒那個恐怖的水妖……換句話說,我們全軍覆沒了。」
對於馬頭的聲音,澪沒有任何反應。
「去樓頂吧。或許,熊田老大也已經……不過,源千鶴還在樓頂。你快去吧,去樓頂和她會合。如果是源千鶴的〈八龍〉之力,或許可以突破〈葛之葉〉的包圍網。澪……你和我們不一樣,並不是聽命於〈支配者大人〉,你沒必要在這裡犧牲。好了,去吧,快逃吧,澪……」
「是喔,原來〈八龍〉在樓頂?」
沙介與席娜一起蹲下來看著馬頭。馬頭答道:
「……應該吧。雖然只是我的推測,但可能性應該很高。」
「可以嗎?我們聽到了耶?」
聽到席娜這番話,靠坐在牆邊的碼頭甚至動也不動。
「無妨……你們應該對〈八龍〉沒興趣吧?你們戚興趣的肯定只有他,桐山臣。」
「這也是推測?」
「沒錯。」
哈哈哈哈。呵呵呵呵。沙介與席娜笑了。
「你的腦袋真聰明啊……對吧,席娜?」
「是的,害我想稍微剖開腦袋,看看裡面的樣子了。對吧,沙介?」
啊哈哈哈哈。
唔呵呵呵呵。
沙介與席娜的笑聲響遞走廊。
「——你們想怎麼樣?」
少女的聲音,使得沙介與席娜的笑聲停止了。
「……什麼怎麼樣?」
沙介與席娜轉身面向聲音的源頭。
位於他們視線前方的人,是澪。
澪站了起來。她那稚嫩但確實以女性柔和曲線描繪而成的上半身,因為自己分泌的黏液而變得黏滑。
她的眼中沒有懦弱。
平常總是怯弱的雙眼,恢複為正常的眼神,並且和沙介與席娜對峙。
「你們想將桐山同學怎麼樣?」
面對毫不畏懼凝視過來的幼小少女,沙介與席娜像是忍不住似地噗嗤一笑。
「呵呵……好啦,會怎麼樣?席娜,你覺得呢?」
「我想想……總之先帶回家裡……呵呵,沙介,接下來該怎麼做呢?」
「——你們休想。」
沙介與席娜照例準備相視而笑,卻在張嘴正要笑出來的時候停止動作。
「我會保護……桐山同學!」
澪的身體,在瞬間浮現出紋樣。
平滑的肩膀、手臂、微微起伏的胸部、側腹、裙子底下的大腿,還有臉頰與額頭,浮現出漆黑彎曲,宛如烏雲般的紋樣。
「澪,會保護臣!」
★
被黑暗與沉默覆蓋的校內,產生了動靜。
水龍頭與洒水器再度冒出了水。這些水緩緩扭動,前往走廊、牆壁、天花板、教室、樓梯、廁所等校內各處,來到被水塊包覆並呈現溺死狀態的妖怪身邊。
包覆著妖怪的水塊,發出噗嚕嚕的聲音膨脹,並且爆裂。
原本應該已經溺水的妖怪們,一摔到地上就激烈咳嗽,並且搖頭按著腦袋看向四周。
「地上的妖怪們,表達感謝之意吧。」
一個女性的聲音,朝著復活的他們與她們響起。
「剛才使用的是我們海之一族裡,唯有王族代代相傳的治癒之水,孕育萬物的大海之水。原本不會用在你們這些土氣又骯髒的地面妖怪身上……」
「——靜香?」
這個異常高傲的女性聲音,被一個溫和的青年聲音靜靜安撫了。
「不可以用這種說法。我們不是也已經待在地面很久了?所以也足以稱為土氣的地面妖怪了。」
「您……您居然這麼說!您是身分高貴的海之一族,而且還是王族……」
「我並不喜歡語氣像是在恫嚇他人的靜香。」
「魁、魁大人?」
「不過,我最喜歡率直的靜香了~」
「啊、啊嗚……」
聲音一下子消失了。
妖怪們轉頭觀察著四周,最後點了點頭並且起身。醒來的妖怪人數正逐漸增加。
2
馬頭的雙眼,就這麼睜著閉不起來。
伸直雙腿靠坐在走廊牆邊,目不轉睛的視線,透過壞掉一半的眼鏡朝向前方,落在位於馬頭面前,正與一對男女對峙的幼小少女身上。
肌膚浮現奇妙紋樣的少女澪,動也不動。
呵、呵呵、呵呵呵…
與澪相對的沙介與席娜,肩膀開始微微震動。
「怎麼了,小妹妹……不過來嗎?說什麼『澪會保護臣』,你的氣勢挺不錯的,不過……」
「是啊,小妹妹,要是不趕快解決我們,臣會死掉耶?」
席娜指著澪的身後。
在澪的身後,桐山與多由良全身滿是黏液,並且依然倒在地上。
「你不過來的話……沒辦法了,我們主動過去吧,席娜。」
「沒辦法了,就這麼繼續對峙也無濟於事,對吧,沙介?」
沙介與席娜的身體微微向前傾。
由於腳就這麼踩在地面沒有移動,所以就只是身體慢慢傾斜——在任何人都感覺到他們要倒地的瞬間,兩人一鼓作氣躍向澪。
交錯而過。
佇立在原地的澪,她那濕滑的赤裸胸口,被沙介與席娜以手刀斜向劈出一個字。兩人就這麼穿過澪的身後。
「又是一秒搞定了。」
「總之,因為她還年輕,所以傷痕很快就會消失的。不過得要她沒死才行。」
越過倒在地上的桐山和多由良之後,沙介與席娜輕盈轉過身來看向澪。
澪就這麼背對著沙介與席娜,動也不動。
「……嗯?」
在沙介與席娜笑咪咪的表情化為訝異神情的時候,澪緩緩轉過身來。
「什麼……?」
「居然會這樣……?」
沙介與席娜的雙眼,因為驚訝而用力睜大。
那稚嫩的胸膛毫髮無傷,表情也沒有一絲的痛苦。
「怎麼可能,剛才,我們確實……」
「砍下去了!砍出字!」
在這個時候,沙介看向自己的手臂。
將手舉到面前,在黑暗之中凝神觀察。
指尖微微沾到澪的黏液,所以有些黏滑。
「這是……油?所以才會……不,可是區區的油,怎麼能擋下我們的刃?」
「我的油,可以療傷。」
澪的聲音,與她的表情一樣冰冷。
「任何傷,都能治癒。所以,不可能被砍傷。」
「……原來如此。」
沙介雙手叉腰,揚起一邊嘴角露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