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又過了幾天,現在正是夜色深邃的時刻。
「莉莉斯大人。」
一旁傳來砰砰的敲門聲,莉莉斯醒了過來。
一開門便看見身穿睡衣的愛爾米娜站在門口。
「請您快點逃吧!」
看到愛爾米娜一臉慌張,莉莉斯感受到一種不尋常的氣氛。
「發生什麼事了嗎?」
「王姊打算要將莉莉斯大人抓起來。」
「艾絲佩芮拉殿下!?」
「她說莉莉斯的存在是很危險的。」
「我什麼都還沒做,就算把我抓去……」
「您或許會被殺掉啊!」
「不會吧,艾絲佩芮拉殿下怎麼可能……」
「只要對國家有利,王姊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
莉莉斯沉默不語,在思考了一會兒後。
「謝謝你通知我這件事,我的確應該逃走。」
「我來幫您打包行李。」
「剩下的我會自己想辦法處理,愛爾米娜你快點回房去吧。」
「咦?」
愛爾米娜驚訝到說不出話。
因為她認為莉莉斯會對自己說的並不是這些。
「您不帶我一起走嗎!?」
莉莉斯堅決地搖頭。
「現在還來得及,你快回自己房間蓋上棉被,就算有人間你關於我的事情,你也要裝成毫不知情的樣子,這麼一來,你和我逃走這件事就毫無關連了,不會因此受到懲罰。」
愛爾米娜也堅決地搖頭。
「莉莉斯大人要離開了不是嗎?您已經不會再回城裡了不是嗎!?」
「大概是吧。」
說完話的莉莉斯想要移開視線,不過愛爾米娜不讓他得逞,硬是逼近到他的眼前。
「愛爾米娜也要跟您一起走!」
「別說傻話了。」
莉莉斯彷佛生氣似地推開她的身體。
「您是嫌我礙事嗎?」
「城堡外頭可不會有什麼快樂的事。」
「我會找到的。」
「身為公主的你怎麼可能活得下去?」
「可以的。」
「冷靜下來。」
莉莉斯抓住愛爾米娜的肩膀,露出一副認真至極的表情。
「我現在一無所有,雖然我是莉莉斯的後繼者,不過我卻什麼也回想不起來,我從未接觸過力量的深淵,我根本無法保證自己有能力去保護你。」
「區區性命……只不過是一條命……!」
愛爾米娜沒能把話說完,她的眼神中充斥悲哀的陰影。
高亢的情感先一步到達極限,強忍的眼淚已經瀕臨崩潰邊緣。
比起自己的生命,我更想待在您的身邊。
不過對愛爾米娜而言,最大的打擊就是莉莉斯竟然將自己當成是愛惜生命的女人。
就如同自己所愛的人無法信任自己深愛對方的那股心意。
「莉莉斯大人討厭愛爾米娜嗎?」
愛爾米娜抬頭逼近莉莉斯,彷佛要把自己的靈魂吐出來般地詢問。
然而莉莉斯卻別過頭,他緊閉嘴巴保持沉默,原本撐著額頭的手也像是不耐煩似地揮了揮。
「沒錯,絕交,我們絕交吧!這是個好機會,我們就此分手吧。」
「您是騙人的吧?莉莉斯大人!」
「畢竟你是個小孩子,我怕說出來會傷害到你,所以才一直忍耐的,僅僅如此罷了。」
一說完話,他就轉身背對愛爾米娜。
「…………!」
莉莉斯並未看到愛爾米娜此刻的表情。
他也不想看。
有誰願意看見自己所愛之人受到傷害的神情呢?
(難道沒有別的話可以說了嗎?我到底在做什麼啊!!)
莉莉斯在心裡咒罵自己,他真想把自己大卸八塊。
不過現在的他一無所有,連唉聲嘆氣的時間也沒有。
「真是抱歉。」
他丟下這句話便離開房間。
現在是深夜,他穿過只點了幾盞燈火的微暗走廊後步下樓梯。
他朝著地下走去。
(只有從下水道離開城堡了。)
那是一處平常幾乎沒有人會進入的地方。
燈光逐漸黯淡,取而代之的是踩踏石板的冰冷腳步聲不停發出迴音。
儘管他的眼睛已經習慣黑暗,陰暗的空間仍然持續延伸。
入口就像通往冥府的暗黑之門般張大嘴巴,深不見底的螺旋階梯不斷向下延伸。
但是莉莉斯知道階梯的終點近了。
因為一股獨特的氣味竄進他的鼻子,馬上就要到了。
愛爾米娜開口發問:
「為什麼您不用魔法呢?」
「要是使用魔法,難保不會被人跟蹤,所以只能靠雙腿逃跑……呃,你要跟我跟到什麼時候!」
莉莉斯疾言厲色地詢問對方。
對於根本不打算回房的愛爾米娜,他是真的生氣了。
不過愛爾米娜也不甘示弱地擺出憤怒的表情。
她氣呼呼地鼓起腮幫子,氣沖沖地將臉別向一旁。
「只是剛好我想去的地方,莉莉斯大人也要去而已。」
「什麼想去的地方,你來這麼臭的地方是要做什麼!?我是為了要逃出去……」
「是的,莉莉斯大人要去的地方就是我要去的地方。」
愛爾米娜毫不遲疑地響應。
「……!」
莉莉斯忍不住舉起手。
(我要被打了!)
這麼想的愛爾米娜縮起身子。
「…………………………」
「…………………………」
過了一會兒,仍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莉莉斯大人是不是偷偷離開了呢?愛爾米娜不安地睜開眼睛。
莉莉斯大人還在,他就站在自己的眼前。
他放下那隻失去目標的手說了一句話:
「對不起。」
一聽到這句話,愛爾米娜突然熱淚盈眶。
「請別這麼說,我……!」
「我說要絕交是騙你的,我愛你。」
「莉莉斯大人……!」
愛爾米娜阻止不了自己一涌而出的淚水。
兩人像是磁鐵般合而為一,交疊彼此的手臂緊緊相擁。
莉莉斯一邊將頭埋進愛爾米娜的秀髮,一邊輕聲說:
「我怎麼可能離開你呢,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沒有燈光、沒有戒指、也沒有修飾外在的禮服。
(我什麼都不需要……)
愛爾米娜打從心底如此認為。
他那搔癢著自己鼻子的氣味、他那透過肌膚傳來的體溫;耳朵所聽見的他的聲音、眼睛所看不到的他的愛意,她並不需要任何有形之物,只要能依偎在他的懷裡便已經足夠,甚至連時間也不需要,即使在這一瞬間生命終結也無所謂。
如果這就是所謂的愛,那麼愛爾米娜想化身為真正的愛。
除此之外,什麼都不需要。
2 秘密進行的Engage!
「……交、交合?」
鼓太郎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他就只能突然提高音量發問。
「愛、愛爾米娜,我想現在應該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吧。」
「這不是在開玩笑,我可是認真的。」
「不,我很清楚你這麼說是認真的……應該說現在的場合不太對……還是該說這種事情以後再談呢……」
「現在正是必須進行3P的狀況。」
「這算是什麼狀況!?」
祈梨的處境可是相當危急啊,就連好脾氣的鼓太郎也忍不住動怒了。
「我想要救祈梨啊!」
「我的意思是透過交合,把我和鼓太郎大人的靈魂分給祈梨大人。」
「啊……」
或許是明白她的意思了,鼓太郎在胸前握緊拳頭。
不過,另一個念頭馬上佔據他的內心,於是他露出嚴肅的眼神。
「可是如果力量控制不當,說不定會因此奪去祈梨僅剩的靈魂……」
「我會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