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現在有請轉學生作自我介紹。」
「我叫阿久野莉莉絲!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吾乃阿久野撒旦。汝等不用敬禮,坐著就行。」
班主任說完後,我們分別作了自我介紹。我是大聲而清晰的說,而撒旦大人的發言則是尊貴而優雅。
「她們是雙胞胎姊妹,大家要和她們友好相處啊。」
掃視教室,當中有兩個人是認識的。
一個很驚訝,而另一個則露出鬼一般的表情。
我對著其中一人,愛澤悟笑了笑。他隨之神色緩和,但好像想去什麼,移開了視線。
看到那樣,另一個人,眼鏡女更是怒上眉梢。
購物的翌日,我們以轉學生的身份,成功潛入愛澤悟所在的高中。
晴嵐高中是一所私立學校,離我們居住地的車站約二十分鐘路程。我和撒旦大人就編入了一年三班。
我現在穿著的學校統一的水手服,也是昨天才準備的。然後以撒旦大人的能力,簡簡單單的完成轉學手續。
現今是數據化的時代。
即使眼前的事實再難以置信,只要有著完整的數據,那人們就會接受這是『正確的』。
數據就是真實。
能夠做到這點,就是靠撒旦大人666種必殺技之一,虛構•文件。
沒錯,那份轉學的文件,是偽造的。
就這樣我們就成為這裡的學生了,真是輕而易舉。
所以,學生們只能理解為突然轉學過來,而不會覺得我們有可疑。
而且我們,「對了,剛才忘了說,阿久野姊妹是歸國子女來的。」還有這樣的設定。
「遇到問題,大家要主動去幫助她們啊。」
因此,就算我們有一點點不自然也不會被人懷疑。
班主任說話的時候,撒旦大人光明正大的舔著棒棒糖。不過他沒有注意到,而學生們覺得「沒辦法,歸國子女嘛」而毫無反應。
透徹理解大家心理,順利進行暴食,真不愧是魔王。
甚至乎,撒旦大人連制服也沒有穿。她今天穿著一身黑色:黑色的無袖連衣裙,黑色的過膝襪,黑色的皮鞋,連髮夾也是黑色的。
這是撒旦大人的決勝裝,也是她認真的表現。
跟沒有合穿的制服一點關係都沒有!
沒有人說撒旦大人的穿著有問題,因為她是歸國子女啊。
歸國子女真方便!
總而言之,大家都注目著撒旦大人只是因為她的美麗,肯定不含一絲懷疑!
具體來說,「為什麼小孩子會轉過來?」,或者「怎麼看都只是個小孩子啊。」,以及「除了都有眼耳口鼻之外,她們哪裡像雙胞胎了?」這些想法絕對不存在!
倘若使用概率操作,他們自然不會認為我們奇怪了。只是那樣不過是保險而已。
概率操作是要消耗魔力的,要覆蓋整個學校,效率太低了。
其它的解決方法也存在某些問題,再說,現在應該盡量蓄積魔力避免浪費。
反正現在也沒人懷疑我們,會心存疑慮的只有愛澤悟。
而眼鏡女從剛才開始一直盯著我,跟昨天有關吧。雖然不知道她在氣什麼,不過應該不會奇怪我們轉學生的身份。
而這一連串的行為並非沒有兇險。
本來這個時間,撒旦大人應該興緻勃勃的在房裡玩怪奇遊戲。膩了就吃零食,吃完之後繼續玩。就這樣過著不斷積累魔力的一天。
但現在中斷了日課,等於延遲完全復活的時間。
即使這樣,撒旦大人還是堅持潛入,自然是因為有著相當的利益。
那利益,就是關於耶穌的轉生,愛澤悟。
撒旦大人的目的就是污染愛澤悟的靈魂。
詳細地說,惡魔並不吃人類的靈魂,只是讓他們墮落,使他們心生邪念而已。
靈魂被污染,惡意就會增加,而魔力亦會隨之提升。而且污染潔凈的靈魂,還有一重大意義。
就像每個人的肉體都不一樣,每個人靈魂發散的光芒也不同。繼承過去偉人的靈魂,那就一定會發散刺眼的強光,而耶穌的靈魂更是不用說了。
撒旦大人之所以對愛澤悟那麼執著,就是因為他的靈魂這麼稀罕。
雖然愛澤悟看上去很粗暴,不過也只是個普通的高中生。恐怕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是耶穌的轉生,以後也可能不會知道。
不過無論他將來的人生怎樣,一定是個吸引多數人矚目的風雲人物。這是他的宿命。
如果將他的靈魂污染了的話,那追隨他的人類也會被惡意感染。
因此,愛澤悟就是勾引更多人類上鉤的絕佳魚餌。
將愛澤拉攏到這邊的話,就會大幅縮短撒旦大人復活所需的時間。若然失敗,那就全打水漂了。
不成功,便成仁。
我的責任也相當重大。
因為我是撒旦大人的使魔,就是為了這種狀況而被創造出來的。
上課時,為了找出能污染愛澤悟靈魂的有效手段,我一直在觀測他的動向。
我坐在窗邊的最後一排,右邊是撒旦大人,再右邊就是愛澤了。
這個座位當然是為了方便觀察愛澤而選的。事先調查了愛澤的資料,撒旦大人說,「吾要坐在那。」班主任乾脆的答應了。這是當然的,撒旦大人的話就是金科玉律。
也有可能他只是神經粗,不過這沒所謂。
附帶一提,愛澤的右邊坐著眼鏡女,但,不需要特別注意。
好了,馬上開始觀察。
第一節課是世界史。老師是個中年人,他在講述人類社會流傳的歷史,都是些無關重要的內容。
哼,在座那麼多人,肯定沒有一個知道天使與惡魔之間的戰爭。只需要將會考到的內容標上記號就行了。
我將老師的話當耳邊風,扭頭看向愛澤。
殊不知,竟與撒旦大人對視了。
撒旦大人看著我,搖搖頭,示意「不要看」。
哦,是告訴我不要做得太明顯吧。
在這裡,只有愛澤對突來的轉學生感到奇怪,現在看上去還有些驚訝。再刺激他的話只會讓他增強戒備,所以先慢慢觀測更好。
撒旦大人的深謀遠慮真使人佩服之至啊。
不過,那樣子不就沒事可幹了?該怎麼做呢?
我看向撒旦大人,希望能得到指示。
然而,我看到了無比驚訝,也歡喜若狂的情景。
撒旦大人拿出手提遊戲機,開始玩!
上課時玩遊戲,未免太旁若無人了!而且還是剛轉校的第一節課。
這種行為,光是大膽無畏已不足以形容。而且我們還有『歸國子女』這張免罪符在身,不怕被責怪。再說,誰也害怕指責撒旦大人會被認為做事不分場合。
啊,還有更離譜的!
撒旦大人玩的,可是怪奇遊戲啊!
這個遊戲是不停削土豆芽,用刀將土豆芽削完後,再削另一個土豆的,不斷重複。沒有過關,沒有結束。
怎麼想都是種充滿惡意的行為。
真不愧是撒旦大人,這時候也不忘蓄積魔力,令人佩服得五體投地啊。
看來事情開始得更順利。
然而那種想法並沒有持續多久。
旁邊的愛澤捲起課本,拍打撒旦大人的頭。
啪的一聲響起。
俯視撒旦大人,他不太高興的說。
「上課時不要打機啊。」
大家齊齊看過來,這騷動引起老師的注意,走了過來。
老師發現撒旦大人帶來的遊戲機,慢慢的拿起,「總之,現在我沒收了,下課後來取回吧。」說完就回到講台。
「啊啊,吾,吾的『土豆•TOTTA君』……」
撒旦大人臉色發青,如同世界末日一般,嘴中不停嘀咕著遊戲的名字。恐怕那是撒旦大人玩過的遊戲中,特別喜歡的一款。
嗯,也是呢。即使是歸國子女,被老師發現了也不會網開一面。
作為老師,發現了也只能沒收。
順便說一下,昨天玩的那個「不斷切茄子的遊戲」叫做『切啊切!納斯維達』(納斯維達,達斯維達,deathvader)
遊戲名無關重要,問題是愛澤的行為。
都忘記了,他昨天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