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結論是什麼?」
正午稍後的事務所裡面聽完二人報告的蘭這麼說。
「上野事件的犯人,為了搗亂搜查,殺了馬,抽幹了血,還裝成吸血生物出現在我們面前!」
「不,這個是吸血鬼乾的。、!」
游馬和麻衣子,站在蘭的桌子前面,一左一右說出各自的看法。
「那傢伙是人類化裝的,你還不承認嗎!?」
「所以說是吸血鬼化裝的啦!吸血鬼為了隱藏自己的存在,才化裝成卓柏卡布拉的喲。所以啊,為了看起來普通,穿成那個樣子,表演地多巧妙啊!」
「所以說你那根本就是歪理!」
游馬和麻衣子,針鋒相對。
「頭上沒有問題吧?」
蘭一臉獃滯習慣性地點了一支煙。
「總編輯覺得真相是怎麼樣的?」
游馬逼迫麻衣子表態。蘭把煙霧吹到游馬的臉上。游馬嗆得咳嗽起來。
「好燙。真是的到底知不知道?」
蘭躺在椅子背里抬頭看著游馬的臉。然後繼續。
「嗯,游馬君的話好像講得通。那麼,在那之後,去賽馬場事務所,馬廄這些地方確認過了沒有?」
「確認過了。和事務所的人談了話,那個男人不是事務所,就這個樣子。」
游馬回答。
「那麼,你已經對上野的犯人有什麼想法了嗎?」
蘭這麼說著。麻衣子迫不及待地打斷。
「所以說,那個是吸血鬼乾的!」
「噢……」
剛要開口的游馬,被蘭用手制止住。
「你不要這麼急著發表意見。做過調查之後再說。」
躺在椅子上的蘭抓起報紙,一張一張地放到游馬面前。
游馬,第一次毫無興趣的,把捲成一團的報紙小心翼翼地攤開,認真地開始一個字一個字地看。
是上野的流浪者被殺事件的紀事。被殺的流浪者,是這個時代並不少見的,在紀事里也沒有提到,殺害他的方法,只有頭不見了,沒有什麼轟動效應,只用了小小的版面報道。
不知道記者是誰並沒有提到游馬的推理。殺害的方法也沒有說,只是按照新聞記者的推測寫了一大堆,紀事的內容,結論就是,吸血鬼乾的,然後夸夸其談。這麼糟糕的報道,這個記者的所作所為,游馬的興趣全沒了。事實是,犯人沒有抓住,然後,頭沒有了。
「今天,報紙和警察都沒有來賽馬場不是嗎?」
游馬,目光從報紙轉移到蘭。
「那是因為,沒有通告。今天的取材也沒有人知道。當然了,死了一匹馬又不是什麼大事件。」
蘭,在煙灰缸上把煙熄滅。
「那為什麼還要讓我去取材?」
游馬問。
「有什麼問題嗎?」
「這可是進公司第一次取材也。」
「那又怎麼樣?」
「別說那種氣話。」
游馬不高興地說。臉上浮現出苦笑。
「別說什麼預測了,夠了什麼都別說了。」
蘭,打了一個小呵欠。
「這是什麼情況?你們的話我完全不懂。」
麻衣子問。
「游馬君是,正義的新聞記者之類。」
蘭回答。
「只要我遇到那個犯人。我絕對不放過他。」
游馬回答。看到他一臉認真的樣子,蘭聳聳肩。
「義氣過頭了。正義的少年記者也沒有那麼討厭。那麼,接下來,你還是想要繼續取材嗎?」
游馬,考慮了一下,點了一下頭。
「啊啊」
蘭點點頭。
「去上野吧。」
游馬就要往外走。麻衣子,一把拉住他的袖子,擋住他。
「等等」
「怎麼啦?」
「我也要去。」
「什麼?」
游馬不滿地說。麻衣子尖著嗓子。
「你千萬不要誤會哦,你有你的犯罪嫌疑人,我有我的犯罪嫌疑人,這一次一定要你信服。我要抓住犯人讓你服氣!我會證明那個犯人一定是吸血鬼的!」
麻衣子面對蘭這麼說。
「我也要一起去取材。」
「啊啊」
蘭點點頭。
「可是,晚上要回來喲。晶那個時候會回來。還要給游馬君介紹呢。」
「是。」
麻衣子說。蘭遠遠地看著麻衣子的臉。
「怎麼了?」
麻衣子不解地問。
蘭看著游馬和麻衣子的臉說。
「沒什麼,如果犯人是吸血鬼的話,游馬君和麻衣子一起追那個男的。這一次,你們可以齊心協力嗎?」
「絕對不可能!」
兩個人想都沒有想異口同聲地回答。
○
戰後的東京,上野,池袋,新宿黑市林立。市場上美國大兵攜帶的走私品,農家直接出售的農產品,沒有生活配給的市民,這些都是黑市賴以生存的條件。事實上,呼籲廢棄黑市,只配給生活必需的市民,榮養失調的事件也有發生。
儘管如此,不愧是昭和二十九年,各地的黑市已經有所說小。但是,上野就不同了。叫做「阿美橫」的街道,從戰後開始變得更多。
游馬和麻衣子,在上野站下了車,走進「阿美橫」。那個流浪者被殺的地方,是在車站的另一面。
「吶,到上野來幹什麼?」
麻衣子問。
「這都不知道嗎?」
游馬的口氣像是把她當作笨蛋。麻衣子膨脹起來。
「什麼呀!我又不是笨蛋。」
「又開始怒吼了。穿著人偶裝的是,那個馬舍管理員的可能性不是很高嗎?動機是引發混亂。可是,報道那件事的,只有『東京社會新聞』。一般的報紙都沒有。」
游馬開始說明。
「終於『東京八卦』的重要性能得到認同了。」
麻衣子表示贊同。
「不是這樣!只有鬼怪關係者才會覺得是吸血鬼乾的。」
「哪裡有什麼限定?」
「上野的事件的關鍵就是不要相信那些。靠鬼怪新聞來引發轟動,會丟掉信用的。」
「等等,那麼說相信鬼怪的都是笨蛋嗎?」
「世間的事只要肯動腦筋就可以弄明白。」
游馬念道。
「所以呢,來上野幹什麼?」
「上野的事件,說不定也有什麼隱情。不是重要的事件,但是想一想,反過來推測在那裡面一定有什麼不想讓人知道的重要的東西隱藏著。如果有什麼原因存在的話……」
「所以,要確認那個流浪者在被殺之前發生了什麼,這樣就可以明白了。」
游馬和麻衣子,走進亂七糟八的街道。
到處是美國大兵的街道,商店門前是從晶體管收音機裡面傳出來的爵士樂,商店販賣的是美國的煙草和咖啡。
那個買煙的,穿著單薄的連衣裙的女的,朝著這邊走過來,吹了一口煙,走到雜貨店門前毫無興趣地瞟了一眼正在用將棋賭博的傢伙走了進去。
那個屋檐前,扔得亂七八糟的是下注的百元紙鈔,五十歲上下的男人沉默著。而二十歲不到的青年直接將軍並「五手,二百元」這麼說。看熱鬧的七嘴八舌,更加吵吵鬧鬧。
「這裡,是說可以找到流浪者的情報嗎?」
麻衣子,輕輕地湊到游馬的耳朵邊,大聲對游馬說。
「問問不就知道了?」
游馬大聲回答。
罐頭堆稀奇店,用麻袋包裝大量出售米的店看起來沒有什麼手法,那些露天商的反響卻很激烈。
「這是賣什麼的店?」
看到那個露天商的麻衣子,拉了拉游馬的衣袖。
滿口鬍鬚穿著武俠風和服的男人,說著開場白。自稱是有名的武藝者,這一次,販賣的是記載著奧義的指南書。有了這個,只要讀一次,誰都可以成為劍術大師。
「真的嗎?」
麻衣子語氣充滿疑問。聽到這個的武藝者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她。
「這位美麗的小姐!懷疑也是可以理解的!那麼,就證明給大家看好了!有沒有誰自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