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章 我的神現身

統領日本景教的,是被稱為天草國教廳的組織。

有自己獨特特性的日本、跟天主教或新教的宗教信仰都不相同,為了從他國的手裡守護這種信仰便成了必須。於是便有了天草國教廳。這是為了保護全國的宗教獨立性的組織——現在,已經成了日本景教的秩序與繁榮的象徵。

應傳達的是神的話語。

應消滅的是魔鬼的誘惑。

所以說,這是再不過理所當然的事了。有一點要說的是,雖然名稱是舶來品,但正因為如此才能威懾對手。存在於國教廳內部的那個部隊。

——對惡魔用特殊部隊。

雖然不常有——有因為過分陷入惡魔召喚之中而讓惡魔實體化的情況。對、就像艾姆一樣、擁有明確的身姿、將人誘往惡魔的道路。

以神之名將其存在抹殺的天草教皇的直屬部隊。

雖然這麼說——九罰卻只見過名為驅魔師的電視藝人的年輕男性們搞的「惡魔召喚是不可以的」什麼的活動。根本沒想過實際上還會參與戰鬥。而且是用這種如魔法一樣的方法。

「很意外嗎?對驅魔師只不過是在給教會的布教活動做廣告、怎麼可能會戰鬥呢?就像被誇大的整天只會訓練的警察和消防隊一樣。」

名為露卡的驅魔師笑了。

「電視上的只不過是表演罷了。在那裡,只要能讓年輕女性們簽個名就行了。像我這樣的實戰部隊,是不管教會的宣傳什麼的——只是將惡魔消滅而已。」

驅魔師在不絕的說著。

可九罰根本沒聽進去。這是當然了。因為突然被奇怪的傢伙拿著奇怪的東西抵著馬上就要被殺了。現在那道光的一端還牢牢的對著九罰——然而,並不覺得那種如熒光燈一樣的幼稚的東西能殺了人。雖然能理解,但但卻沒有那種實感。

所以。

即使那桿槍直直的指著自己,也沒能有任何反應。

「哎」

注意到被刺了。雙腕有著淺淺的疼痛。

疼。實際上,既有流血的觸感,衣服也染上了血色。確實被砍了。到這時候,終於有了實感。

可是——在那同時理應被砍到的衣服,卻完全沒有破損。

「別發獃啊召喚者。看前面。你現在可是跟自己的天敵對峙著的。」

疼痛終於讓我找回了自我。

這是現實——是至今為止從沒立足過的、完全不同的世界——但是是現實。

「這個——這桿槍有著作為只殺惡魔召喚者的武器的神秘。也就是說只對你小子起作用的毒藥。不會傷到其他的東西。」

驅魔師將槍揮舞起來。桌子、椅子跟地板等——明明撞上了各種各樣的東西,但槍卻簡簡單單的穿了過去。看上去,那桿青色的槍就像是幻影之類東西。

啊啊——確實是幻影。但正因為是幻影,對幻想才有著無與倫比的殺傷力。對,比如說對手是惡魔的話。

「會將你與你的惡魔殺掉。只是這麼一個武器。不服從神,便會是這種下場。你的覺悟到這種程度了嗎?沒有吧。想悔改的話只有現在了。現在的話,只是你一個人的話還是可以放過的。」

「————那也就是說,要將惡魔殺死的意思?」

露卡以沉默回應著艾姆的話。身著光鎧的聖者的言外之意是,沒有回答的必要。

「也就是說,你也有著被殺的覺悟了吧。」

響起了爆炸聲。

火柱出現了。在火之惡魔的指引下,火柱一瞬間將驅魔師包圍住了。

可是。

「沒意思啊……我可是你的天敵,要說多少遍才能明白啊?這副盔甲可不是連這種火焰都防不住的脆弱防具。神之加護是沒有漏洞的。」

僅僅是揮舞著光之槍就將火焰消去了。就像是將沾在衣服上的灰塵拍落一樣。

艾姆的肩膀因震驚顫動著。那是因為必殺的火焰那麼簡單的就被消滅了。

「那麼召喚者」

被光包圍的驅魔師的瞳孔轉向了這邊。

「投降嗎?還是說抵抗?不過後者的話,你就只能被殺死了。很光榮的、因神之名死去。」

九罰的思考已經跟不上事態的進展了。

這是當然的了。因為突然出現的傢伙從嘴裡說出了那些危險的話。若是一場奇怪的夢的話該有多好啊。可悲的是,已經完全理解了這是在現實之中。

「哎呀拜託了,不要再做奇怪的舉動了行不?在這個家裡只有你們和我。好像是一般人的你的妹妹,已經在被我們保護著了。如果不想讓她傷心的話就老老實實投降。」

(哎…………?)

遲鈍的思考,

因驅魔師的話語一下覺醒了。讓發獃的大腦嘩的一下覺醒的,是九罰重要的妹妹。

「這麼一說,聽不到小七的聲音呢。」

艾姆細小的聲音讓九罰回過神來。

「——把七罪怎麼樣了?」

「不要讓重複那麼多遍。保護。用電話將你們遠離之後就馬上保護起來了。雖說因為抵抗,用上了手銬之類的東西——但不能再讓一般人呆在召喚者的身邊。她有可能被你們當做人質吧。」

說不出話。

代替凝固了的九罰,艾姆挑釁道

「那是什麼啊?連景教教徒也不放過?雖然很久以前做法就很骯髒,可過了2000年竟到這種地步了呢。」

「在說什麼!被神的敵人誆騙的可憐羔羊,不得不儘早用我們的手去保護。本來,在中世紀、只要跟惡魔有牽連,無一例外都是用火刑。這樣考慮的話,我們還自認為自己是很寬大的。」

「啊——奇怪啊。太奇怪都不好笑了。保護?告訴你吧,那叫拘禁。」

雖然不願意,艾姆的話在耳邊迴響著。

(拘……禁)

將七罪?為什麼?不對勁。因為跟七罪沒關係啊。再怎麼說。驅魔師說保護之類的。但手銬呢?確實聽不見七罪的聲音。也就說,所謂的保護是——

事到如今,回想起了父親的話。那是在大約三年前。

「聽好了九罰。要好好的保護這個家、保護九罰。我偶爾會回來,可是、不得不依靠你。要問為什麼的話,因為你是——」

是啊。將大腦轉動,讓腦髓變得敏銳,然後把握住現狀。這裡的敵人是誰?有危險的是誰?然後——能打破這種局面的,到底是誰?

因為,我————

「開玩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夾雜著悲鳴的怒號撕裂九罰的喉嚨彈射出來。

握緊拳頭,逼近判斷為敵人的對手。

雖說是身著莫名盔甲的露卡——鬼知道那是什麼啊、九罰咂著嘴。可七罪!明明現在七罪有危險!眼前的驅魔師明明知道這些!

「收到你的回答了——抵抗、對吧。」

如果九罰能稍微冷靜點的話,肯定會注意到的吧。

露卡的視線就像是看蟲子一樣,完全沒將對手放在眼裡。

「Longinus(盲之勝者即為幸福。被其血觸碰即為幸福。)」

露卡低語著。那是很短的幾個音符。

同時,光被揮了出來。

「!?」

九罰自己避開——是不可能的。是因為艾姆飛奔了出來。不然的話,自己肯定已經被送上斷頭台了。九罰再次倒在地板上。

切、露卡咂了下嘴。神速將槍揮下的處刑人,對沒命中這件事很不滿的樣子。

「真可惜。不然的就能只用左臂就將你打入地獄的。」

毛骨悚然的話語。她已經沒把九罰當做人來看了。使用著惡毒邪法的異教徒、連蟲子也不如——或許是這麼想的吧。

九罰並沒有發獃的時間。露卡接連不斷的揮舞著槍。

「Light(我將光抽出、因神說需要有光)」

「Lance(我用槍刺殺、因神子被殺之罪)」

「Left(我以左處刑、因神以左施秩序)」

意義不明的簡短單詞發了出來。每一次,揮舞的槍都好像變得更加銳利。

(不是錯覺!比剛才的攻擊要快————!)

無聲之槍橫掃而來。從被攻擊的九罰來看,那已經不是槍、而是被像被特殊化了的劍一般的東西。

脖子上有些許疼痛。是艾姆拉著我的手腕避開了槍的攻擊——但好像也沒完全避開。

「沒事吧、九罰。」

艾姆一邊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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