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八章 惡意的啟示

我教你怎麼分辨人類與披著人皮的豬吧。

披著人皮的豬只會哭喊,人類卻會行動。

雷梅迪烏斯•利瓦伊•拉茲耶爾「革命的日子」皇厝四九六年

有道階梯筆直通往烏魯穆宮殿的地底。悲鳴與慘叫聲不斷迴響於冰冷的石壁之間。

位於地底的一處鐵牢,對面有一盆篝火在熊熊燃燒。

在面無表情的士兵自左右兩側壓制之下,雷梅迪烏斯伏在石板上。杜伽塔在這名青年的眼前揚起邪笑。

一盆篝火照亮了淺褐色的肌膚,汗水,以及血液。

「雷梅迪烏斯,你這個可愛的女人的滋味還真不錯。」

獨裁者的肥滿腰間,不斷撞向娜莉西雅那如同少年的嬌小臀部。

每一次震動少女都發出一陣慘叫,失去了純潔的血滴落石板。娜莉西雅的淺褐色肌膚不停晃動。

但是少女那並未曬過太陽的大腿和臀部,以及尚未發育完全的胸部帶著潔白膚色。在杜伽塔塔的動作之下,破處的鮮血塗布在白宮的大腿上。

雷梅迪鳥斯發出如猛獸般的嘶吼。站在他背後的粗擴士兵們,重複先前已做過數十次的動作,再次抓住雷梅迪烏斯的臉撞向石板。青年博士重重吐出了斷裂的牙齒和鮮血。

雷梅迪烏斯激烈反抗,瘋狂地想拯救少女,但只是落得臉部再次砸向地面的下場。他的頭被人扳起固定住。強迫注視著深愛自己的少女遭人站汗的畫面。

青年的臉上血跡斑斑。多重的束縛刑具鎖在他的額頭、側臉、手臂、背部及雙腳,使他無法發動咒式。每當雷梅迪烏斯劇烈掙扎,縛鎖就會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手腳的二十個指尖與指中之間正插著鐵針。為了不讓他集中意識發動咒式,敵人考慮得十分周詳。

杜伽塔俯視著當梅迪烏斯發出冷笑。

「還是你在羨慕說?因為被我搶先了?好啊,那我就這麼做。」

杜伽塔將肥大的手放在少女的兩隻大腿上,將她的起。

「住手,只有這件事情求你不要!」

娜莉西雅發出尖叫,拚命掙扎,但是她雙手被束縛而無法動彈。

杜伽塔抱起娜莉西雅,轉過少女整個身軀,在雷梅迪烏斯的眼前,硬是張開少女纖細的雙腿。擁有淺褐色肌膚的娜莉西雅,大腿卻相當白皙。

「仔細看好啦,雷梅迪烏斯,你心愛的女人終於要轉成大人啦。」

「不要看我!雷梅迪烏斯!」

娜莉西雅揚起慘叫。少女與杜伽塔的結合處滿是鮮血,暴露在雷梅迪烏斯的面前。獨裁者從背後抱起少女,將自己挺進她體內。雷梅迪烏斯的臉遭左右士兵固定住,眼皮也被上下強行掰開。

只見杜伽塔一陣痙攣。

一個紅黑色的物體拔出。白色的汗穢液體自少女的股間流下,混在之前滴落在地的破處之紅中。

娜莉西雅的眼淚已然枯竭,眼瞳失去光彩。鮮血從雷梅迪烏斯緊咬的下唇中流淌而下。

「殺了你……」

青年的口中說出爛泥般的詛咒字句。

「我要殺了你!杜伽塔!我絕對要親手殺了你!」

雷梅迪烏斯發出凄厲的咆暐,想要撲向杜伽塔。但是士兵又再度壓住他,將他摔向地板。

「沒錯,我就是想看你那種表情,想聽你那種聲音。」

儘管渾身浴血,雷梅迪烏斯仍是劇烈掙扎。他猶如一頭猛獸般瘋狂暴走,但是士兵們只是而無表情地壓住他。由於他無法使用咒式,他們僅靠臂力便可以壓制住。

杜伽塔愉悅地看著青年的掙扎模樣。

「不過,我不會對你處以槍決。對於想要破壞這個國家、破壞理論的你,我可不容許你死得那麼痛快!」

杜伽塔作出滿懷惡意的神情。

「你們就在地獄的群山裡,迎接最凄厲的死亡吧。」他的眼中掠過深切的憐憫。「讓你違背自己信念而死去吧。」

「說到相似植物,蜂斗菜的莖和茄科的莨菪是很好的例子。但誤食了後者的話,會因為生物鹼毒而導致精神錯亂或產生幻覺。芹菜和毒芹也相當類似,但是看毒芹有半數致死量為五十毫克的毒芹素,請同學千萬小心。」

我以立體光學影像顯示實際照片後,學生們抬頭觀看。

「韭菜和水仙也很相似,但若誤食了水仙的葉子會引發腸胃炎或嘔吐。雖然說大家都有選擇食物的自由,但若是誤食了這頓食物,也會得到從這個世間解放的自由喔。那麼,今天課就上到這裡。」

在我毫無幹勁的話聲中,假日的上午課程宣告結束。電子鐘聲在我說完之後隨即響起。學生們開始一窩蜂解散。

我原想說明毒物的咒式,不知為何卻變成了講解野草。補習班的副業相當自由,讓我不禁開始東扯西扯。

想起昨天與吉薇吵架一事,我搖了搖頭。

看向時鐘,確認現在離拉爾豪金邀請的聚餐還有一段時間。我站在講台上打了個呵欠。學生們也因為假日的課程結束了,正討論著接下來要做什麼。然後我看見賽琳和富爾弗蘭一如往常地在議論事情。

「所以啊,這個事件背後打著巨大的陰謀。」

賽琳以指尖操弄,讓手機啟動。接著在半空中浮現出影像,看起來是新聞報導的錄像片段。她拉起參考書,將於套進上衣的袖子里,決定離開教室。

「這麼說來,赫拉姆先生。您的意思是這次的艾里達那禍式連續事件中,有某種規律存在啦?」

我聽見名字後回過頭來。賽琳眼前的畫面上,是一張我曾在某處看過的臉孔。

「沒錯,按照解決狼人事件的我的看法,這個事件真是再明白不過了。這是禍式他們所傳達出的一種訊息啊。」

畫面上是一個頭銜與以前完全相反,偵探兼民間史家的男人。一副聰明能幹的模樣,單手拿著香煙緩緩說道。

狼人事件時的討厭回憶霎時復甦,但錄像畫面中的赫拉姆泰然自若地繼續說道:

「將發生了禍式事件的地點依序畫線串連之後,就像這樣出現了古代伊芙卡文明中,代表『真理』的文字。」

畫面上顯示出一個早已被人遺忘的文明文字,但根本看不出那是圖還是字。

「真理,也就是說,他們正在強烈抨擊空虛的現代文明啰。」

「真是讓人摸不著頭緒的理論呢。」

富爾弗蘭調好眼鏡位賢,發出疑問的話聲。一名女學生此時快步走出教室。賽琳繼續說道:

「吶,我們來解決這個事件吧?就像名偵探赫拉姆所說的,一切都能用理論解決啊。」

「真的是這樣嗎?」

我贊成富爾弗蘭的疑問。什麼一切都能用理論解決,這不過是小孩和偏執狂的思想。包括量子觀測的實例在內,人類若想要了解森羅萬象中的一切,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我們人類從中導出的結論也並不完整。

我們沒有絕對的信心,能相信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猶豫不決時,其他的選項就會如同波濤一般制自己湧來。

一個過錯會招來下一個過錯,使選項逐漸減少。這是誰也逃脫不了的棋盤定理。

若是禍式想要批判人類,會訴諸更加激烈的手段。最重要的是,由遇過他們的我來看,並不認為那群禍式會擁有那麼人性化的思考模式。得出結論後,我便走出教室。

剛踏上走廊,我就看見一名女學生。杜拉絲低頭向我打招呼,從我前方走過。

「妳好像沒什麼精神呢。」

我難得以老師的口吻開口。

「欸?哎呀,我沒有啊。老師你才沒精神吧。」

杜拉絲甩動著長發轉過身來,臉上虛弱地露出微笑。杜拉絲今天很怪,平常她都會主動纏著我,這時卻十分安分。

「我只是和女朋友處得不好而已。」我的嘴巴自己動了起來。「妳可能覺得對我說了也沒什麼幫助,但至少我可以當個聽眾喔?」

「講完女朋友的事之後才說要聽我傾訴煩惱,老師是想追求我嗎?」

「我只是實話實說。我的興趣範圍還沒那麼廣啊。而且我想,妳先聽完了我的不幸遭遇後,會比較容易吐露心聲吧。」我苦笑了一下。「我這麼沒信用嗎?」

這時少主哀愁地微笑了。

「老師真狡猾,不相信你這種話我說不出口。」

「那麼請說吧,我只是站在這裡聽而已,寂寞的壁花小姐。」

我靠在補習班的走廊上閉目凝神。我對自己的行為有點反胃。

我明明無法像拉爾豪金那樣聽過之後就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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