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無輕重。
那事實,在我被子彈貫穿之前就懂得了。
我是被當作擺設的社長,也是創業一族的長男這樣的存在。實質性的經營是由其他有才能的人去進行。我是自己和他人都公認的愚昧之人,即使有人依靠我的一族,但也沒有依靠我的人。因為連我自己也不依靠自己,所以那是必然的事吧。
因為愚昧而喚來放棄。讓我放棄了把人生的時間灌注到某些事上。但由於我是擺設的,所以行動受到約束,也不允許享受墮落之事。作為擺設也只有好看而已,只要品行端正,就不會因醜聞而損害企業的形象那樣,只是被強制的坐在椅子上而已。
愚昧其實是很無聊的事。想尋求刺激但理性卻經受不住,簡直是愚蠢的失敗。作為擺設即使沒有被強制也好,在年輕的時候因為數次的失敗,所以我才徹身的理解到。
我有的只是無聊而已。
而且現在,我連那份無聊也要失去了。
在那感觸中,我醒了過來。
我在情報之海中沉睡著。作為視覺情報是一望無盡的黑暗,然後穿梭的光變成線,在周圍穿梭著。
那每束光線,是電子精靈放出的情報。
只是在這海中漂著,我就能得知各種各樣的事情。電子精靈們在這空間中交換情報的意義,並不止是都市間交換污染獸的情報。電子精靈們知道這個世界的形成。他們知道襲擊佩爾森海姆那命運的根源。
已經知道了電子精靈們的統帥的存在。
雖然那傢伙巧妙對我隱瞞事實,同時為了排除可恨的狼面眾而想利用我,所以積極的把他們的情報都灌輸到我那裡。
雖然是可恨的存在,但也有互相利益是一致的時候。
在學園都市的生活中取回的正常的時間感覺再次失去了。我覺得我能理解佳妮斯曾經說過的「如果沒有關係性的話,時間的流逝是沒有意義的」這句話了。除我以外沒有其他人的話,而且我的肉體不會老化的話,那麼時間的流逝就沒有意義。
但是,想要取回關係性的話,不可否認時間的流逝我將會被一致成正常的事物。那就是所謂的歷史吧。雖然我曾經多次嘗試去到毀滅前的佩爾森海姆,但那是不可能的。我的存在早已由於和佩爾森海姆的關係性被連繫在一起了,無法從那裡逃脫開來。歷史是不會改變的。或者說即使能改變也好,那也不是我的而是其他人的歷史,然而即使改變了也好,對現在的我也不會帶來什麼影響。
我作為我在這裡的歷史,我是無法改變的。改變歷史就是指,自己把自己的腳舉起來似的行為吧。
已經到了語言遊戲這樣的階段了,我一邊考慮著這些事,一邊在情報世界裡漂流,一直和狼面眾戰鬥。
這次醒來是怎麼回事?
沒有電子精靈之長,修奈巴爾那討厭的感觸。
但是,讓我醒來的這感觸,穿透過來的情報之光告訴了我狼面眾的存在。
如果不是修奈巴爾的話,那究竟是誰告訴我這些呢?
懷著不可思議的心情讀取進入腦內的情報。
探尋狼面眾的所在。
來到了學園都市潔露妮。
我以沉重的心情站在那地上。
學園都市潔露妮。
沒想到事到如今我還會站在這個地方。再次站在打算決別的學園都市上的事,那隻能讓我覺得是多麼難看的事啊。但是,雖然這麼說,但我不能無視掉狼面眾的情報。更何況,在這學園都市裡,狼面眾長時間以來,築建好了巢穴。那麼再次出現的可能性就不是無吧。
遲早會變成這樣的吧。
我看向學園都市的光景。
都市的各處表示出來的氣氛就像是蘊涵著新芽般的活力。把老舊之人趕出去,不斷地迎入新人的這個都市,時常充滿著某種活力。
因此,該怎麼說呢,因為老舊之人和大人的存在而帶來的成熟,這個都市與之相差甚遠呢。因為那樣的原故,在看見都市全貌的時候,總覺得有種人造物品的感覺。不存在由於年輪被培養出來的東西吧。在通常的都市的話,是不可能產生出的新陳代謝的結果啊。
但是那對於年輕人也是必要的新鮮感,而且這裡,也不是我所熟知的學園都市了。
時間的洪流把我所熟知的光景全部一掃而空。校舍這裡那裡都只能看出點部分而已。但是卻沒有懷舊感,被時間留下來的只有污漬和污垢而已。
事到如今,狼面眾對這都市謀劃什麼嗎。
並不是和以往一樣在狼面眾得意的錯開空間里。一邊感到那事的不可思議,一邊在都市來回走著。
想都沒想一直地走著的結果,居然是達到了校舍區的那片森林。溫和的陽光從樹枝的縫隙間照射過來,充滿著令人心境平和的空氣。
作為為了避人眼目的結果,不小心來到了這裡。
[那麼,接下來該怎麼樣呢?]
轉換下心境,這麼說道。難道比對方的行動更早來到了嗎。但如果那樣的話,又是誰讓我預見狼面眾的行動並告知我呢?
探討是沒有意義的。如果按照情報,狼面眾會在這裡行動的話,那我只需做和往常一樣的事就行。
明明來到了現場,卻不得不等待,雖然在意到和以往的狀況不同吧,但是沒有變化也沒有行動的樣子。
在沒有人氣的森林中能讓我冷靜下來。因為在情報世界裡居住得太久而在人多的地方就變得很不習慣的苦笑著。
聽到了從森林那邊傳來了聲音。
[前輩!]
女性的聲音就像魚苗那樣跳動著。集中視覺的話從這裡也能看到那光景。一群女人包圍著一個人。
短短的金髮閃耀著讓眼睛刺痛般的光輝。雖然一瞬間認為是挺漂亮的男人,但並不是這樣,是女人啊。從配帶著劍帶看來,是武藝者啊。
而且從身體的動作看來,也像是有相當實力的人啊。
[原來如此]
剛想起事來,我的目光從她們那裡離開,看向森林對面的建築。
那是練武館么。
對於外形有很大變化的那建築,果然也無法讓我感到懷念啊。因為那變化太大了。
我眼睛看向練武館,耳朵卻在聽女生們的對話。把學園都市的武藝者中被歸為精英的小隊員們,當成是演員或歌手那樣去追捧的人,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前都存在著。對於那樣的存在,金髮的女性好像感到為難似的。並不是因為被同性喜歡,而是因為單純的,性格很一本正經吧。
即使人或建築改變了也好,那樣的光景還是一成不變。是因為是自己所熟知的感觸而變得懷念了嗎,不知何時,視線回到了她們身上。
突然,有點在意了。
從金髮的那個女武藝者身上感覺到了什麼。
那是什麼呢,無法立刻作出回答。並不是狼面眾的感覺。究竟是什麼呢。
無法好好的用語言表達出來。如果勉強的表達出來的話,「存在於那裡實在奇怪」這樣吧。
後輩們都離去了,女人抱著送來的禮物剛要走出去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察覺到了我。
我消去氣息。在這個時候接觸並不是上策。說起來不明白為什麼不可以接觸呢。扼殺掉腳步聲並拉開距離。女人以為是錯覺么,就那樣走去了。
但是,我沒有離開她。
難道從那女人身上感覺到可疑和這次的事件是否有關係呢。應該怎樣判斷,我還是暫時跟蹤下她好了。女人就那樣,進入了建築科實習區的宿舍。這裡是建築科的學生們將各種各樣的建築建起來然後又破壞掉的地方。這樣的地方居然沒有被破壞,而且居然作為宿舍,作為有使用機能的建築而感到驚訝。
確認建築的名字後,再次感到驚訝。招牌的一角上寫著的設計者的名字是我認識的傢伙啊。賽涅爾。雖然知道他進了建築科,卻不知道他的名字居然會留在這樣新陳代謝的活潑的都市裡。
認為消去了所有的一切,但竟然遇到了相識的名字,我有點動搖了。我在凄涼的小巷中發了下呆,然後離開了宿舍。
找到破壞掉的建築,然後進到裡面。在充滿粉塵的空氣中,我靠在脫落掉混凝土的柱子上,讓心情平靜下來。
只是有名字而已。並不是本人在這裡。
只是看到了那樣的東西而已,變得如此焦急可怎麼辦。不怎麼清楚自己的精神狀態。即使如此,對於無法消去的奇妙的焦急感,使得我低聲呻吟。
因為女人消失在宿舍里,所以無法觀察了。雖然說不是不能用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