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惡行的興亡

我是怎樣的人,如果要別人來評價的話,只需一個詞就能概括。

「人渣」這已經足夠了。

擁有權力。是腐臭的權力。(在)都市警察強硬警備部隊。父親給予的權力。以保護都市的治安為名。為了維持現在的政府,(做一些)從他人那裡收錢的工作。從有錢人手中奪取。(我)上面有都市警察長官。(也是)父親的兒子。就是我大哥。向我保證給予我斟酌決定權的存在。催促(我)多賺點,讓我和他的錢包鼓點。所以向有錢的那些人,揮動武器去毆打擁有過很多錢的人就是我的工作。大張旗鼓,將隨便做好的文件貼到大吵大鬧的對方的額頭上,一邊捧腹大笑,一邊亂翻屋子,將值錢的東西和鈔票,所有能拿的都一搶而空。

這就是這座都市,強欲都市霍爾因海姆的現狀。寬恕惡行。只有我們才能擁有錢,只有我們才能富裕,只有我們才能擁有特權。錢,酒,女人,權力,只要是好的東西就都是我們的。

不允許我們以外的任何人的貪心得到滿足。

強欲都市這名字。是在我們一族奪取這都市時起的。

[總有一天會滅亡的]

被我踐踏著的男人冒出這句話。血從額頭和嘴角處滲出來。眼睛裡充滿了憎惡的凶光。我就稍微挖掘下記憶。的確,他是從其他都市來的企業代理人。維持都市間的經濟的是情報和稀有金屬。這個男人,是為了得到情報而來的。

我手上拿著的武器,這個世界力量的象徵,把煉金鋼復原成鐵鞭,把這個男人摔到地上用手按住。男人的臉上浮現出痛苦的表情。砸碎骨頭的觸感從鐵鞭最前端傳上來。

[你們這些東西,正經為這都市的狀態考慮過嗎?這樣什麼都要搶奪,誰敢在這都市上正常的活動啊。誰來從污染獸的威脅中保護這都市啊。遲早會毀滅的。你們會被毀滅的]

為了克服痛苦而產生的怨恨四處飄散

(憎惡)向我襲來。憤怒什麼的也沒有湧現出來。憎惡是從出生時就被注入的情感。對我來說這種情感就像喝母汁一樣被注入。

[這樣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哦]

我這樣說道。男人的手背完全的碎掉了。挪開了腳,男人在地板上面翻滾。

[污染獸的話不管十隻還是二十隻都由我們來打倒。就是這樣的契約啊。但是,除此之外的話……還有要知道的事嗎]

男人擺出難以置信的臉看著我。我也失去了對這男人的興趣。部下們已經搜完了這家,拿了能拿的東西。

[霍爾因海姆的馬斯肯一家,就是這樣。給我好好記住了]

對部下們下達收隊命令後,我也挪動了腳步。

不,途中我停住了腳。

[還是,果然你在別的地方(把這裡的事情)說出去的話會使我很困擾,所以去死吧]

揮動鐵鞭。男人的頭部飛了出去,噴出來的血溢滿地板。這次我連確認也沒有,就從那男人的房間出去了。

血噴出的聲音又細又長的繼續著。在外面等待的部下都用驚恐的眼神看著我。是不知道這樣的命運會何時會輪到自已身上的恐懼。害怕著反覆無常的主人的心會指向自己。因此,我一出現(他們)就將視線投向地面。害怕被注意到自己這個存在在那裡的事。

垂下頭的人們.不只限於部下們。在街上遇到的人也是一樣。只要察覺到我出來了,就眼睛朝下看,加快步伐想立刻走開。

自己畏懼著請進來的怪物,但又不得不作出沒有任何辦法的臉從旁經過。

馬斯肯一家也曾作為被這都市僱傭的傭兵。污染獸這些怪物在都市外邊徘徊著。都市的腳能自由的迴避在外徘徊著的污染獸,有時被(污染獸)看到了,襲擊過來。(它們)比人更強大,堅硬,巨大且貪婪,為了對付這些怪物,就要有像我們這樣的武藝者,比普通的人類要強。有著剄產生的力量,使用煉金鋼這樣的武器,這樣的戰鬥。

這個都市並沒有多少資質好的武藝者。然後運氣不好的話就會受到污染獸的襲擊。雖然武藝者的資質差,但是那樣群聚上去也總會有辦法吧,但因為資質差,所以通常都會死。(武藝者)數量減少了,危機感也慢慢的籠罩著這都市。

就在那時,我的爺爺流浪到這裡。爺爺作為有能力的武藝者,被這都市僱用了。不是和污染獸作戰,而是為能產出都市的能源超硒礦山的都市間的爭奪戰,因為戰爭時十分活躍,而成為了英雄。

父親和大哥也很活躍,所以馬斯肯家也被稱為英雄。

成為了英雄,支配了這個都市。

這是我出生前後的事情了。

爺爺已經引退了,把都市長的位置讓了給父親。在離開的那地方有宅邸,就在那裡生活下去了。

我也在那裡。

外緣部的附近,那是能夠看到都市的腳部的地方。巨大的柱子慢慢的左右擺動,外面的景色也隨之更替。圓形的都市地上外圍部分都有著這些腳,都市就是靠這些來移動的。

誰也不能干預這都市的移動。即使慾望燃身,也是不可能實現的。活人出去到外面是不可能的。大氣中混有的物質能灼燒生物。只有污染獸才能忍受那些東西。

自律型移動都市。污染獸。這就是我們生活的世界。

宅邸里,除了爺爺和我還有其他人。但是,男的就只有我和爺爺。年逾七十,但是,作為男人還是有慾望的。宅邸里的練武場里沒有聲音。當然是帶了女人回去自己的房間吧。對戰鬥和女人沒有興趣。父親只對權力有興趣。大哥只對金錢有興趣。就是這樣的家庭。沒有母親。在我懂事的時候已經不在了。想著這究竟什麼東西。有這樣的家人,有這樣的成員。我在爺爺家裡時沒有以上的興趣,進入練武場,把煉金鋼複員。重量感掛在手上。

擺好姿勢。向上揮動,向下揮動。

就重複這樣的動作。愚蠢的一擊。拿著鐵塊一般的武器有技巧的走動是沒有意義的。移動,下揮。跳,上揮。重複這樣。繼續重複,專心致志的做。

我身體里有股熱熱的奔流在到處奔跑。那就是剄的力量。武藝者所擁有的破壞能量。並且是除破壞以外其他什麼也做不了的愚蠢生物。

委身於激流。激流要將我帶到某處。滲出到體外的汗因為剄而迸散開來。那聲音感覺在耳邊響起。使肌肉在震動著。好像要是更加覺醒剄會發揮得相當好吧。無論剄怎樣強大,活人的肉體駕御不了它的話就沒有意義了。熾熱的能量穿過剄路使神經震動。肌肉興奮的隆起。膨脹的肌肉向皮膚壓迫著。汗滲出來。脂肪開始溶化。剄把那些迸散開來。

不久,殘留下來的剄全部都像到了交替一樣的境界。變成象脫胎換骨一般的感覺。全部的細胞都好像被什麼替換了似的。

只有這個瞬間的自己,誰也不是。不是馬斯肯家的一員,也不是受到霍爾因海姆所有人詛咒的孩子。

只是個武藝者,只有剄而已。無論到什麼地方都高高地飛翔,無論到什麼地方都強而有力地飛翔。作為破壞性能量的產物,成為了名副其實的破壞的存在。野獸啊。愚蠢的野獸啊。有種肉食獸對獵物虎視眈眈的感覺。

但是,獵物在哪裡?

停下腳步。停下動作。我站在練武場的正中央,吐氣,再吸。身體感到沉重。剄的餘韻正在消失著。背後很熱很痛。除了心臟外,還有一處在鼓動著。武藝者的力量的根源,剄脈。那個正在安定下來。

汗把衣服染的又濕又重。那個重量,變成無法丟棄的東西 束縛著我。回到了現實中來。馬斯肯家的鬼人接受了迪克賽里奧這名字。

從練武場出來,有個女人站在走廊那裡。拿著毛巾。我把那個搶了過來,回過頭去。

準備好了可以使用的浴室。女人幫忙擦拭著身體。無法掙脫的焦躁被這個女人安撫了。

和往常一樣的一天。和往常一樣狗屎的一天。

女人的臉上沒有獻媚強者的表情,甚至連努力傾心於我的樣子也沒看到。並不討厭。心已經死了嗎。或者是(她)打算成為凶暴的野獸的飼養員嗎。

凶暴的野獸。好吧,反正我就是這樣的東西啊。

我淡淡地俯視著在床上搔首弄姿的女人。不斷地吐出沒有吐過的東西。沒有限度的。這裡,霍爾因海姆,迪克賽里奧這名字,只要馬斯肯家一族還在,就會繼續持續存在著。

浮著汗的女性肌膚在淡淡的燈光中就像能照亮著別的生物一樣。看著那個。鏡子中映照出來的是按在身底下的你。唯命是從繼續存在的你就在這裡。沒有聲音,沒有心靈,也沒有憤怒的大叫,只是自己繼續存在於這裡。

看吧,這就是你的姿色啊。不單只爺爺和父親,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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