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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人躲在通道拐角,盯著深處走來的空忍們。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遇見他們了。幸運的是,他們至今還沒發現鳴人和阿瑪魯,不過從遭遇的頻率來看,完全避開戰鬥似乎是不可能的。
「呼——!!」
總算躲過了空忍,鳴人回到通道對面,喘了口大氣。
「鳴人……」
躲在身邊的阿瑪魯壓低聲音對鳴人說。
「我們,不,這座遺迹在天上飛啊!!」
鳴人帶著困擾的表情點點頭。其實,這遺迹本來就有異常。從外面看來跟一般的石造建築沒什麼區別,而進到裡面後,通道的牆面都變成了金屬板,到處都是用途不明的裝置。黏附在牆面的管道,還有著微弱的脈動。
「可惡,這算什麼啊。」
鳴人說著拍了拍臉,誇張地甩甩頭。
「今天一整天,吃了多少次驚啊!!」
對,一天之內發生了不少事情。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阿瑪魯內心深處,記起了神農死亡的瞬間。
「老師……」
「阿瑪魯。」
聽到鳴人的聲音,阿瑪魯抬起頭,低頭看她的鳴人的臉,帶著決不認輸的無地微笑。奇妙的是,光看到這張臉,阿瑪魯就感到湧起了勇氣。「走吧。」
「……嗯。」
確認通道上沒人之後,兩人很快開始邊跑尋找新的藏身之處。
「既然這裡是人造的,一定有人操縱吧?」
阿瑪魯邊跑邊說。
「是啊,要把那傢伙抓住,把這遺迹停下!!」
鳴人點點頭,回頭看阿瑪魯。
「然後,去拯救村民們!!」
通道很長。沒有可以藏身的洞穴或十字路口。鳴人和阿瑪魯只能可奈何地繼續前進。這時,在道路另一端最深處,他們看到了一扇厚重的門。
「那是!」
阿瑪魯大喊。同時,門的兩側衝出端著連射槍的空忍。
「嘖!」
鳴人咋了下舌,在胸前結起他所得意的印。
「多重影分身術!」
砰、砰砰砰砰,查克拉的煙霧散開,鳴人周圍突然出現了好幾個鳴人。
「你們太礙事啦!!」
還沒來得及扣下連射槍的扳機,這群護衛空忍就被鳴人紛紛打倒。
「好了……裡面有什麼呢?」
鳴人抬頭看堵在面前的巨大的門。正當鳴人思考怎麼才能打開這扇門時,巨大的門悄無聲息地滑向一邊。
門的另一側,是從之前走過的通道完全無法推測的寬敞的房間。
圓形房間深處,是一根被大型藤蔓植物般的纜線纏繞著的大柱,柱子底部放著一張寶座似的大椅子。
鳴人和阿瑪魯進入房間後,坐在椅子上的人影,慢慢抬起頭。兩人看到那張帶著面具的臉,不由停住腳步。
「你……」
鳴人挑戰地出聲。
「呵……」
人影把手放在面具上,慢慢摘下。
阿瑪魯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眨了好幾下眼。
「做得……好啊,你們兩個。」
呆立的阿瑪魯,沙啞的聲音顫抖。
「……啊……果……」
阿瑪魯用力握緊拳頭。然後,她跑了過去。
「果然!果然!!」
阿瑪魯大叫著撲向從寶座站起身的人影。
那是神農。全身被苦無刺滿,在阿瑪魯面前真切咽氣的神農。
阿瑪魯衝勁太猛,神農沒能撐住,兩人一起跌進寶座。
「我相信……相信的,老師不會死的!」
神農表情平穩的看著哭著趴在他胸前的阿瑪魯。
「不會丟下我的!」
可是,鳴人的反應卻不同。神農確確實實已經死了。鳴人相信櫻的能力和雛田的白眼。她們都那樣確定了,這裡一定有什麼隱情。
「為什麼……?」
鳴人向抱著阿瑪魯的神農投去疑惑的目光。
「為什麼大叔……你是怎麼辦到的?」
神農掛著笑容看著鳴人。這笑容中隱藏的一絲輕蔑,沒有逃過鳴人的眼睛。
「唔……我怎麼才能向腦子不大好使的你們說明呢……」
神農懷裡傳來阿瑪魯的抽噎。看來她把神農的話當做玩笑了。
「這座飛行要塞安克·班迪安,看起來像座遺迹,其實是空之國的忍者耗費數十年之久建成的,究極破壞兵器……」
神農說著,陶醉地環顧房間。
「安克·班迪安?」
「意思是,王都的要塞……」
鳴人帶著一絲希望問神農:
「大叔……你在那些傢伙的要塞里,做了些什麼?」
事實上,鳴人的想問的是相反的方向。鳴人從內心深處不希望得到那個答案。這是為了阿瑪魯。
「你被那麼多苦無打中……為什麼能平安無事?」
神農眯起眼睛,從喉中發出嘲笑鳴人般的聲音。
「騙過櫻和雛田的眼睛,裝死是很簡單的。」
阿瑪魯在神農的懷中皺起眉頭,困惑地睜開眼睛。
「使破壞的肉體再生的肉體活性之術……」
「術?」
鳴人的聲音里混著怒火。
「吶……你從剛才就在說奇怪的話吧?大叔,你在這裡想做什麼?……你是要殺死她們,才來到這裡的吧!!」
神農哼了一聲。
「你已經注意到了嗎?」
阿瑪魯抬起頭,聲音里滿是不解。
「老……老師……!」
阿瑪魯突然發出慘叫。神農的大手抓住了她的頭。
「我怎麼會想殺死你可愛的同伴呢……」
神農抓著阿瑪魯的頭,從寶座上站起身。這需要很大的力氣,但神農眉毛都不動一下。
「混蛋——!!」
鳴人準備向神農衝去。此時,他被神農丟出的阿瑪魯的身體撞到。鳴人用自己的身體接住了衝擊,被大幅度撞向後方。
神農於握從阿瑪魯頭上扯下來的頭巾,浮起無比愉快的表情。
「十四年前……我為了獲得零尾的術式,扮成流浪醫生進入火之國之里……」
「混蛋~~~~~~~~你一直在騙人嗎!!」
神農無視鳴人,繼續說。
「找能讓零尾復活的捲軸花了十三年……終於讓我找到了,隱藏在木葉之里哪。然後我得手了。零尾的力量……黑暗查克拉的力量。」
「黑暗查克拉?」
鳴人已經火冒三丈,馬上就要爆發了。不把神農揍一頓不能消氣。就是為了阿瑪魯。可是——
「等等,鳴人!」
緊緊抱住他的,是一臉絕望的阿瑪魯。
「不對!老師一定有哪裡不對勁,對吧!!」
從阿瑪魯身上一點也感受不到堅定的信心。背叛著那聲音,拚死勸說鳴人的,只是一個陷入混亂的少女。
突然,嘶,布料撕裂的聲音響起。鳴人抬起頭,阿瑪魯轉過身。
浮起微笑的神農,非常愉快地把手上的布片撕碎。對,就是那被阿瑪魯當作神農的遺物的手帕。
「呼呼呼……真可惜,阿瑪魯。我一點也沒有不對勁……如果要說不對勁,那就是之前的我吧。」
阿瑪魯獃滯地看著在神農手中撕成碎片的手帕。
學著神農的樣子,跟他一起在村子裡走動的時候,即使村人都嘲笑她,神農也不笑。說她包著手帕,很適合背行李的裝扮的是神農。教會她救命之刃的也是神農。對阿瑪魯而言,神農就是一切。
憧憬的人,親人,比誰都重要的人。
可是——。
把破碎的布片丟到腳邊,神農繼續說:
「人心生出黑暗的時候……零尾依靠這黑暗,就能將黑暗之心中生成的查克拉實體化……說起來簡單。我可是花了十四年才了解。」
「心中的……黑暗?」
鳴人皺起眉頭問,神農帶著令人厭惡的笑容回答:
「人被絕望……被悲傷支配的時候,對造成那絕望、悲傷的人產生的憤怒、憎恨……這些全部能造就黑暗查克拉……」
鳴人和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