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五章 周末狂熱

——星期六。

今天已經不必去學校,可以全心準備明天即將到來的《星影祭》,理刀與啾朵將舞台平面圖攤開在桌上,再度檢討大致的表演流程。

從昨晚起兩人便形影不離地待在一起。除了今天清晨小睡了約兩小時,並吃了毒舌丸準備的早餐外,兩人幾乎都沒停止過工作。

半夜為了購買製作小道具需要的材料,他們還跑了一趟車站對面的廿四小時營業雜貨店——『唐吉乾貝』。

表演時間只有十分鐘。內容的大方向都已經決定好了,只剩下細部的調整問題。

可惜「混沌炸彈」應該是派不上用場了……

在長袍底下穿著小丑裝的理刀屆時要先上舞台,讓觀眾看畫在紙上的魔王長相,啾朵會趁機使用幻術使畫像變得栩栩如生,讓觀眾以為那是真的魔王。

接著理刀便會走近啾朵公主,在不碰觸她身體的情況下把圖畫遞過去,然後再從舞台左側退場。至於啾朵則要表演出被魔王抓走的樣子。

「這時候我應該尖叫吧?然後再一遍從舞台右側退下去。過了十幾秒後理刀再衝上舞台,這樣可以嗎?」

「OK——就等十秒吧。」

事先脫掉長袍並化身為小丑的理刀為了拯救公主重新在舞台上出現。

這時,以長袍隱藏底下晚禮服的啾朵將以魔王身分再度站上舞台。

「接著就是短劇的高潮了。」

「沒錯,因為我看不見啾朵的幻術,所以倘若不事先套好時間的話可能會出現不良然的動作喔。」

魔王使用三種方法企圖趕走小丑,分別是洪水、暴風雪,以及巨大岩石。

洪水是以從杯中灑出的水代替,暴風雪是利用切碎的保麗龍,大岩石則是揉成拳頭大的紙團。這些道具在觀眾眼前都必須以幻術誇張化。

最後,不屈不撓的小丑將再度爬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撞向魔王並救出公主。

短劇的內容大致就是這樣。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試試看就知道了。」

┐嗯。」

啾朵那雙湛藍的雙眼閃過一抹決心。

雖然幾乎一夜沒有成眠,但她的眼睛、肌膚、表情卻沒有半點疲累之色,反而充滿了朝氣。在對方這種精神鼓勵下,理刀也覺得一點都不累。

啾朵的笑容就是自己的活力泉源。

只要能跟她在一起,理刀就有一種天下無難事的不可思議感受。

光是跟她談天說地,就能忘卻時間、疲憊,甚至是沒吃飯的空肚子。

這種愉快的時光令人身心舒暢,真希望能像這樣永遠欣賞她的笑容、她的說話聲。

「你口渴了吧?」

啾朵在討論途中若無其事地站起身,對理刀留下微笑及銀髮飄散出的草莓香味後,暫時離開了房間。

沒過多久便返回的她,手中端著載有兩隻玻璃杯的盆子。杯中則裝著加了冰塊的乳白色液體。看她那搖搖晃晃的走路方式,還真擔心不斷發生碰撞的玻璃杯會灑出來。理刀覺得啾朵就好像正在幫母親招待客人的年幼孩子……雖然不由得替她擔心,但她的模樣還是好可愛。

「家裡只剩這個了……」

說完後啾朵便將果汁放在理刀面前。杯子里還細心地附上了吸管。

「謝謝。」

理刀也以笑容回應啾朵的微笑。

_雖說她是公爵家的千金,但生活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不食人間煙火,反而幾乎樣樣靠自己。對他人的態度也很貼心,此外又非常溫柔。而最令理刀無法招架的就是她那燦爛的笑容了。

理刀以幸福的心情銜著吸管,喝起杯中的乳白色液體。

「?」

這是……參了水的牛奶嗎?而且還好像是自來水?強烈的氯氣味道與若有似無的牛奶味,該怎麼說,呃,老實講,有夠難喝的。

這究竟是……

啾朵以吸管喝了乳白色液體一口後,眉心也皺起了細紋。

「咦?味道好奇怪喲。」

「為什麼要參水呢?」

牛奶加冰塊理刀還可以理解。

「呃,我記得之前毒舌丸也做過呀。一種白色又參了水的果汁,非常好喝呢……難道我把水的份量搞錯了?」

她指的該不會是可○必思吧?

理刀忍不住暗地苦笑,就在這時,玄關的門鈴突然「乒砰」地響了。

是毒舌丸回來了嗎?

理刀與啾朵幾乎是同時站起身、步向玄關。

然而打開門後令他們感到訝異的是,站在眼前的人竟是麗莎。她是馮塔納公爵家的三女,也是擁有可觀魔力的啾朵姊姊之一。

「啾朵,你最近過得還好嗎?」

麗莎一下子就把啾朵緊緊摟住,還用她那豐滿的雙峰夾住妹妹的臉。

「麗、麗莎姊姊,放手,我、我快喘不過氣……」

啾朵逃也似地從麗莎的雙臂束縛中拔出頭,一下子就跳開了。

「哎,啾朵真是的,也不必那麼討厭姊姊嘛……」

麗莎的眼中流露出寂寞之色。

理刀愣愣地望著這位美女。

當初第一次站在對方面前時,理刀也是像這樣不知該如何開口。對方的美貌與氣質,簡直就像某種具有質量的物體般,徹底壓倒了旁觀者的身心。

麗莎那頭長度及地的光滑銀髮,光是看一眼就讓人覺得心曠神怡。至於她那對略顯愛睏的眼睛,也釋放出讓旁觀者忍不住要讚歎的祥和氣質。

一麗莎拖著曳地的洋裝下擺步入玄關。

「嗯,真是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可愛房子呢。」

然而她卻沒有繼續深入屋內,而將目光轉向了理刀。

光是這樣就已經讓理刀的胸口小鹿亂撞了。「真不好意思,我要帶啾朵出去三十分鐘左右,可以嗎?」

「等、等一下 ,麗莎姊姊,你要……」

話還沒說完,麗莎與啾朵的身影便從理刀的視野內消失了。

應該又是空間跳躍吧。

理刀覺得自己好像是局外人,不禁輕輕嘆了口氣。幸好他馬上就重新振作精神,暫時離開啾朵的家。三十分鐘——自己要做什麼打發時間才好?

要在房間裡邊睡邊等,或是前往便利商店翻翻書報雜誌……

總之應該不會等太久吧。

啾朵面對這首度見識的光景不免心情緊張起來,還不停東張西望地環顧四周。

麗莎帶她來到這棟陌生的建築物中。

由於這裡四處都是日本人,所以她急忙以幻術將自己的頭髮染黑、皮膚變黃。麗莎則早早就換成黑髮黃皮膚了,不過這依然無法減損她的美貌半分……

啾朵再度以視線掃過建築物內的景象。

在柔和的背景音樂中,三五成群的賓客各自圍繞在小桌旁用餐。桌子與桌子間則有身著某種特殊制服的女性來往穿梭。掛在她們臉上的笑容,讓人不自覺也染上了這裡的愉悅氣氛。

「這就是所謂的家庭式餐廳。」

一麗莎在啾朵耳邊竊竊私語。

「喔,原來是給一家用餐的場所呀。不過這種地方恐怕容納不下我們家吧。」

啾朵不由得想像著六百六十六位姊姊塞在這棟建築物內的擁擠模樣,大概沒什麼比那個場面更吵了吧。

這時,啾朵突然發現自己並沒有穿鞋。因為剛才是被麗莎突然拉出來,所以就連套上鞋子都來不及。

「哎呀,對不起,我沒有注意到。」

一麗莎注意到啾朵困窘的目光後,這才注意到么妹的腳上只穿了一雙襪子。

幸好在下一秒鐘。

「來,這雙應該很適合你|

啾朵的腳上立刻出現了一雙以緞帶裝飾的紅鞋。

這究竟是姊姊從其他空間傳過來,亦或是當場分解某種物質,經提煉並重新結合成的產物?啾朵也不明白。只不過,啾朵很清楚那是自己絕對辦不到的高難度術式組合成果,至少這點是可以肯定。

不論自己多麼努力、多麼急著進步,但依舊永遠無法追上的存在——那就是馮塔納家的三女,麗莎。

「謝、謝謝。」

「不客氣。走吧,我們坐那桌。」

在麗莎的催促下,啾朵被領至某個靠窗的座位旁。

眼前的餐桌上已經備好了各式各樣的餐點,而且幾乎都是甜食。樣樣都是啾朵平常最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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