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6章 妹妹會一直在身邊

夕陽沿著教室的窗戶照射進來。

現在是短期教學時間,在這個時候留在學校里的學生非常少。教室里除了將悟一個人也沒有,外面能聽到參加部活的學生的聲音。

將悟一直一動不動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小都里老師走進教室。

「喂,怎麼了,帝野。還在這裡嗎?」

「老師!雅的身體怎麼樣?」

「不要擔心神凪。現在她正在保健室里,鶴真正在照顧她。」

「我去看看她。」

將悟站起來走到走廊上。

在游泳池溺水被將悟救出來的雅。從游泳池上來後全身軟弱無力,正在保健室的床上躺著。

保健室的醫生給雅看了下,很幸運的沒有外傷。就這樣讓她躺在那裡休息。

將悟快要走近保健室前面的走廊時,看到在自己前面芽依正一個人佇立在那裡。

在走廊里吹著的風中,魔女的角色扮演的黑色斗篷飄蕩著。

「是帝野嗎——剛才對不起了。突然把你叫到游泳池那裡去。」

「不,我才要說對不起呢。謝謝你告訴我……果然學姐一直都關心著雅。」

「嗯,你以後必須要更加多的來我的店了呢,這也算是附加服務吧。」

「是……是啊。幾年前是咖啡店的客人,也是以前嵯峨良學姐的摯友。但是對於現在的學姐來說,是最重要的妹妹般的存在……」

「……帝野,你在說什麼?」

「以嵯峨良學姐來看也比較小的那傢伙,真的有妹妹的感覺啊。」

芽依在走廊正中間站著,從正面目不轉睛地看著將悟。

好像想擋住將悟的樣子。

不讓將悟從這裡過去——她似乎是這樣的態度。

「——芹野。接下來有什麼打算?你打算對她採取什麼態度?」

「我——我想把我所知道的全部都說出來。」

「那樣會產生什麼結果,你想過沒有?我為什麼繼續隱瞞她的事情,你知道嗎?!」

「知道。就是這個打算——把這個事情說出來的話,可能會傷害到她。但是,不行。這麼下去是不行的!」

芽依一動不動的看著將悟。

「這麼下去的話,她會崩潰的。在自己隱瞞的事情的重壓下垮掉,在這個重壓下沉沒,變得不能游泳了!——因此,嵯峨良學姐,我要向前走,請原諒我。」

「……我隱瞞她的身份,你認為這是錯的嗎?」

芽依發出很少見的迷茫聲音。

「因為叫寶生的小姑娘出現了,她就出現了不安和膽怯。我煩惱的是是不是向帝野說她是妹妹才會更好呢……」

「柚璃奈的事情現在已經不用擔心了——學姐難道不是一直在關心著她嗎。這一點已經很足夠保護她了。」

忽然,在芽依的臉上浮現出小小的笑容。

像是放棄了什麼且因什麼而突然放心的表情。

「——我很感謝帝野。因為你又一次帶她來我的店裡。」

「這麼說的話,我好像是和她兩個人一起去過學姐的店裡呢?」

「她還是小學生的時候,被她母親帶著來過。那時,我的母親是店裡的老闆——後來,就好像變成她一個人來店裡了。」

「她……那時已經不能和她的母親見面了。即使那樣也來了學姐的店裡嗎?」

「大概是認為在那兒能和她的母親相遇吧。我和一個人坐在座位上的她聊了會,讓她經常來玩。那個時候也聽了帝野熊五郎的一些傳言。給了她他的照片——但是她可能一直在等著她的母親……」

難道雅和芽依的關係,從最開初就有可能從哪裡按錯了按鈕。將悟突然就這麼想了。

「她和帝野—起來店裡的時候,做出一副看起來完全像是第一次來店裡的樣子,說起來真的很可悲。但是,即使這樣也很高興吧。我想什麼時候向帝野你說聲謝謝——現在,我相信帝野。」

芽依靜靜的退到了走廊旁邊。

「學姐……謝謝……」

聽到道謝的聲音芽依臉紅了,好像很不好意思一樣把三角帽子壓低。

「聽好了,帝野。不要和妹妹親吻啊,因為這樣的關係,只有在萌萌的幻想世界裡才被允許的。」

「……沒有親吻。你把我想成了什麼啊。」

「……無論怎麼樣都想卿卿我我的話,和我商量吧。我可以把自己變成『sisters』,擔任你妹妹的角色哦。」

「不是說了不要說COSPLAY嗎!」

「哈哈哈—帝野和妹妹PLAY,我很期待啊……」

——我從今以後真的會平安無事嗎……

將悟帶著一點不安的心情從芽依的前面走過。

然後將悟來到了保健室的前面。

輕輕打開門,很有歷史的學校的很有古代風格的保健室里,夕陽的光芒正暖暖的鋪開。

最裡面的床上,雅正躺在那裡。從被子的縫隙里看到了運動襯的背面。

正前方,心乃枝正在臉盆里擰乾吸了水的毛巾。應該是剛擦了雅出的虛汗吧。

心乃枝覺察到將悟的到來而抬起了頭。

「我去換水。」

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一樣,拿著臉盆走出了保健室的門外。

——謝謝,心乃枝。

在心中道謝後,將悟走向雅的床邊。

搬了個圓凳,坐在了她的旁邊。

雅也在床上寒意宰牢地動著,支起了上半身。

「雅,身體怎麼樣?」

「嗯……沒什麼……」

「是嗎,太好了,我都擔心得吃不下飯了!」

將悟有點誇大地展示著他的喜悅。

雅垂下眼睛什麼也沒有回答,沉默的氣氛在兩人間流趟著。

「吶,雅……我到現在終於明白了。」

一邊看著雅的眼睛,一邊靜靜地說。決不是責備,也沒有發怒,只是,以指導了這件事情的高興的聲音說著。

「那個時候……爸爸葬禮的那一天,雅來到了我的身邊。」

雅沉默了一會。

「為什麼……會這麼想……?」

「剛才你向我告白的時候,我說了那祥的話真的對不起——柚璃奈不是我的妹妹,她和瀨利聯手策劃想讓我陷入醜聞中。因此,柚璃奈設計我和雅成為戀人。那麼引起的醜聞就只有一個。讓我和雅……變成真正的戀人,然後把這個事情向世人曝光……因此,為了防止那樣的陰謀,我只能拒絕雅的告白。」

「嗯……」

想起了屋頂上的告白,雅痛苦的埋著頭。

「但是,也有在默默保護雅的人哦。嵯峨良學姐知道在葬禮的那一天的真正妹妹是誰。舞會時候的嵯峨良學姐,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擔心著雅。但是平常看不到這樣的態度,那是她隱藏了自己的心情。這一點我是確信的——把雅就是那一天的『妹妹』這件事當做不知道。」

「但是熊五郎先生的葬禮的那一天正是深流院學園入學考試的日子吧……」

「葬禮那一天深流院學園正在進行入學考試。因此查了一下雅的入學考試時間——雅在中學的時候因為游泳部的成績被認同而得以進入這所學校。查一下的話就知道雅是推薦入學,和一般的入學考試的時間不同。也就是說,雅是可能來參加爸爸的葬禮的。」

雅還是低著頭,一動也不動。

過了一會,把兩手伸向額頭,開始解開左右兩邊的髮飾。

右邊的頭髮悄然的散開,接下來左邊的也散開了。

放下大大是雙馬尾,變成了齊肩髮型的雅——和弱弱的表情相互作用。就像另一個人一樣。

「雅……」

將悟想起了在心乃枝那裡聽過的話。

一年級時候的雅,不怎麼交朋友,總是一個人。將悟來了後性格才變得開朗一些。

對,像完全變了一個人那樣變得開朗起來了……

「那個時候……葬禮的那一天,也是這個髮型的一—是吧,將悟……哥哥……」

靜靜的嘟噥著的雅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別人似的那樣清澈。

那一瞬間,將悟的腦海中快速的讀取了那天的記憶。

熊五郎的葬禮中出現的謎一樣的少女的聲音鮮明地浮現在她腦海。

「是的……就是這個聲音……那個時候叫過我的妹妹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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