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弗雷特多世界詮釋」
有一個量子力學中的理論叫這個名字。
世界在每次做出選擇的一瞬都會發生分歧,和我們所在的這個宇宙同一次元的,還有無數個平行世界存在。這個理論就是這麼一種思考實驗。
比起學術,這種思考方式可能更多地被應用在了科幻作品當中——教給我這個理論的男人是這麼說的。
「所以,記在這本筆記里的世界一定存在於某處。也許在那裡,直到現在我還在跟月子一起尋找著笑容。也許小豆梓是轉校生,還有個不想見面的以前的朋友。也許小麻衣是個喜歡襪子的麻煩百合妹。也許鋼鐵小姐不擅長學習」
真是多管閑事。
對我而言,我目光所及的這個世界便是全部。
其他的我都不需要。
筆記的斷章,我終究只是作為故事去欣賞罷了,並沒有產生嚮往。
我想和大家一起活下去。
並非別的什麼世界,而是這個世界的大家。
「喂,你在想什麼呢?」
在自習室旁邊座位上的友人,用手肘戳了戳我。
似乎是難得看到我複習考試的手停下來了。
「……我在想青梅竹馬的事情」
我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哦。你們關係好嘛。從啥時候開始的來著。小學一年級?」
大概是有這麼久了。
筒隱筑紫、筒隱月子。舞牧麻衣。小豆梓。
我們四人從小就彼此相遇,一直其樂融融地生活在一起。
……嘛,有種數法是把某個男人也加進去。也有不把他加進去的數法。
「有青梅竹馬真好。我也好想有呀」
友人十分羨慕地嘆了口氣。
雖然她話語的真意很難把握,不過至少她的眼神像個愛做夢的少女。也許她真的很憧憬吧。
「你們從沒吵過架吧?」
友人理所當然般地說罷,我不由得笑了出來。
這怎麼可能。
就我而言,在和青梅竹馬相遇的一瞬間就來了場轉圈圈暖洋洋大戰爭,而就算上了高中,我也聽說青梅竹馬間還發生過一場看不見的網路戰爭。
「這是啥這是啥,快講給我聽~」
被她這麼一求,我稍作思考。
……嘛,也罷。
已經過了時效了吧。
既然事後都能無精打采地對與那場激烈戰爭也好之後的和平條約也罷都毫無關係的我和盤托出了。
那麼,月子她肯定也不會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