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我被扔進像是拘留所的地方接受調查,被解放時已是5天後的黃昏。
「喂、快滾蛋」
被粗暴地推著後背,趕離建築物,我的行李被從後方扔了過來。內褲裝扮的我穿上行李內的衣服靴子。因為兩手的指甲全都被剝掉了,花了不少時間。
我整頓完衣服後,大大地嘆口氣走了出去。大道上往來的人流,注視著被毆打而渾身是血的我。
我再一次嘆了口氣。
「要冷靜、要冷靜啊我。對那種小人物生氣也無濟於事吧」
我儘可能的不去回憶起調查騎士的樣貌來保持平靜。
「他們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職務罷了」
被毆打的傷口不過是表面的,如果我有那個意思被剝掉的指甲也可以立即治癒。而之所以不那麼做,全都為了把龍套角色演繹到底啊。
「嗯、我不論何時都是冷靜的」
對、要冷靜啊。
大大地嘆了口氣。視界也隨之變得清晰。探查了一下氣息,只見後方有幾道可疑的人影。
「2個盯梢的嗎」
誘拐犯尚未被拘捕。當然阿蕾克西雅的安危仍舊不明。再怎麼說我也不至於天真到、覺得自己是被無罪釋放的。只是證據不足罷了,嫌疑依然尚未洗清。
我低頭裝作憔悴的樣子,朝宿舍走去。
途中。
「稍後見……」
悄悄話般的、些微的聲音傳進了耳中。再加上有印象的、樸素的香水味。
「阿爾法嗎……」
夕陽的大道上有許多市民往來著,而她的身姿卻哪裡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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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的私室、點上燈光。1名少女便從昏暗中走了出來。
「你會吃的吧」
黑色緊身衣貼合全身,彰顯著女性成長起來的鼓脹。她的手上拿著的是塞入厚身金槍魚的三明治。是王都名店『麥丹勞』的東西。
「謝謝。很久沒見呢、阿爾法。貝塔呢?」
畢竟5天沒吃過正經食物了,我大口地咬上了三明治。最近輔助我的應該是貝塔才對。
「就是貝塔發來的聯絡哦。事態漸漸變得麻煩了呢」
坐在床上阿爾法翹起了腳。
後背光澤且爽滑的金髮、細長而又美麗的藍色眼瞳也莫名的懷念。才一段時間沒見,看起來還真是成熟了不少。
「是啊」
我把三明治的最後一點塞滿嘴裡說道。
「那邊有水」
「3Q」
我一口氣喝掉了大杯子里的水。
「哈、復活了」
我把靴子和上衣脫掉,飛撲到床上。
「慢著、衣服也去換一下啦」
「辦不到、要睡了」
「你啊、真的有明白自己的立場嗎?」
「交給你安排了」
阿爾法很優秀。只要交給她,就會為我準備好最棒的舞台吧。直到那時為止,我先睡……不對、蓄存力量就行。
阿爾法哈地嘆一口氣。
「我想你是明白的,再這樣下去你就會被當成犯人哦」
「是呢」
只要找不出真犯人,幾乎可以肯定最有嫌疑的人會被處刑。而且這次可是誘拐王族的事件。不死個人是肯定不會結案的。
中世紀太棒了。
「起來啦、三明治還有剩喔」
「起了」
我接下了阿爾法拿來的三明治。
「根據我們的調查、有某種蓄意要讓你來當這個犯人的小動作呢」
「嘿、明明只要放著不管,我就會被當成犯人了呢」
「是想早日解決吧。貧困男爵家出身的平庸學生什麼的簡直正合適」
「也對、我也會那麼處理」
「騎士團不值得信任」
「教團也滲進去了?」
「哎哎、無容置疑。誘拐公主的犯人是教團成員呢。目的想必是高濃度的『英雄之血』吧」
看來阿爾法她們仍遵循著我的教團設定。真是難能可貴。
「她還活著嗎?」
「要是死掉,就不能抽取更多血液了吧」
「的確」
「雖然我不清楚你為何要跟公主大人開展羅曼史」
阿爾法半眯眼地瞪著我。
「我沒有開展什麼羅曼史呢」
「是有什麼理由的吧。不能向我們明說的什麼」
從窺探著我瞳孔的阿爾法那裡,我逃離般地撇開視線並陷入了沉默。當然地、並沒有什麼象樣的理由。
「我很清楚。你背負著某種沉重的東西」
在並沒有背負什麼的情況下,我到底該做出什麼反應是才好呢。
「但是再多信賴我們一些吧。這次的事件也是,要是能事先聯絡我們的話,也不會發展成這樣的大事件了。對吧?」
「我、我明白」
「算了。畢竟為你收拾殘局是我們的工作嘛」
說罷、阿爾法露出了微笑。
「解決這次事件以後,你可要請客『麥丹勞』哦。剛才的三明治其實是我的來著」
「可以哦。還真是不好意思啊,把阿爾法的份也吃了」
「別介意」
阿爾法說道並站了起來,打開窗戶單腳跨了上去。
小巧的臀部產生搖晃。
「我該走了。你也暫時安份一點」
「知道了。作戰呢?」
「先招集人手。現在身處王都的人數不夠。此外還得叫德爾塔過來」
「還要叫德爾塔過來嗎?」
「她可想見你呢」
子彈德爾塔、又或者稱作特攻兵器德爾塔。簡單說就是戰鬥獨秀的白*痴。
雖然能與大家久別重逢,像校友會一樣的也不錯就是了。但千拜託萬拜託,可得有好好過上正常生活喔。
「詳細事項會在準備妥當後傳達給你的。再會」
阿爾法展露最後的微笑,用緊身衣遮掩臉孔,便消失在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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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就那麼多嗎」
有著宛如燃燒一般的赤發的美女如此說到。披到背後的筆直的赤發在蠟燭的火光下閃爍著,酒紅色的眼瞳閱覽著桌子上的搜查資料。進行報告的騎士不由地為那份凜然而美麗的姿態雙頰泛紅。
「就、就是這些了愛麗絲大人。之後將會繼續調查」
愛麗絲頷首示意、進行報告的騎士便隨即退下。
留在大門緊閉的室內的只剩下愛麗絲和另外一名、相貌端正的金髮男子。
「傑諾侯爵、感謝本次協助」
「畢竟是在學園範圍內發生的事件、我也有責任。而且更重要的是擔心阿蕾克西雅大人的安否……」
傑諾伏下視線彷彿非常悔恨地咬緊了嘴唇。
「畢竟你還有劍術指導的工作。沒有人會責怪你個人的吧。現在比起考慮是誰的錯,不如先考慮如何安然無恙地救出阿蕾克西雅」
「是呢……」
「於是」
愛麗絲停頓了一下合上了搜查資料。
「叫希德·卡蓋諾的學生是犯人的可能性很高是真的嗎」
「雖然我也難以想像學園的學生是犯人,但從實際情況來看他很可疑也是事實。但考慮到他的實力,也不覺得能和阿蕾克西雅大人直接對峙並取勝」
傑諾選擇了一下辭彙說到。
「這樣一來要麼是有協助者,或者是使用了藥物。但是他即使受到了騎士團的詢問也沒有坦白什麼。你真的覺得他可疑?」
「雖然不知道,不過我也想相信他」
愛麗絲頷了頷首眯細了眼睛。
「已經讓值得信賴的騎士監視他了。現在就先等報告吧」
「願阿蕾克西雅大人平安無事」
傑諾行了一禮後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從傑諾打開的門後一名少女鑽進了房間。
「愛麗絲大人!請聽我說!」
「克蕾婭君!你在幹什麼!失禮了、我馬上帶她出去!」
傑諾推擠著鑽進來的黑髮少女、克蕾婭·卡蓋諾,想要將她強行帶出去。
「傑諾侯爵、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