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請多指教,女王的教室! 純白底褲的陷阱!?

「你能將切一都獻給情色作品嗎?」

黃昏的黑暗逼近書齋——女人有如突然感到恐懼似地走向出口。

「那種事……我辦不到!」

隔著那身穿著整齋、一絲不苟的水手服,她抱住了自己。這大慨是為不讓我強行脫下而做的小小抵抗。可是,衣服在她用力按壓之下,更加暴露出自己的身體。雖然還沒被男人碰過,不過漸趨成熟的身體開始勾勒出胸脯的隆起,以及腰部的線條。

「你應該很驚惶吧?就算以前被人稱為天才文學少女,但低潮了這麼久,讀者早就遣忘你啦。我能為稱打破瓶頭啊?」

「什麼叫打破瓶頻啊!不過是賣得稍微好一點罷了,就自以為是前輩……只要能抱年輕女孩,你什麼都好吧!」

「……哼。你講得還真毒呢。明明不懂男人,卻想描寫男女間的想愛,這樣當然寫不出來。所以,我才說要教你什麼是男人啊!」

我邊說邊拉開女人抱住自己的手,讓她的衣服從束縛中解放。然後將手插入衣襟,任其在胸間游移。

「等等……啊……住手……」

我在衣服中將她的胸罩挪開,用指尖玩弄她獲得解放的胸部。成熟中的胸脯有如裡面裝滿著什麼似地充滿彈性,以極強的力道彈開我的手指。

「我認為只要你弄懂男人,就能寫傳出小說唆。你能為藝術奉獻一切嗎?你能為藝術將敞開自己的一切嗎?」

「真狡猾……你明明我知道了小說之外我一無所有……」

她大概還不了什麼是性興奮,一臉疑惑的眺望著我游移於胸間的手……真沒辦法。就因為她沒有經驗,所以我才會像這樣特地教導她。

我趁她不注意時奪走她的吻。直里剛才都還沒被污染過的唇,那清爽而細繳的觸感令人舒適無比。

女人無法將抗議化為話語,疑惑的表情開始明顯地扭曲為後悔的臉龐。但再也無法回頭。

我讓舌頭緩慢地從耳朵爬向頸項,教她何謂性興奮。她微微滲出的汗水聚積在項邊,強烈醞釀出女性的芬芳。或許是因為房中並未點燈,在晦暗黃昏中蠕動的女性所發出的喘息格外嬌媚。

「被你這種卑鄙的人……我……我……」

我用單手揉搓女人的胸部,並將另一隻手伸入裙中。底褲已經逐漸溫熱而潮濕。心與身體是分開的嗎?或是她的抵抗不過是嘴巴上說說而己……

「我再問你一次。稱願意,將一切奉獻給藝術嗎?」

女人並不回答我的問題。只有求助般使勁握緊我的衣襟。

「——以這進度看來,應該能勉強趕上截稿日吧?」

我放下自動鉛筆,坐在椅子上伸了伸懶腰。現在是午休時間,每個學生都在教室中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

「那個啊,老師說要快點交出他指派的小論文……」

我朝聲音的方向看去,映入眼帘的是有著一頭偏紅色短髮的女孩。她是天才單賽管吹奏者鳴唐吹音。道間全體宿舍制的閃學園高級中學的學生們,都是在某個領域上被稱為「天才」的人。而我的才能是——

「你還在寫戀愛小說嗎?這麼說來,吹音還沒看過你的小說呢。」

「鳴、鳴唐同學忙於單簧管的練習,不需要勉強看我的小說啦。」

「吹音雖然不怎麼讀小說,但如果是班上同學寫的——」

「沒關係!鳴唐同學將心力放在單簧管上就好了!」

「……這樣啊?不過下次記得讓我看喔。」

鳴唐同學裙擺一搖,走回自己的座位。

「真是危險。我所寫的小說,對鳴唐同學來說太刺激了。」

我所寫的故事……其實是情色作品。但並不只是十八禁的情色小說,而是藝術的情色文學。在坊間以充滿謎團的三十五歲大師級男性作家芥川竹人為化名的我,在現實中是個純情、純樸而專一的高中一年級學生,芥川丈途。如果知道這些小說不是由大人的經驗,而是由少年的妄想所構築出來的,恐怕會傷到讀者們的心吧。

「看來變態作家還是有羞恥心的嘛。在大庭廣眾之下書寫那種超情色小說,卻偏偏不願意讓鳴唐看到,真是笑死人了。」

從教室後面傳來語帶嘲諷的女性聲音。轉過頭,可看到將單眼相機放在桌上,穿著牛仔褲的女孩。她穿著長袖上衣,以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交抱雙手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她雖然是個比我還要再高一些的美女,雙眼炯炯有神,光是自然地站著,看起來就像要找人吵架一般。

「又、又沒關係!不然來夏,難道你就有辦法跟那個鳴唐同學聊些什麼猥褻、淫亂、骯髒的話題嗎?」

「哼,說得也是……純潔無垢的少女了解骯髒成人世界的那一瞬間……還挺有趣的,我是很想拍拍看——」

「別拍啦!」

她是名機來夏。是「以相機攝取任何人物最醜陋的那瞬間」而受到肯定的新鋭攝影師。其可怕的地方,就在於如果是她,或許真的會想認真拍下鳴唐同學的那種照片也不一定。

「如果你對鳴唐同學做什麼奇怪的事,大家不會悶不吭聲喔。」

「大家……嗎?最恐怖的是,在這個大家之中還包括女性呢。而且應該全都是認真的。」

「沒想到最喜歡醜陋事物的來夏竟然會如此形容百合。」

「你可別誤會了。我只是想說女人的嫉妒很可怕而已。而且,百合應該算是甜美的表現。你再怎麼說也算是個藝術家,用詞遣字上最好再多注意一點。」

來夏說完,便將臉朝向窗外。仔細想想,我實在不太懂她的戀愛觀。在這間學園中,喜歡男性的男性跟喜歡女性的女性並不罕見,所以很難去猜測他人的愛情觀……提得一提的是,我的性向很一般。因為工作上的性質,使我常被誤解,但我從事的是藝術工作,人格上也可稱得上是擁有與其相符的高潔人格。

放學後,在回男生宿舍的途中,我看見路旁掉了一件白色底褲。

真……真幸運!

我環顧周遭,再次很幸運的,四下無人經過。

「總之我先收起來。」

我將底褲檢起,躲在附近的樹蔭中仔細檢査。底練上印有小狗的圖案,飄還著一股洗潔劑的香味。看來這已經洗過了。應該是洗好的衣服從女生宿舍被風吹到這裡來的吧?

這時我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疑問。這疑問與穿著這東西的人物有關。偶然檢到的底褲的主人剛好是美女、可愛的女孩、或是長得像偶像的人,這種事的機率想也知道很低。最有可能的恐怕是——

「總之送到女生宿舍去吧。算了,我本來就打算這樣做了。」

我點點頭朝女生宿舍前進,並將失物交給警衛。

或許是因為做了好事的緣故,我感到十分滿足。

隔天不知為何,我一到學校便發現整個走廊上貼滿了我的照片。抬頭仰望女生宿舍的模樣,拿著底褲的模樣,還有我拿著底擁跟警衛說話的模樣……綜合張貼照片的順序跟我的表情看來,這些照片簡直給人我邊偷窺邊在女生宿舍附近徘徊,偶然撿到內褲「真幸運!」後露出一臉滿足的樣子,最後立刻被警衛抓到,還跟警衛起了爭執似的印象。

「——你為什麼會拿著底褲站在女生宿舍門口呢?」

不知不覺間,鳴唐同學以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我。

「因、因為它掉在附近看起來很可憐,所以我才將它送回去。」

「真了不起。」

鳴唐同學注視著我的眼睛微笑……啊……請別用那麼澄澈的眼眸看我。這讓我好有罪惡感……

「啊,是吹音房間的窗戶。」

鳴唐同學完全不了解這些充滿惡意的照片建構出的意義,只是天真無邪地看著。她的天真更加苛責我的心。

會……會做這種惡作劇的人只有一個!

「來夏啊啊!」

我邊撕下貼在走廊上的照片邊全力衝刺。

一衝進教室,就看到來夏一臉不滿地翹著腳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我本來想拍下情色作家的性態……不是生態喔?看來是太普通了。在拍下的那一瞬間,我原以為拍到了好照片……不過那種毫無變態感的照片對你來說應該很失禮吧?抱歉。」

「你道歉的方向不對吧!」

「是我的底褲無法讓你滿足嗎?所以才會讓出那麼普通的表情……」

「原來那件莫名可愛、印有小狗圖案的內褲……是來夏的嗎?」

「我有好好地洗過呢。不,就是因為洗過所以才不行嗎……我真是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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