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一章

東京帝國平穩的日常似乎持續著。但這和平不過是暫時的。

之前不過是零星的怪蟲攻擊如今認真了起來,帝國軍只得連續不斷地戰鬥。

但即便如此,在友佳梨子的指揮下,帝國軍依舊儘力戰鬥著,甚至可以說取得了戰略進攻的態勢。但這樂觀的戰況在敵方新型怪蟲登場時改變了。

人型怪蟲·男性型(Maelzel Type),以及人型怪蟲·女性型(Coppélia Type)。

(譯註: Maelzel梅爾策爾,指著名的「土耳其行棋傀儡」,是曾擊敗過無數人類棋手的象棋人偶,後證實是騙局。Coppélia葛佩莉亞,法國芭蕾舞劇,講述了一個如同人類一般的人偶的愛情。)

事已至此,意味著對人類之敵的全面戰爭——『聖戰』,由皇帝戀歌發動了……

*

那麼。

這個時候,東京帝國宰相·南德原來珠在幹什麼呢……。

增加的軍事預算,人力資源的調配,把控進入全面戰爭狀態的國家的方向——她因這些事而非常苦惱,但仍舊憑著她那世間罕有的強硬手段來毫無破綻地維持著國家的運營。

「一走……求你了,說『不要解除婚約』啊……說啊……」

(譯註:來珠對一斗的專用吃螺絲稱呼,「かじゅと」。台版中有一兜和億斗兩種譯法。這裡統一成第二個音節開頭咬舌頭的讀法「一走」。)

說著類似這樣的話,雖然還在面對著桌子專心致志地工作,但來珠其實已經哭了。

這個時候,突然響起了一通電話。來珠以光一般的速度拿起聽筒。有著光速之別名的女宰相。

(譯註:捏他FF13主角埃克萊爾·法隆/雷光,「有著光速之別名能自由操縱重力的高貴女騎士」。)

「一走!?」

《是我,東小路友佳梨子。》

來珠渾身無力地趴到桌子上,掛斷了電話。不過,電話馬上又響了起來,來珠不情願地拿起聽筒。

「什麼事啊……」

《不要隨便亂掛電話!還有,這個電話是領導班子的專用線路吧!?一斗卿不可能從這裡打過來的!》

電話對面,東京帝國軍·最高司令長官東小路友佳梨子咆哮道。

「嗚……嗚嗚嗚……一走……為什麼不打電話來啊……再不打電話來我就判你終身監禁……」

聽到來珠的哭聲,電話對面的友佳梨子發出了受不了的嘆息聲。

《至於這麼失落嗎,是卿自己說要解除婚約的吧?》

「一走……明明現在的話還可以給你取消婚約解除的,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說啊……為什麼啊……?」

保險起見說一句,來珠說的「一走」不是什麼怪獸的名字,而是西園寺一斗名字的訛音。

雖然已經處於廢人狀態,但來珠依然敲著鍵盤終端,制定著《非常事態法》的修正案,作為宰相而言堪稱極其有能力。

《比起這個,來珠卿,聖戰立法的修正案……啊啊,剛才收到郵件了。辛苦了。》

被職務忙煞了的友佳梨子,雖然有點擔心來珠,但因為太忙了,很快掛斷電話集中精神處理起眼前的工作。

正當只看外表就像是具殭屍的來珠正莊嚴神聖地處理著工作時,戀歌從友佳梨子那裡聽到了來珠的慘狀。當天傍晚,戀歌來到宰相府,商量宰相府今後的國政問題。

「東京皇上好,來珠醬。」

(譯註:台版作「東京皇帝萬歲」。參照果折及保體,據本意改)

「一走!?」

「……看來病得不輕。」

連人臉識別都做不到,性能一落千丈、淪落到連數碼相機都不如的地步的來珠,讓戀歌擺出了>△<的表情。

「快來沖我撒嬌說『不許取消婚約』啦,一走……」

「……來珠醬,一斗君現在,好像正被像個罐頭似的關在機動魔法兵駕駛員的訓練設施里進行著地獄特訓哦?沒辦法進行任何對外聯絡啦。」

「那麼罐頭起子在哪裡呢……?」

和戀歌一起過來、正在準備茶水的美文,把茶噴了一地,只好把杯子拿去再洗一遍。

*

另一邊,在機動魔法兵的主基地之一——練馬基地里,一斗正在配備的訓練設施中進行著活脫脫就是戀歌口中的地獄程度的訓練。

若說有多地獄,差不多就是當路過的王牌駕駛員·愛藤四菜看到從模擬設施中搖搖晃晃地出來的一斗時,會發出『嗚哇!?不成人形了!?』這樣的聲音的程度。

至於為什麼會變成如此殘酷的狀況,不用說,肯定是因為一斗那毫無才能的基因;但四菜想「只因為這個至於變成這樣嗎?」,忽然驚叫一聲:

「一斗君,你的擔當教官是誰?」

「……是一個叫伊莉雅·沃特琳絲的人」

「伊莉雅教官……!」

聽到這個名字,四菜顫慄了起來。她同時想起,自己當年也在鬼神伊莉雅手下接受機動魔法兵新手訓練時,讓同僚們也發出了「不成人形了!」的驚訝的聲音。

「……請節哀。」四菜垂下頭,把手搭在一斗肩膀上。

恰在此時,突然,警報器響了。四菜像是彈起來一樣抬起頭。

「又要出擊啊……才剛回來的啊……」

四菜無精打采地晃著胳膊,又回到了來時的路上。一斗目送著她的背影,懷著一股黑雲壓城般不吉利的感覺……。

*

在一斗和戀歌等人像這樣背負著各自的使命前進時。

一斗的妹妹西園寺夕鶴,每日帶著一雙空虛的眼眸,不情不願地早起上學去。

某個這樣的早晨。

「小夕?」

「……理瀨……早上好啊—」

向夕鶴搭話的國士理瀨——理瀨耶爾·法茵史特萊卡,被夕鶴像是殭屍一樣回頭打的招呼給嚇到了。

「怎,怎麼了的說,小夕?」

「哥哥成分不足」

在所有向皇泉學園走去的學生中,放出堪稱絕無僅有的負能量的夕鶴,雙目渾濁、步履蹣跚地倒在理瀨耶爾身上。

「就算抱住我,哥哥成分也不會得到補充的說,小夕?」

「知道的……只會補充媽媽成分……」

「就算是媽媽成分也不會補充的說!」

被媽媽訓了。

「小一終於感到了肉體危險,不再回家了的說?」

「不是的,理瀨。哥哥是被軍隊的人帶走了……。……話說回來,肉體危險是什麼意思?」

「畢竟自己房間的鎖被某人用類似撬棍的東西撬開過啊……」

這裡說的某人正是這位實妹。

(譯註:詳見《東京皇帝☆北條戀歌》第七卷收錄的短篇《所以說都說了無數次了我不是媽媽的說!》)

「居然還有做過這麼過分事情的傢伙!?我知道了,是南德原來珠吧!那個女人,不能原諒!!哥哥讓開,不然我殺不了那傢伙!!」

(譯註:著名的S縣月宮事件中的「最強電波」發言。)

夕鶴被不在場的哥哥逼到了發牢騷的地步。不過就算不被逼她也會發這種牢騷。不如說,從頭到尾,被逼的都是她的哥哥才對。被兄妹之愛給逼的。

和與妄想里的來珠激戰中的夕鶴不同,理瀨相當現實:

「軍隊……啊,是在做騎乘機動魔法兵的訓練的說?」

「是啊……。比起那個,不如訓練下騎乘夕鶴的技術啦……哥哥這個笨蛋。」

騎乘夕鶴的訓練最後極有可能就不再是訓練,而且,比機動魔法兵的危險度還要高很多。因此一斗就算被叫做笨蛋,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沒辦法呢,小夕。小一正在為著國家努力的說。」

「也就是說,歸根結底是為了夕鶴在努力的對吧!?」

「小夕歸根結底的方法過於天才了,我明白不了的說……」

其實沒人能明白。

「啊啊,哥哥!快點回來騎乘夕鶴啊!!」

「……夕鶴,能不能不要一大清早就在上學路上大聲說這種不好讓外人聽見的話?」

在叫喊著的夕鶴背後,一個非常疲憊的少年,拋來了困窘的台詞。

說曹操曹操到,他正是西園寺一斗。

「神明大人回應了向天高叫的夕鶴那純潔的祈禱!!」

神最好還是再考慮下什麼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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