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版 轉自 輕之國度
圖源:陽子よう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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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曆82年8月13日。
氣氛沉重的皇帝專用直升機內,東京帝國宰相·南德原來珠及東京帝國軍最高司令官·東小路友佳梨子表情凝重地低著頭。
最近這陣子她們的表情總是充滿陰霾。從那柔軟鮮紅的嘴唇當中發出的,凈是嘆息。
回過神後,北條戀歌發現她差點也成為心情灰暗的一員,不過這樣下去不行。因此她轉換心情,努力發出開朗的聲音。
「喂,雖然我的皇帝複位遊行也順利結束,不過愛梨珠自稱是第4代皇帝,那我現在應該算是第5代皇帝?」
掌握第二次北條戀歌政權的戀歌提出單純的疑問。來珠像是在表示「這女孩真的老是搞不清楚自己的立場……」似的,發出與剛才迥異的無奈嘆息。不過至少不是灰色的,戀歌因此稍感安心。
「根據『帝國憲章第4條,東京帝國皇帝需獲得聖騎士王·巴御斂的承認,即位方就能獲得認可。』
「愛梨珠沒獲得認可啊……啊咧?那我有獲得認可嗎?」
戀歌說出嚇人的話。
「聖騎士王直接把承認章丟在東京城的皇帝辦公室內,意思是隨我們高興……」
「西園寺愛梨珠沒有使用嗎?」
是認為說話有助排遣心情吧?友佳梨子也加入這個話題。
「說得也是……或許她知道她是棄子。」
「???」
戀歌一臉費解地盯著來珠。
「啊……不,就是這樣。正因為她了解自己只是表畫上的皇帝,所以她才沒敢玷圩這個位置……立刻就會退位的棄子……」
「啊,你是說棄子啊。我還以為你說的是『磨碎的芝麻』呢!」(註:棄子與磨碎的芝麻發音相似)
「你的理解能力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普通人要是認為不對,就會拋開那個可能性。不過會讓對方做出奇怪的言行舉止這點,可說是展現了北條戀歌的本色。
失笑的友佳梨子及氣呼呼的來珠直到直升機抵達目的地之後,才發現原本當頭罩下的陰沉氣氛已一掃而空。
*
戀歌等人乘坐的直升機抵達的地方,是東京帝國大學附屬醫院的屋頂停機坪。
話雖如此,不過她們不是來看病的,她們的目標是病房裡某位患者。探病的客人與病患產生交集時,探病便開始了。
戀歌慎重地敲了敲1522號病房的門,房內的少年有些猶豫地低聲說了句「請進」。戀歌等人打開滑軌式的門,進入房內後看到的是坐在床上望著窗外景色,滿臉不幸的少年。
「一斗,你覺得如何?」
在戀歌開口詢問後,少年停了幾拍才以緩慢的動作轉向少女們的方向。
「……啊……對了,一斗……我是叫……那個名字吧。」
沒錯——少年·西園寺一斗失去了全部的記憶。
為了住院檢查,而被戀歌等人半強迫地帶到大學醫院來就是他目前的處境。
被迫再次認清事實,來珠等人全垂下頭。而最快振作起來硬擠出笑容提問的果然是戀歌:
「那個……你有沒有想起什麼?」
「就、就是啊,一斗!你也差不多該想起我的事了吧?因為我是你的……!」
像是要蓋過戀歌的話一樣,來珠著急地質問。不過一斗緩慢虛弱的搖頭,來珠的台詞在中途就無力地消失。
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友佳梨子忍受不了沉重氣氛的壓力,突然抱住坐在床上的一斗的腰部,流著淚向他賠罪。
「對、對不起,一斗卿——!是我的錯才害卿的記憶……記憶……!就由我來照顧卿一輩子!卿就在我家平靜地生活,只要等我回家就好!然後,在我回家時上前迎接我,對我說『歡迎回家,友佳梨子』。只要能看到你的笑容,我一天的疲勞就會煙消雲散,還有歡、歡、歡、歡迎回家的吻、吻、吻啦……!」
從中途開始,歡喜取代了悲哀,友佳梨子的眼淚被因為「嘿嘿嘿」地笑,而從嘴角流下的口水給取代。在她身後,戀歌及來珠一同以手刀劈向她的腦門,將她從一斗身上拉開。
「為什麼說成好像一斗是你老公一樣,友佳梨子?」
「不、不是,我只是想負起責任來照顧一斗卿……」
「不需要用那種負責任的方式!少羅唆,快把一斗的記憶還來!」
來珠及友佳梨子在病床上大打出手,一斗只能苦笑。
「喂,一斗,你還記得跟我一起去過九州嗎?我們曾經在一起生活啊。」
「一、一斗!你跟我約過很多次會啊!你明明一再說過你喜歡我的!」
「一斗卿,就算把過去的事忘記我也會照顧你,所以你用不著擔心啊!不如說徹底忘得一乾,二凈,與我共度未來也是一個選項……」
與七嘴八舌、爭相上前的三人相比,一斗卻只是露出有如脫離那個世界的孤寂表情,戀歌等人的情緒也隨之愈來愈低落。
此時傳來用力拍手的聲音,所有人都驚訝地朝那個方向看去。
「在病房裡吵鬧太不成體統了,各位小姐!」
戀歌的女僕長——連風美文如此叱責她們。來珠等人不禁垂頭喪氣。
「醫生不是說過,不要給他精神上的壓力,所以探病次數也該有所節制才對!」
「因、因為,我是一斗的……」
面對美文義正嚴詞地告誡,來珠試圖留在病房裡而提出反駁,不過美文的堅毅態度令她乖乖閉上嘴。
「文奉命照顧一斗少爺,所以各位小姐就請安心地努力工作吧!」
由於需要有人在旁照顧,因此戀歌及來珠爭相請纓,不過由於忙著為先前的第4代東京皇帝·西園寺愛梨珠事變處理善後,所以不得不放棄。此時體貼的戀歌認為與一斗知心的美文應該幫得上忙,便以租借移籍的方式借給一斗。不過一斗喪失記憶,根本沒有知心的對象,於是這項用心只是白費工夫。
「……對不起啊,一斗,我們只是想看看你。我們可以……再來嗎……?」
一斗將視線移開,礙於情勢只好點點頭。對此戀歌露出落寞的笑容,推著依依不捨的來珠等人走出病房。
見到她們離開後,美文將餐點送到一斗身邊。
「來吧,一斗少爺,該吃飯了。」
「……嗯,謝謝你……女僕小姐……」
「……我是美文啊,一斗少爺,美、文,請叫我阿文。」
自從一斗喪失記憶後,就連失憶後所告訴他的資訊也記不太起來。醫生診斷過後,表示原因可能是對腦部施加了過度的壓力,恢複記憶的同時,腦部的功能應該也會隨之回覆才對。
「阿……文?剛才那些女生……是認識我的人吧?」
一斗沒有伸手去碰食物,而是吞吞吐吐地問起美文。
「……是的,是學校里的……朋友。」
「就只是……那樣嗎?那些女生……」
「……好了好了,想太多對身體不好喔?」
口中這麼說的美文,同時伸出手輕輕地碰觸一斗的身體。
「哇?女僕小姐,你在摸哪裡啊!」
「一斗少爺真是的……是美文啦,美、文!」
說完「美·文」這兩個字後,美文便可愛地嘟起嘴,以消毒紙巾擦拭一斗掉到床上的筷子,接著親自挾菜送到一鬥嘴邊。
「來,一斗少爺,啊~!要是不吃東西的話,原本會好的也會好不起來喔。」
「那個……女僕小姐不必服侍我到這種地步……」
一斗苦笑地推辭以後,美文一臉為難地垂下頭。
「……說得也是。為了一斗少爺的精神安定著想,原本我認為這件事應該要瞞著你才對……」
「?」
「其實,阿文是……一斗少爺的……妻子!」
「真的嗎?」
美文紅著臉點頭。不過這當然是天大的謊言。
「那麼,你為什麼稱呼我為少爺?普通不是都叫老公嗎?」
「……你在意的是那一點?」
就算喪失記憶,不過一斗還是一斗。美文在傻眼之際也感到有些高興。
「之所以稱呼你為少爺……換句話說是那個……是夫妻間的小情趣。這是虐待遊戲,是少爺命令我這麼做。」
「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