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2章

熱鬧的臨時文定儀式的一夜結束,新的早晨來臨,是個充滿希望的早晨。

「一斗及友佳梨子居然都沒出來吃早飯,也太懶散了吧?」

遠方傳來來珠那發出奇怪迴音的聲音,不過僅有一小部分傳入在棉被當中的一斗耳中。

「不過,一斗不在房裡……」

「就是說啊,那傢伙跑到哪裡去了……?難得本小姐特地去叫他,真是!」

就連在房裡也聽得到來珠大踏步地走過走廊的聲音。

接著是拉開紙門的聲音。

「喂,友佳梨子,你知不知道一斗在哪裡?嗚,這個房間怎麼回事,酒臭味好重!」

「話說回來,友佳梨子,平常你總是像老婆婆一樣地早起,會睡過頭還真是難得。」

來珠及戀歌俯視隆起的棉被後這麼說。

「嗯……嗯……?」

棉被裡發出不清醒的聲音,裡面的人在一陣蠕動後逐漸現身。

「什麼……來珠……呵……唔啊……頭好痛……」

從棉被裡現身的是一絲不掛,全裸的一斗。下半身的重要部位被被單擋住,不過從坐起的腰部以上到背後、屁股上方、膝蓋以上卻是完全裸露。

「「什麼……?」」

見到這幕的來珠等人,因為多重的意義而啞口無言。

為什麼一斗從友佳梨子房間的被窩裡冒出來?為什麼是全裸?為什麼像超級賽亞人一樣,是頭髮亂翹的狀態?為什麼睡袍的帶子纏在脖子上?為什麼以往扮演乖乖牌的來珠,會伸手把紙門抓破?啪啪啪!別抓了!

這些疑問在她們腦中不停打轉。

不過,這不過是接下來要發生的事的序章。

「嗯……」

在傳出這個撩人聲音的同時,從一斗原本躺著的棉被下方的隆起當中,露出翻身後裸露鎖骨下方部位的友佳梨子。

就來珠等人來看,差點露出胸部的友佳梨子看得到的部分並未著衣,100%是裸露的。

「「什……?」」

「呼……」

不過,友佳梨子對此似乎毫不在意,頭髮蓬亂地繼續睡下去。

「等……友佳……!」

來珠為了確認友佳梨子胸部以下的狀態,沖向發出酣聲的友佳梨子身邊,拉起被單。

在此同時,為了不讓一斗看見這一幕,戀歌展現出了絕佳的合作默契。她用雙手按住一斗的頭部兩側,在發出「喀嘰」的破滅聲後,用力將一斗的脖子轉向後方。

在蓋住友佳梨子的被單里叫著「嗚哇,都是酒臭味」的來珠探頭去看。看著看著臉色變紅,接著轉為鐵青。

「為……為為為為為……!為什麼你連內衣都沒穿呢?」

出於絕望,戀歌更用力地轉動一斗的頭。一斗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

「嗯……好冷……」

友佳梨子蜷縮著赤裸的身體,伸手去搶被來珠拉開的被單。不過,不久後也終於蠕動著身體,接著緩緩睜開眼睛。

「怎麼……已經天亮了嗎……等一下,來珠卿……?卿來叫醒我嗎……發生了什麼事……啊!呃……頭好痛……」

「……」

來珠無言地搖晃起身。

「為什麼頭會這麼痛……嗯?咦?為什麼我沒穿衣服?啊——一、一斗卿?為什麼連卿也是全裸地在我被窩裡?」

「……為什麼呢~~?希望你們兩位務必要告訴我~~?」

不知是因為生氣、悲傷、還是絕望,來珠的聲音因為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的聲音而顫抖。順道一提,平常不會發出「啊——」這種尖叫聲的友佳梨子出奇可愛。

被戀歌按住頭、被來珠捏住喉嚨的一斗在自覺有生命危險的情況下回答問題。

「呃……啊……昨晚……友佳梨子小姐的親戚灌了我一缸子甜酒……後來……後來……唔——嗯……我想不出來……哇!」

最後那聲是被來珠捏碎喉嚨的一斗發出的臨終慘呼。可說是瀕臨臨終痛苦的男人。

「友——佳——梨——子……?」

「唔……嗯……呃——昨晚被親戚灌了一缸子甜酒……後來……後來……唔——實在想不出來。」

「哇!」

一斗的喉嚨再次被來珠捏碎,發出臨終慘呼。

「各位小姐?一斗少爺他們在……哎呀呀?」

美文在此時出現。可以肯定事情會變得更麻煩。

差點被來珠及戀歌兩人捏碎喉嚨的一斗除了用被單蓋住的重要部位以外是全裸,縮在房間角落發抖的友佳梨子雖然也以被單遮住身體,不過明顯可以看出是全裸。

在這樣的情況下,美文沒有遺漏沾在墊被上的紅黑色污漬。

「這是……血吧?赤裸的男女跟沾血的棉被……」

淫穢猥褻情色打上一堆馬賽克的場面在美文腦中重覆播放,畫面中被「發生了————(°?°)————!」的彈幕填滿,鼻血不由得盛大地噴了出來。

「一斗少爺,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來!居然玷污尚未嫁人的女孩!」

到目前為止,因為不願認定事實而逃避著不說出口的一行人,因為美文的這句話而不得不正視這再確定不過的現實,所有人均無力地垂下頭。

其中因為疼痛的緣故,勉強最接近正常狀態的一斗為了破除現狀而開口:

「呃、不過……可是……我沒有記憶……不記得做過那種事……」

「一斗少爺,阿文可沒有將你撫養成了奪走少女的貞操後,還找藉口逃避的人!」

邊說邊狂噴鼻血的美文有多少說服力是個謎,不過至少魄力是滿分。

一斗屈服在她的魄力下,無力地垂下頭。

「是……對不起……對不起,文姊……對不起,友佳梨子小姐……對不起,我不該生下來……」

屈服得太過頭了。

*

「原來如此!這麼一來只能請你負起責任了,女婿!」

再怎麼說也不能隱匿此事。一五一十地向友佳梨子的雙親報告後,荒光心情愉快地如此宣布。

「是……」

急轉之下的事態使得一斗面色鐵青。

不過,在他身邊及身後還有面色更加鐵青的人物作陪。其實最鐵青的記錄保持人是坐在一斗隔壁的友佳梨子。

「被玷污……我……貞操被奪走……我……已經嫁不出去了……」

而且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以空虛的表情嘀嘀咕咕地在低聲說些什麼。

「友佳梨子!」

「是、是的,什麼事,父親?」

突然被大聲地叫到名字,友佳梨子大吃一驚。

「還不好好向即將成為你伴侶的對象打招呼。」

半陷入忘我狀態的友佳梨子聽從吩咐,三指觸地地向一斗低下頭。

「小、小女子不才,今後還請多多指教……」

「啊,不、不……這話該是我說才對……」

荒光及小百合滿意地看著兩個年輕人生澀的反應。

「「「……」」」

另一方面,坐在友佳梨子及一斗身後的戀歌、來珠、夕鶴三人由於這太過急轉直下的發展,使得靈魂差點從口中脫出。

就只有美文,以看著禽獸的眼神朝友佳梨子及一斗送上輕蔑及詛咒的目光,同時也熊熊燃起了待會兒要進一步說教的鬥志。

雖然成功贏得友佳梨子雙親的歡心,不過兩位當事人至今仍未對事態產生切身的感受。

在慢慢從走廊上走回房間的路上,友佳梨子的腦子終於開始運作。她一點一點地整理事態,透過狀況證據來推理昨晚可能發生的事。

「這樣啊……卿跟我昨晚因為甜酒,喝得爛醉而忘我,沉溺於愚蠢的淫行……是這麼回事嗎?」

「對不起我太愚蠢了……對不起,我不該活著……」

「不。不,我並不是在責備卿……也就是說,這麼一來,卿真的要成為我的丈夫了?」

「喔,啊……那個……對不起,你……不願意吧,跟我這種人……」

丟下這麼說完後便抓著後腦勺的一斗,友佳梨子口中嚷著「呀喝!」地跳到院子里,開心地砍斷豎立起來作為劍術訓練,包裹著草席的無辜竹子。

不過見到她這麼做的一斗心想「她討厭到想要砍死我的地步嗎……」,心中冒出了不論何時被砍,都不會覺得不可思議的恐怖。

「那個……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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