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丸……粟田口國綱鍛造的傳說中的寶刀。北條時政當權時,一個一尺高(三十厘米)的小鬼每天晚上都來騷擾,最終導致卧病在床。在夢中見到一名衣衫襤褸的老人在哭泣,訴說身體太臟,於是該當家找出這把刀並命人洗乾淨。有人將這把刀凈化之後,沒有放回刀匣,斜放在了門柱旁,此時,刀倒了下來,剛好切下了旁邊火盆上小鬼「銅像」的腦袋。從此之後,就再也沒有小鬼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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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鶴……哥哥是……『螺旋之蛇』……?」
因為趴在弓鶴的後背,所以美貫看不到他的表情。
但是,在一剎那,美貫還是感覺到了弓鶴不自然的肩膀的抖動。
這是弓鶴從來沒有過的動作。
「啊啊。」
圭肯定地點著頭。
聳了聳肩膀,再一次地指向懸崖旁邊的弓鶴。
「那個傢伙……橘弓鶴,就是『螺旋之蛇』。」
「……」
弓鶴沒有否定。
四周安靜地讓人害怕,弓鶴就這樣站著。背著美貫,好像突然就變成了一具冰雪的雕像。
剩下的三個人,就這樣包圍著此時的橘弓鶴和石動圭。
葛城香。
貓屋敷蓮。
安緹莉西亞·雷·梅扎斯。
每一個人,都是有著驚天地泣鬼神的魔法法術的魔法師,但是此時此刻,都被這樣的一個衝擊性的消息給打懵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少女香緊緊抓著自己的袖子,來回地看著橘弓鶴和石動圭。
「你說這個男人,是『螺旋之蛇』?」
安緹莉西亞忍著驚訝,自言自語著。
在她那翠綠色的眼眸中,倒映出了橘弓鶴的身影。
「……喵嗚。」
「喵~~~~~~~嗚!」
是兩隻貓——玄武和朱雀。
而帶著他們的貓屋敷,向著石動圭問道。
「剛才你說的——勉強趕上,就是這個嗎?」
所謂的剛才,就是石動圭被貓屋敷和安緹莉西亞追趕的時候。
在風雪中,被魔神和陰陽師阻住去路的圭,當時這樣說道:「……總算,勉強趕上了啊。」
如果是在平時,安緹莉西亞和貓屋敷肯定對於這句話不屑一顧。
如果讓曾經和自己敵對的對手,說些戲言而喪失機會的話,他們兩個肯定會不甘心。
但是.接下來的台詞竟然是。
——「終於,找到『螺旋之蛇」了。」
雖然對於這句話並不相信.但是兩個魔法師還是監視著石動圭,來到了這裡。
結果,竟然變成了這樣。
「算是吧。」
「你是怎麼知道,他——橘弓鶴的事情的?」
「哼哼哼」
圭,用鼻子笑了笑,輕輕地揮了揮手。
「當然使用這個啦。」
馬上,從弓鶴的腳下,閃動著光芒。
「……」
弓鶴只是微微動了一下身體,
那些紅色的光芒,飛向了圭的腳踝,然後沿著牛仔褲盤旋而上,最後飛進了圭手中的竹筒中。
是管狐。
在雷丘,附身在樹身上的管狐,圭把它用在了弓鶴的身上。
「——就是利用了他們的眼睛,我甚至看到了你在石室中使用銅壺的情形。」
拿著竹筒,圭轉身看著弓鶴。
「自己身為葛城家的術者,卻在使用所羅門之壺,很明顯這是知法犯法。當然像我這種專門走歪門邪道的魔法師就另當別論了啊。」
圭自嘲般的,歪了歪嘴巴。
但是,也確實如此。
像葛城家標榜正統的魔法師,必定是極度討厭學習其它的魔法法術的。
當然,穗波的巫女魔法和凱特爾魔法這種同宗同源的暫且不管,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甚至會導致嚴重的咒波干擾——嚴重的時候,都很有可能發生咒波污染的事情。
正因為如此,所以弓鶴所使用的所羅門之壺,就是確鑿的違背魔法世界規定的事情。
「……」
到現在,弓鶴仍舊是一言不發。
「怎麼啦?怎麼連哼都不哼一聲啊?」
彷彿戲弄—樣,圭接著說道。
即便是在這種場合下,圭仍舊不改他那輕浮的態度:不由地讓人聯想起無論何時何地,都會拼上性命搞笑的——走鋼絲的小丑。
「……你是,什麼人?」
弓鶴問道。
「我啊。」
「——弓鶴。」
這是香的聲音。
「你……真的是……」
聽到香迫切的問話,弓鶴微微地笑著。
「不過……我並不是什麼『螺旋之蛇』啊。」
「哈?」
「這個壺,是我三年前得到的。」
右手舉著那把銅壺,弓鶴說著。
圭的眉頭皺在了一起。
「三年前……?」
那是美貫和香的母親死去的時候。
連鬼都想要保護的稀有的巫女,最後為了保護香,倒在了鬼的利爪卞。
「那個的候……我,去追趕逃跑的鬼。」
弓鶴開始靜靜地講述著過去的事情。
「追蹤著殺死巫女的鬼,我進入了深山。在葛城家的術者中,只有我擁有可以和鬼匹敵的腳力。——不過現在想來,如果沒有這樣的才能該有多好啊。」
「弓鶴……哥哥……」
弓鶴韻後背上,美貫微微動了一下。
好像是預感到了什麼。
可能是不應該聽到的東西。
輕輕地,弓鶴舉起美貫的身體,然後把她放回地面,溫柔地撫摸著無力地半躺在雪地上的美貫的頭。
「弓鶴……哥哥……!」
「可能我對於鬼的所作所為也很憤恨。」
弓鶴將手從美貫的頭上拿開,非常懷念的樣子笑了。
「和辰巳一樣,我也愛著那個人。所以,那個時候,就咔嚓一下,眼前一片血紅……」
那個人,難道指的是,美貫的母親?
「但是。等我追著鬼到了那裡,發現那裡已經沒有鬼了。」
「沒有鬼?」
「哎。」
弓鶴點著頭。
「在那裡的……是一個帶著紅帽子的人。」
弓鶴如此說道。
「是個拉丁系的白人。脖子上懸掛著所羅門的五芒星。那個人,站在鬼的面前,打開了壺蓋,把鬼——正確的說,是鬼的一部分,給封印了。」
「……格拉。」
安緹莉西亞小聲嘟囔著。
那個樣子,酷似她之前的徒弟。
現在,開裂的嘴上,應該帶著口罩。
他是背叛了「蓋提亞」,加入了「螺旋之蛇」的魔法師。挑唆他的父親歐茲華德使用禁術,最終和達芙奈進行了魔法戰鬥的5=6(註:小達人。取自薔薇十字團、魔法師的等級劃分)。
他是一個親口吞噬了魔神,是自己和魔神同化的,「螺旋之蛇」的信徒。
那個男人,三年前,就已經背叛了組織吧。
「鬼……是「螺旋之蛇』尋求的禁物之一啊。他們一直都想要那個被封印了的那部分樣品啊。因為格拉並沒有完全封印的力量,如果有的話,『螺旋之蛇』早就明目張胆地行動了。」
安緹莉西亞回憶道。
「哎。應該就是這樣的吧:」
弓鶴也肯定道。
「……可能,那個時候,應該有必要向葛城家報告一下吧。作為擅自闖進我們結界的魔法師,也應該有些處分的對吧。」
此時,橘弓鶴的微笑,有些虛幻。
「那麼,那個傢伙,怎麼樣了?」
面對著圭的質問,弓鶴微微地點點頭。
「我,拜託了他。請他把封印鬼的法術交給我。」
「怎麼可能!又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學會的法術!」
安緹莉西亞,馬上就喊了起來。
「並不是隨隨便便啊。」
弓鶴溫柔地笑著。
纖細的手指,劃開了自己胸口的和服。
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