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哥哥,你真的不要緊嗎?!
從救護中心旁邊的公眾電話中,傳出了一聲怒鳴。
這聲音的主人是樹的表妹勇花。
雖然這邊還是早上,在紐約那邊已經是夜晚了。本來就著急地在等人接電話,在聽到了樹的聲音後,勇花就馬上揚高了聲調。
嗯,不要緊,只是右手受了點傷。
這是你今年第三回入院了喲!再怎麼樣也太亂來了吧!聽說布留部市發生了瓦斯事故,媽媽也一直在擔心!
呀阿,那個,嗯,我不要緊的。
一邊忙著道歉,樹邊想起了幾天前發生的事情。
瓦斯事故。
表面上是那個樣子。
那個時候,協會的飛行船,為了收拾事件好像做了操作情報的工作。
聽說主謀著就是協會裡的人,所以就先不論阿斯特拉爾的處罰了。
從貓屋敷那裡聽說了,影崎好像也是這樣解釋的。
但是實際上從報紙上看到報道說是瓦斯事故的時候,樹還是忍不住非常驚訝。
世界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也有著某些活動現在深深地體會了這一點。
哥哥,你有在聽嗎?
啊,嗯,在聽在聽。
真是,所以就是這樣,哥哥也請到美國來!無論英語還是學習我都可以幫你!我可不要你在我看不到得地方隨便受傷
最後的話未能講完,少女開始了哭泣。
對樹而言,這比罵他還要更讓他難受。
無論如何都要先勸慰她,為了讓她恢複心情而努力。
在大量的電話卡用完之後,從背後傳來了聲音。
電話打完了嗎?
唔,看來還真夠嗆啊,少主。
兩個顯眼的人影,出現在病院的走廊里。
安緹莉西亞小姐、支蓮,是你們啊。
然後,安緹莉西亞有點不好意思地摸摸臉說道。
又叫我小姐了呢。
啊?
真是,難得我還那麼高興。
頭低了下來,安緹莉西亞表示了自己的氣悶。
呵呵,少主也還真有一手。
啊,安緹莉西亞小姐?!支蓮?!
慌張的樹,看了看安緹莉西亞又看了看支蓮,顯然把他弄慌了。
咔咔地笑笑,支蓮轉了轉肩膀。他明明和樹一樣受了重傷,卻沒有入院。比起鍛煉,他更具有異於常人的恢複力。
那麼,眼罩的狀況怎麼樣了?
轉了一下三白眼,支蓮看著樹的眼罩。
啊,啊啊看起來狀態很好,完全不會痛。
眼罩由與他們有很深交往的咒物商特里斯美吉斯托斯(註:取自HermesTrismegistos,傳說中唯一得到了賢者之石的鍊金術師。)重新修復了。
但同時也被忠告眼罩會比以前還要更脆弱。是否能完全抑制妖精眼也還是個未知數而且再破壞一次的話,恐怕就不能修理了。
這個忠告,牢記在了心中。
支蓮,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貧僧嗎?因為貧僧是臨時契約社員,所以只打算短暫停留,然後又重新開始旅行。
旅行嗎?
對修行而言這是最好的。
好像很期待般翹起嘴角,一般說起僧侶修行的話,會給人有嚴格的絕食行動之類的印象,但這個傢伙給人反而是自由豁達的武術家的印象。
那麼,在你留下得期間就足夠了,可以請你幫我一個忙嗎?
嗯?
姿勢端正,眼神嚴肅地樹繼續向支蓮說道:
我想請你教授我防身術。
這是,經過了這回的事件,少年所醒悟到的一件事。
自己並不認為自己會擁有魔法。
即使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擁有,那也應該是很遙遠的未來的事情。
但是,現在自己,擁有的是自己實在的力量。
作用只有一點點也好,想用自己的力量守護周圍的一切,或不再給周圍添麻煩。
我知道了,這很好喲。
微微地笑了笑,支蓮搔了搔頭。
那麼,就算是少主,在練習上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有所覺悟嗎?!
啊是,是!我會加油。
雖然有些戰戰兢兢,樹還是努力地回答道。
回到病房的時候,病房裡的熱鬧氣氛還是沒有改變。
社長哥哥!
坐在樹的床上,美貫一臉散發著高興的光彩。
順帶一提,這回作為收拾事件殘局,也是協會出的治療費,而且是獨立的個人病房。
啊呀,這個水果籃是誰送的?
是貓屋敷送的禮物!
接著便說著噹噹當,美貫舉起了水果籃子。
但是這個,沒有社長哥哥的份!
沒有我的份嗎?!
因為,社長哥哥剛才偷偷一個人溜出去了!沒有社長哥哥的水果!
唔地,美貫做了一個鬼臉表示生氣。
平時都是黑羽進行仲裁的,但是現在她也只是冷靜地看著。
我也是這樣想,而且樹,時常就是不顧自己的身體狀況亂來。
一邊用騷靈現象削著蘋果皮,黑羽一邊用冷冷的目光看著術。
就是這樣。
樹處在孤立無援中。
只是用自己的力量(單手)剝著香蕉皮,在努力掙扎著,即使看到這副情景,美貫還是只顧自己大口大口地吃。
怎麼說這就是樹的日常。
但是,彷彿還有欠缺感。
一想到這,樹就沉默了。
黑羽突然揪了一下發獃的樹的耳朵。
樹!不是,社長,看著入口吧。
啊?
那邊有一個人影。交錯著手放在胸前,一副忐忑不安地表請站在病房前。
那是誰,不用想一看就知道。
她不進來嗎?
還要在那邊,等多久呢?
正煩惱著不知說些什麼好,又一個新到的訪客先開口了
喂,你在幹什麼呢,穗波。
啊!
被推了推的穗波一下邁進病房。
就這樣抬起頭,和樹的視線相遇了。
那,社長
嗯。
點點頭,樹笑了。
當然,也沒有忘記說這句話。
歡迎回來,穗波。
歡迎回來,穗波。
歡迎回來,穗波姐姐!
黑羽和美貫也都相繼說道。
在入口處的安緹莉西亞,靜靜地微笑了。
我回來了,大家。
笑了笑,穗波高瀨安布勒這麼說道。
*
先離開的支蓮走向了病院的接待室。
貓屋敷坐在接待室里的椅子上。
一旁的外套在動,無論怎麼看都是有四隻貓藏在裡邊嬉戲。不時還發出喵、喵地叫聲。
看到著光景,支蓮小小的嘆了一口氣。
怎麼樣?蓮。
支蓮問道。
龍的再封印總算告一段落了。協會已經做了很多檢查,無論怎麼說已經兩邊不看好,而且會被登記在黑名單上看來也一定不會錯了。
也沒有回過頭,貓屋敷只是輕輕地不斷撫摸著探出頭來的白虎和朱雀的頭,從那樣子看來,關於這個方面的問題他也早已了解了。
看來從現在開始,會被盯得更緊吧。說起來
貓屋敷轉向了支蓮。
還有關於社長的記憶
這個問題,讓支蓮眯細了眼睛。
我以前都沒有注意到的,社長的記憶,有做過特殊的魔法處理。前輩知道這件事情嗎?
非常遺憾。
樹的記憶,結果還是沒能完全恢複。
雖然勉強回想起了鬼屋的相關事情,但重要的那一年內的記憶卻始終欠缺。貓屋敷用幾重咒術擦拭,但還是以失敗告終。
唯一清楚的,就是樹的記憶通他人之手被進行了處理這件事。
而且,也是大大超過貓屋敷的處理技量。
關於少主的那段往事,也只有司社長和黑澤爾祖母知道吧。無論是哪邊現在都不可能聯絡了。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