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草……奏……啊!」
我急忙捂起自己的嘴。
滿腦子都是該怎麼問出所需資訊,使他的名字不小心脫口而出。
我枯木美咲居然會不知不覺念著男生的名字,簡直豈有此理……我需要冷靜一下。
「………呼嗚嗚。」
總算來到晴光學園校門前的我,作一次深呼吸。
我是從甘草奏流入我腦中的記憶得知他的校名。那不在我這個縣……而且還相當地遠。
由於這個緣故,我今天有生以來第一次蹺課了。
雖然這中斷了我自小學延續至今的全勤獎記錄,但仍是必要的犧牲。畢竟這關乎我的人生。
這麼說一點也不誇張,因為──
『鮮扯原汁大放送喔!……最好是扯得下來啦!』
……我甚至在校長面前說了這種話。
當時我根本想不到什麼叫最爛的黃腔,頭痛還一直催我……碰巧甘草奏的記憶在那時候流過來,我就只好依樣畫葫蘆了。
一定……一定要儘快解決才行。
而關鍵不是別人,就是甘草奏。
想問他的事,像座山那麼多。
例如他對於選項是否知道更多。
為何他的記憶會流進我的腦袋。
為何他的尊嚴被踐踏到那種地步,還能堅強地活下去。
流入我腦中的三段記憶,時序頗令人在意。從他和朋友彼此間稱呼的變化,可以看出傳到所謂戀愛遊戲世界那一次,是最晚發生。
但若假設正確,甘草奏的表現就顯得不太自然。他應該還記得之前傳送到奇幻遊戲世界的經過,可是後來到了戀愛遊戲世界,卻表現得有如第一次進入異世界。
當然,奇幻遊戲世界那次有可能真的只是夢境,不過至少那段記憶最後,被傳送到只有同性戀或GAY的世界應該是現實才對。
甘草奏究竟對這三段記憶具有怎樣的認知呢……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仿徨尋思的途中,開始有放學的學生零星走出校門。
甘草奏看起來沒有加入任何社團,在這裡等他,一定有機會和他接觸。
當我再度窺視操場時──
「我、我胯下的炸彈要爆啦!來人啊……快來摸摸我的炸彈,讓它停下來啊啊啊啊!」
我要找的人──甘草奏,只穿著一條內褲躺在操場正中央,進行變態行為。
現場親眼目睹之後……我更是深刻體會到那是多麼難看。
但是我沒有時間同情他。
我無論如何都要向他問清楚才行。
這樣我才能對付那變態行為的元兇──腦內選項。
「誰都好……快來摸一下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而,我可不能在這種狀況下接觸他。
我不忍心多看而轉過身去,數十秒後──
「甘草!又是你!」
感覺非常野蠻的怒吼使我再度望向操場。
「嘰啊啊啊啊!竟然用踩的!踩在我的炸彈上蹭來蹭去啊啊啊啊!」
「少廢話!你再繼續鬧下去,老娘一定掐死你!」
「對、對不起咿咿咿咿咿!」
「啊……」
甘草奏被一個看起來很兇狠的小學女生追趕,躲進校捨去了……那孩子到底是什麼人?
喔不……她是誰根本無所謂,問題在於甘草奏不曉得跑哪去了。
這所高中的規模是日本少有地大,校地規模自然也大,胡亂找人不是辦法。
既然如此,就只好守在校門──
「哎呀,難得有張生面孔。」
這時,一道似乎在哪聽過的聲音對我說話。
「……雪平、富良野?」
我抬起頭,發現甘草奏記憶中的女孩站在我面前。
這個人身為女性也毫不忌憚,滿嘴低級又惱人的字眼……是我完全無法理解的生物。
若是平時,我絕對不會理會這種人,不過既然她認識甘草奏,說不定能問出點什麼。
「我們在哪裡見過嗎?」
雪平富良野表情疑惑地問。
「……沒有。我是枯木美咲,預定最近會轉學過來。我有個在這裡念書的親戚說你在二年級很有名,所以我一發現是你就忍不住叫出你的名字,得罪之處還請海涵。」
我臨時扯謊並鞠躬道歉。從甘草奏的記憶來看,這位雪平富良野應該不曉得選項的存在。我一定要小心避免露出馬腳,儘可能搜集情報。
「原來如此,有這樣的故事啊。那麼,我們說不定會成為同班同學,在這裡見面也是種緣分,不如就互摸咪咪,作為友好的象徵吧。」
「…………」
「不如就互摸咪咪,作為友好的象徵吧。」
「…………」
「不如就互摸咪咪──」
「那個……我不是沒聽見,只是故意不理你而已。」
「哎呀,那還真可惜。我的摸咪技巧,評價和池上的防守一樣好喔。」
……這個人到底是怎樣,說話完全不像這年紀的女生,能這麼直接又低俗的男生也很稀有吧……真是煩死人了。
然而就這麼走開,我也得不到任何情報。只是表面工夫也好,我有必要與她建立友好關係。
「我無法接受那種友好的象徵,只是握手的話──」
【選吧:①從咪咪長出手來跟她握手。
②從咪咪長出嘴來「哈啾!」
③用咪咪表演瞬發搞笑。※害羞就要重來YO。】
…………我究竟該怎麼宣洩這滾滾怒氣才好呢。
選了①或②,我恐怕會被抓進某個研究所作人體實驗,可是③又很……
語尾用英文字母,更是我特別火大的主因。
「唔……」
可是,已經開始習慣的頭痛不給我時間猶豫。
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可是我從來都沒做過所謂的瞬發搞笑,現在也沒有甘草奏的記憶可以模仿……
「………………」
耐著頭痛想到最後──我猛然高舉雙拳,放聲大喊:
「我不要當人啦,咪咪──!」
「「「「「!」」」」」
放學途中的學生都赫然駐足望來,查看發生了什麼事……真的想哭得不得了。
而雪平富良野的反應是──
「……真是可敬的對手。」
居然認同我了!
「喂,那個正妹是誰?」
「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喊一些怪怪的話?」
「是啊……應該沒有聽錯……吧。」
「那個雪平也在她旁邊……搞不好是同一卦的。」
唔……為什麼大老遠跑來其他縣,還要被這麼多人白眼啊。
不如先暫時撤退,保持距離監視校門──
「喔喲?富良妹,你在做什麼?」
這時,有耳熟的聲音插了進來。
「哎呀,游王子同學。」
來的是個一頭烏黑長發的美少女──游王子謳歌。
這個少女也在甘草奏的記憶中出現過。雖然她言行不像雪平富良野那麼無恥,卻非常幼稚、旁若無人。
「喔呦,這個人是誰?」
「她是枯木美咲,聽說她最近要轉學過來。」
「嘿~這樣啊。我是游王子謳歌,請多指教喔,美咲咲!」
她滿面笑容地伸出手來了……為什麼能對第一次見面的人叫得這麼親昵呢……女性應該要更莊重、更婉約才對啊。
但儘管我也很不想和這個游王子謳歌扯上關係,這裡也不能忽視她。
「也請你多多指教。」
我也伸出手,與游王子謳歌交握。
「哎呀?」
其背後,雪平富良野似乎發現了什麼。
「游王子同學,從你口袋裡突出來的是什麼啊?」
「咦?……奇怪,是如狼似虎Z?大概是不小心帶出來的吧。」
「游王子同學,那不是──」
「對呀,我開發的那個喝了以後感覺會色色的,有點危險的葯。所以我都不給我媽媽以外的人喝。」
……也就是只給你母親喝吧。看來她們家庭關係非常扭曲。
哎呀,游王子謳歌的家務事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得